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賭石大會隻有不到半年的時間。

江海平在這個時候開口是斷定了我不會拒絕。

況且他開出的三倍價格實在誘人。

我和林川說過,到時候盡可能的開出帝王綠翡翠,但我又沒說過一定會交到他手裏。

到那時就是我複仇的時候!

與其賣給翡翠商人,不如交給江海平做個人情,還能得到三倍的價格,何樂而不為呢?

我爽快的答應下來。

“賭石大會上隻有那一顆帝王綠翡翠,時至今日也沒人開出來,若是我真有機會奪得那枚翡翠,一定交到先生手裏。”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後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向我道謝。

“那就多謝小友,在這期間內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我目送著江海平離開,望著他的背影開始猜測這江家到底是什麽身份,竟然願意豪擲千金隻為買下一顆翡翠。

難不成能和霍家相提並論?

這時老王的攤子已經收拾好了。

二虎說的十倍賠償也做到了,今後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再來老王這裏惹事。

我剛走進去就看到老王一臉八卦的看著我。

“小磊,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不光老王驚訝,雪兒也一臉震驚的看向我。

畢竟我隻是個普通人,先前還遇到那種打擊,按理來說應該沒什麽真本事才是,又怎麽可能碰到江家這樣的人脈?

我故作神秘的站起身,揚起下巴恨不得用鼻孔看著他。

“嘿嘿,秘密,先走了。”

我拿起包走了出去,前往母親打工的飯店。

上次胡八方為我母親出頭,連飯店老板也不敢說什麽,見我進來也不說閑話了。

由於母親下班還要一個小時,我就坐在一旁的空桌上等待著。

這時隔壁桌的人擺了擺手,招呼著服務員,母親穿著工作服走了出來。

她見我過來,給了我一個眼神,讓我在這裏老實等待一會,我衝她點了點頭。

我看向那桌的人,幾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身邊還坐著兩個年輕靚麗的女人,一看就知道等下要去什麽場所。

我隻看到沒說幾句男人就大發雷霆。

他將盤子砸在地上,罵罵咧咧的指著我母親罵道。

“媽的,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叫你們廚師長過來,這做的是什麽東西,給狗都不吃,要麽給我退錢,要麽勞資就把你們的店給砸了!”

母親低著頭跟他們認錯。

“實在不好意思,廚師已經下班了,你們是最後一桌客人,具體是哪裏有問題請您仔細說說,我現在就和老板說明情況,要是能退的話就給你們退掉。”

即使我母親這麽說,男人還是依依不饒,伸手指著母親說著不堪入目的話。

“媽的,勞資說話你聽不明白是不是,這飯是做給狗吃的嗎,還是說你是老板的狗啊這麽為他說話,叫他滾過來,給勞資退錢!”

聽到這裏我再也忍不住,直接將母親護在身後。

我看向桌子上的那些菜,早就被吃的一片狼藉,隻剩下一點點的餐盤也被他們摔爛在地,怕是想混淆視聽,這根本就是不想付錢,想吃霸王餐!

順帶拿我母親出氣而已!

這我可忍不了。

我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說道。

“幾位大哥,做事也得講道理吧,吃的就剩下舔盤子了才說菜難吃,又說給狗都不吃,我看這三隻狗吃的不挺歡嗎?”

男人似乎還反應了一陣子,意識到我在罵他是狗,蹭的一下就站起來,走到我跟前揪住了我的衣領。

“小子,你剛才說什麽!有種再說一遍!”

我毫無顧忌的對上他那充滿憤怒的眼神。

不知為何,此刻我的心底竟然沒有一點的膽怯,更多的是爽快。

當我親眼目睹江海山為我出氣,二虎對著我磕頭認錯時,我的心境早已發生了變化,麵對這樣的場合我不想再忍耐!

我要變強!

我要扔這些人看到我就害怕!

我要靠自己的雙手去打拚,未來能和霍家平起平坐!

“怎麽?幾位大哥生氣了?我說的是那幾隻貪吃的狗,你們非要對號入座的話也沒辦法,退錢不可能,也不要拿服務員撒氣,實在不行你們把盤子舔幹淨,這頓飯就當是我請的了。”

沒等我說完,母親已經把我拉到一邊,厲聲訓斥著我。

“小磊!誰教你這麽說話的!”

我有些鬱悶,皺著眉頭對母親說道。

“媽,他們就是故意找茬!我實在看不下去他們欺負你!”

母親沒理會我,而是轉過頭去給那幾個大男人點頭哈腰的道歉賠不是。

我看著她佝僂的身子,卑微的神情,實在過不去心底那關,我再次伸手抓住了母親的胳膊,用極其堅定的神情對她說道。

“媽!我是你兒子!我見不得你受委屈!”

說完我衝那幾個幾人喊道。

“這事要不就這麽算了,你們要還是強詞奪理,別怪我不客氣,趕緊滾蛋!”

“啪。”

母親用力的打了我一巴掌,厲聲嗬斥道。

“不許這麽說話!媽的事不用你管,你爸死了之後我唯一的心願就是你能好好生活,媽再辛苦都願意!以後不要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趕緊回去!”

打那一巴掌後我看到母親的眼神有心疼有複雜的情緒。

我知道她的本意是害怕我被這些人盯上,想獨自承擔這一切。

但我不能理解!

尤其是在我盡力將母親護在身後時,她卻告訴眾人,我這是多管閑事。

我冷臉跑了出去。

身後的母親一聲聲喊著我的名字。

縱使她喊的再撕心裂肺,但我也有太多的不如意和不理解。

我不明白為什麽母親對過去閉口不提。

為什麽關於爺爺的事也不讓我過問。

為什麽在家中賭石和父親的這一切都是禁止談論的話題!

分明當時是母親縱容這一切的。

一陣陣刺骨的風吹到我的臉上,我不知目的的往前跑著。

直到迎麵撞上一人。

我以為會得來訓斥,誰知對方說道。

“張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