“是該拜訪一下江老了。”
走出門後我輕聲說道。
上次和江海山見麵還是在金石賭石場，如今已經過去了幾個月。
曾經我和江海山有過一次交易，隻要我能拍下那顆帝王綠翡翠，無論多高的價格他都願意雙倍回收。
我幾次出事都是江海山出手相救。
可如今我有了新的想法。
務必要和江海山當麵解釋才行。
下午。
江宅。
這個地方我來過不止一次。
每每進來都能感受到一股濃厚的古韻氣息。
江海山喜歡字畫古董，唯獨對翡翠沒有研究。
也正因如此我才有機會和江海山認識，就是這樣的機緣巧合讓我和他達成一次合作。
此時的江海山正獨坐在窗前，一手捧著茶，正舒展眉頭細細品味著。
對於我的到來他並不意外。
即使到了這個年紀，江海山身子依舊硬朗的很，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氣宇軒昂的氣息，不怒自威的氣場更是讓人折服。
我朝江海山微微鞠躬，得到允許後坐在一旁的位置上。
他看向茶壺說道。
“自己人不必拘束，剛到的新茶嚐嚐。”
“入口微甜，清口的很，後味倒是有點苦澀，定是好茶。”
我不懂茶，隻知道江海山喜歡。
更多時候他喜歡一個人靜一靜。
不多時，江海山已經放下茶壺，步入正題。
“看來你有什麽話要說，不妨直說。”
“是關於鑒寶大會的事，收到通知要提前一段時間，一個月後的今天就是鑒寶大會開始的時候，這次的規則也改變了不少，前幾回合參與的人很多，但壓軸品是帝王綠翡翠，一部分人將被請出場內，剩下有身份的人進行拍賣，主辦方的決定不禁引人遐想。”
說到關鍵時刻時我戛然而止，有時候話不能說的太清楚。
從我口中說出和從江海山口中說出是不一樣的。
他身為這行業的重量級前輩，商界的大佬，任何人聽到這名字都會為之一振。
隻可惜江海山早已退隱江湖，即使參加拍賣會也隻是以嘉賓的身份，不會跟這些人進行角逐。
“有趣，想不到主辦方竟會突然改變規則，這樣就沒有次數限製，想必此次帝王綠翡翠的價格又會突破新高，想必你今天來也是為了這帝王綠翡翠，讓我猜猜，你想放棄和我的交易？”
江海山在這行業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靠自己的能力白手起家做到如今無人撼動的地位，他自然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我點頭又搖頭，一臉誠懇的看向江海山說道。
“是也不是。”
“哦？此話怎講？”
江海山放下茶杯，饒有趣味的看著我，那眼神在好奇我會怎麽回答，我又怎麽破解這一迷底。
“從始自終鑒寶大會都是我的目標，我入行隻為這一刻，為了我父親能死的明明白白，為了我爺爺能直起腰杆做人，也為了我張家的榮譽，我必須拿到這顆帝王綠翡翠，為此，我努力到現在，一刻都不敢鬆懈。”
說完我站直了身子繼續補充道。
“即使競爭對手是江老您，我也會堅持不懈，直到徹底站不起來為止，今天我來這裏是想讓您看到我的決心。”
當我說完這些的時候心底很忐忑。
我已經預估到江海山會有多種表現，但每一種都不太好。
以我都身份根本不夠資格跟江海山說這些。
我曾經也是靠著他的庇護才走到如今這個地位。
就在我忐忑之際，江海山突然拍手鼓掌。
我微微一怔，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直到江海山對我開口說道。
“小子，我勇氣可嘉，沒有一個年輕人敢站在我麵前說這些，更沒人有如此大的野心，你可知此次鑒寶大會要麵對的是什麽人，各個都是商業翹楚，手握最大的資源，即便花幾億也不在話下，你以為你的競爭對手隻有我？”
江海山說的我考慮過，但我相信我的能力足夠。
我堅定的點了點頭，並不否認這一切。
“不止你，但我希望得到認可的競爭對手隻有你，江老，這條路若沒有你的支持，恐怕我早就堅持不下去了，這一刻我想了很久，若不說出來，我無顏麵對你。”
聽到這裏江海山淡然一笑，像是釋懷了一般。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我的跟前，伸手輕拍著我的肩膀，像是以往鼓勵我那樣。
“那就鑒寶大會上見，我期待你的表現。”
江海山負手而立，靜靜的看著我。
...
和江海山的談話結束後，我心底的最後一塊大石頭也終於落下，如今可以坦然麵對一個月後的鑒寶大會！
這一個月內我將手頭的瑣事處理了，抽空給狗蛋打了個電話，拜托他詢問一下我爺爺的身體狀況。
我打算等鑒寶大會結束後接爺爺來這裏過一陣子，正好可以讓他跟他的老友聚一聚，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這也是我的心結之一。
這段時間內林川總是時不時的給我打電話，詢問到底需要多少資金。
看得出他很為難。
雖然林川當初陷害我父親拿走不少資產，但他沒多少能力，那些錢早已被他揮霍的差不多，如今百川KTV最多隻能拿出兩千萬，這和我給出的金額還差得遠。
除非他願意張口向別人借，或者誤入歧途。
能搞錢的機會多得是，就看他有沒有膽子。
就像他當初對我父親說的一樣，直到父親簽下那些高利貸的時候才知道後悔。
我相信不久後的林川也會走到這一步！
我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直到月底林川才勉強將錢湊齊，還剩下五百萬實在沒辦法。
他略顯滄桑的找到我，將幾張卡塞到我的手裏。
“張磊，這可是我所有的積蓄！我借遍了所有的人，這次可千萬不能出意外！”
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眼神中有些許不安。
“林叔，要是你不放心的話，我帶你一起去，以你的名義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