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人和妖的角度
然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無論阿狸的計劃是什麽，我也沒有辦法阻止了。
“阿狸，那條蛇真得沒有毒？”我趁著酒吧中正是慌亂，衝著阿狸問道。
阿狸沒有理我，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小口，靜靜地看著酒吧的高台上。
趙夢在眾人的喊叫中警覺過來了，她看到了那條蛇。
“啊——救命。”喊叫是女人遇到危險時的第一天性，趙夢也不例外。
“其實有些人真得很該死。”阿狸冷笑著嘀咕了一句。
“那是一條毒蛇？”我衝著阿狸再一次質問道。
阿狸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為什麽你早不告訴我？”我有些急了，這事情要鬧大了，萬一趙夢真得被毒蛇給咬死，這可出人命了啊。
殺人了？我居然成了殺人犯的幫凶？這.....
“如果我告訴你，你還能讓我放蛇麽？”阿狸譏諷了我一句。
“你這是在殺人？”我低聲衝著阿狸說道。
“她要殺我，我就殺她，這很公平，要不然我報什麽仇。”阿狸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可是這是在犯罪！她要殺得隻是一隻狐狸，你要殺得是一個人。”我瞪著眼睛，衝著阿狸警告道。
“這是從你的角度看！請你不要忘了，我不是人。我是妖，你們人殺妖會犯法麽？恐怕不會吧？會有道德負擔麽？恐怕也不會吧？反過來，我們妖殺人還不是和你們人殺妖一樣的道理？”阿狸信誓旦旦地衝著我解釋道。
我承認，阿狸說得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有人殺了阿狸，那個人肯定也不會受到什麽法律的懲罰，甚至連道德的譴責都沒有。因為在人類的世界裏，人是最高貴的。在人類看了，妖隻不過是一種變異的動物，和實驗室裏的小白鼠，或者和動物園裏飼養的野獸沒有太大的區別，都這是低等生命。
反過來，我想在妖界也是這樣看人類的。
這不是一兩個人能改變的價值觀。從這種價值觀來看，阿狸要殺趙夢的確不會有一點兒心理負擔，也不會過多的思考趙夢到底該不該死。這就和一個人要殺一隻雞一樣，絕對不會思考這隻雞到底該不該死。
隻是，我唯一難以接受的事情是阿狸為什麽要帶上我做這件事情。
讓我幫她殺人？開玩笑！我可是人。
“你說得很有道理，但你別忘了，我可是人！”我衝著阿狸小聲說道，“阿狸，我不想這樣做。”
“我知道，所以我沒告訴你，你大可以為人是我殺的。”阿狸哼哼一笑，扭過頭去，“何況無論你怎麽想，她死定了，那條毒蛇隻要咬到她，不出半個小時，她就會毒發身亡。”
趙夢已經嚇得癱倒在了地上，那條蛇距離趙夢隻剩下了不到半米的距離。它吐了吐舌頭，嗖得一下，向著趙夢的腿上咬去。
這外表看起來十分普通的蛇，動作卻如此的犀利。
“啊！”我看到了趙夢嚇得閉上了眼睛，我也一樣，不想看到那悲慘的一幕，在趙夢閉上眼睛的一刹那間，我也閉上了眼睛。
不出半個小時就毒發身亡！
我絲毫不懷疑阿狸的話，身為一個妖怪，她要殺人，絕對不會在這上麵出現漏洞的。隻要那條毒蛇咬到趙夢，趙夢就一定會死。不過，這一定會死的前提是，毒蛇能咬到趙夢，可那條毒蛇並沒有咬到趙夢。
這出乎了阿狸的意料，也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閉上眼睛的我沒有聽到趙夢被毒蛇咬過之後悲催的嚎叫，卻聽到了阿狸的驚詫聲。
“它怎麽在這裏！”阿狸口中嘀咕道。
我睜開了眼，重新看向了趙夢。
在趙夢的前麵，忽然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手裏抓著一條毒蛇，那毒蛇正是要咬趙夢的那一條。
人是女人，仔細看了一眼，我發現這個女人我認識，她是阿蛛。
“蜘蛛精？”我也詫異了，不知道她從哪裏冒出來的。
“難道這酒吧真得和那些黑暗妖怪有關係？”阿狸轉頭看向了我。
“你別問我，我什麽也不知道。當時說有關係的不是你麽？”我衝著阿狸說道。
“我那是瞎謅的。”阿狸哼了一聲，“你的這個女同學到底是什麽人？”
“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趙夢我還是了解的，她絕對不可能是妖怪。
“難道是紅山集團？”阿狸嘀咕了一聲。
“什麽啊？你在說什麽？”我根本不懂阿狸嘀咕得是什麽意思，於是衝著阿狸問道。
“這間酒吧是薑老頭子花錢開得，恐怕他不單單是為了趙夢！”阿狸的話中另有所指。
我把阿狸的話聯係來想了想。
“你是說紅山集團在為黑心它們做事情？”我衝著阿狸說道。
“暗吧!這家酒吧的名字叫暗吧！一定是為那些妖怪們開得。”
阿狸眼前一亮，仿佛把整件事情給想明白了。
“一條普通的菜蛇，可能是從廚房跑出來得吧，大家不要驚恐，繼續，繼續。”阿蛛手裏攥著那條毒蛇，笑容一綻，雲淡風輕地衝著台下的人說道。
酒吧內先是一陣沉默，繼而又爆發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趙夢長長鬆了一口氣，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剛才顫抖的雙腿也漸漸站穩了。
“情況有變，我們撤吧。”
這裏既然有阿蛛，或許其它的妖怪包括黑心在內很有可能也在這附近。我可不想招惹它們，於是便想拉著阿狸走。
阿狸固執地搖了搖頭。
“你還想做什麽？”我衝著阿狸問道，“不要胡鬧了好不好！黑心很有可能在這裏。”
“我沒有胡鬧。”阿狸很認真地說道，“本來我以為這隻是一間普通的酒吧，但它現在不是了。”
“你知道了還不快走？”我急促地催了催阿狸。
“這酒吧和黑暗勢力有關，我更得調查清楚再走了。”阿狸說道。
“還查個屁兒啊！阿蛛在這裏，她認識你，也認識我。很有可能咱們一進酒吧的門就被這些妖怪給盯上了，這可能是趙夢設計好的陷阱。姑奶奶，我求你了，快點兒跟我走吧！不然的話，出了什麽事情，我可沒辦法和徐燕交待了。”我心裏都快急出了火，可阿狸就是不為所動，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堅持什麽。
阿蛛從酒吧的高台上走了下來，她緩緩的把手中的蛇塞到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裏，然後把瓶蓋擰上了。
她手中拿著那透明玻璃瓶，步履輕盈地向著我們這邊走來。
“完蛋了，被發現了。”我苦喪地叫了一聲。
“不用擔心，她不敢在這裏對我們動手。”阿狸倒是一點兒也不緊張。
阿蛛走了過來，靜靜地坐在了我們的對麵。
“這條蛇是你的？”阿蛛把裝著毒蛇的透明玻璃瓶放在了桌子上，開口便衝著我問道。
“不是，不是。”我連忙搖了搖頭，“這不是我們的，我們怎麽會有蛇？嗬嗬。”
“真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見麵了？”阿蛛又說道。
“這位小姐，你認錯人了吧？我們見過麽？一定是你認錯人了。”我連忙含糊地說道，“阿——妹，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快走吧。”
說罷，我一把手拽起了阿狸，想趁機拉著阿狸離開這裏。
“不用這麽著急走，我們不會在這裏隨便動手的，這你們應該是知道的。”阿蛛倒了兩杯酒，推到了我和阿狸的前麵，“你們可以多喝兩杯，這酒吧的酒不錯。”
“這酒吧你是們開的？”阿狸又坐了下來，直接問道。
“對啊，怎麽樣？比你那個love吧要氣派多吧？”阿蛛笑得花枝招展。
“你們不在村裏開酒館跑市裏來開酒吧做什麽？”阿狸又問道。
“雷村畢竟是個小地方，時機成熟了，我們也該出來漲點兒見識了，咯咯。”阿蛛笑了兩聲，“何況你們不也在紅山市麽？”
“你們想做什麽？”阿狸接二連三地衝著阿蛛問道。
“對付你們啊。鳳凰在你們手中吧？還有據說鳳凰複活需要五靈之物！”阿蛛倒也是實在，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
但這卻讓我更加的擔心了，阿蛛越是不隱瞞，越說明她不在乎我們會泄露她的行蹤。而從多年看小說和電視的經驗來判斷，一般像阿蛛這樣的人通常隻會相信死人才不會泄密。
這家夥難道要殺我們？
我內心感到了隱隱的不安。
“你們倒是好打算。紅山集團和你們什麽關係？”阿狸冷冷一笑，又問道。
“他如今是我們在人界的代理人。”阿蛛笑了笑，說道。
阿狸的臉色很不好看，她好像不想聽到這個消息，雖然之前她已經猜到了。
“你們還有什麽想問得麽？”阿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阿狸。
“有。”沒等阿狸說話，我搶先說道，“我們能不能走了？”
“可以啊。”阿蛛倒是一點兒也沒有為難我的意思，“公子，隨時可走。”
阿蛛說罷，便起身站起，不再理會我們，向著樓上走去。
“隨時可走？她真得就這樣放我們走了？”我有點兒傻眼地看著阿狸問道。
“你傻啊！”阿狸白了我一眼，“她能這麽好心麽？”
“你的意思是？”
“欲擒故縱！”阿狸說道，“這酒吧裏坐著的人都是紅山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她肯定不想從這裏鬧事兒，否則暴露了妖怪的身份，對她們也沒有什麽好處，或許還會讓她們的計劃徹底完蛋，這種風險她們哪裏擔待得起。”
“那我們不該走嗎？”我實在搞不懂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出了酒吧我們就危險了。”阿狸說道，“呆在這裏目前是最安全的。”
“那我們總不能呆在這裏一輩子吧？何況這酒吧裏的人遲早會走的？”
我眨了眨眼，望向了阿狸，希望她能快點兒給出個逃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