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白馬王子

比之以前,這個地方確實更亮了一點兒,有淡淡的黃色光芒從不知何處的上空灑了下來。淡黃色的光芒融合在這主流的黑暗之中,給我一種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感覺。

我和阿狸不在天涯,而是在地下。

大樹還在水中飄著,我和阿狸都沒有辦法把它從水中弄上來。它那龐大的體積和體重,我們可沒有那種力氣來抬它。隻好暫時讓它泡在水中沉睡了。誰也不知道它能睡多久,但願能睡得能短一點兒。

這個地方比之前更亮,也比之前更涼。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搖了搖頭,向前走了兩步。

“這裏好像很大。”這裏雖然亮點兒,也隻是亮那麽一點點兒,憑借肉眼,我根本看不清楚這裏到底有多大。

“或許前麵有出路。”阿狸神色平靜的說道。

“或許也沒有。”我聳了聳肩頭說道,“就是有我們也不一定能出去。小女鬼說過,這地下仙洞有兩個出路,一個是之前我們進來的那一口井,另一個就是南灣的水洞。不過,小女鬼說了,南灣水洞隻有會飛的人才能飛出去,可你我都不會飛。”

我說得是實話,我也抱著一絲生機。但我還是比較相信小女鬼的話,從這裏出去很難,哪怕這裏真得是南灣水洞,也很難。

阿狸淡淡的一笑:“也許吧!不過這總比在水裏泡著好一些。”

“也對。”我也笑了笑說道。

“隨便逛逛吧,萬一有出路呢?”阿狸笑得很燦爛,她把手伸到了我得麵前。

我有點兒小心翼翼的把手遞了過去,握住了她的手。

我不知道我們兩個這算什麽?反正能過一秒就一秒吧。在這地下,我不在乎阿狸是不是妖精了,阿狸也不在乎我和徐燕的關係,反正也沒人知道,做什麽也沒人知道。握一下手又怎麽了?難道握一下手也會讓她懷孕不成?

她又不是徐燕,我這次也沒戴綠帽子,一定不可能懷孕的。

阿狸牽著我的手,或者說我拽著阿狸的手向著深處走去。

我們腳步放得很慢,也很輕。表麵看起來,是我們對這裏的處境表現的很淡定,但實際上,我們之所以如此漫步而行,完全是因為我們兩個都太累了,走不快了。

用兩條腿從水裏把大樹劃到這裏來,不累才怪呢!

“你知道嘛?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希望有一個男人有一天可以這樣牽著我的手......”阿狸很是溫情地衝著我說道。

我當然不知道阿狸有過這想法,她很小很小的時候,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可能還都沒有出聲。

“你知道嘛?其實妖精和你們人類一樣,也有一顆少女的心。”阿狸又溫情地說道。

望著阿狸一臉幸福的樣子,我若有所懂的點了點頭。

“我也希望有一天,白馬王子出現在我的眼前,像這樣握著我的手。”阿狸又繼續幻想般的說道,“可惜。”

“可惜什麽?”我問道。

“可惜你不是白馬王子。”阿狸說道。

“這個地方沒有白馬,有白馬的話,我也是王子。”我笑著說道。

阿狸停了下來,仔細打量了我一下,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你笑什麽?”我好奇的低頭看了看我,沒發現有什麽值得可笑的東西。

“你這個模樣恐怕這一輩子也當不了王子了。”阿狸捂著嘴笑道。

“給我一匹白馬,我就是王子。”我打了一個哈欠說道,“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女人靠化妝,男人靠錢裝!馬雲再醜也有王者之氣,這和相貌沒啥關係。”

阿狸對我的話嗤之以鼻,她可不認為我說得是對的。

但我一直是這麽想的,有錢真得很管用。

“如果你能成白馬王子,那麽我就嫁給你。”阿狸笑著說道。

“真的?”我問道。

“那當然,我一直想要嫁給一個白馬王子。”阿狸笑著又說道。

“可惜這裏沒有白馬啊。”我打了一個哈欠,聳了聳肩頭,表示很無奈。

可我這話剛剛說完,忽然從我們的前麵,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廝叫聲。

我抬頭一看,在我的前麵,有一隻白馬向著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白馬很白,白得發亮。它小跑著,仰著頭,緩緩地跑向了我和阿狸。

我先是一愣,又怔住了。

阿狸也說不出來話了。

這個世界太奇妙了,我和阿狸隻不過胡亂說著玩玩,怎麽會真得跑出來一隻白馬呢?

“你的白馬來了。”

沉默了一陣時間,阿狸苦笑了一聲,衝著我說道。

“不,是你的白馬。”我也苦笑著,衝著阿狸說道。

“王子,你還不上馬?”阿狸笑著,看向了我。

“這馬是哪跑出來的?”我可再沒心情跟阿狸開玩笑了,連忙衝著阿狸問道。

阿狸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啊,誰讓你剛才吹牛說騎上白馬就是王子呢?”

“我倒想騎一下它,可它讓我騎麽?”

我望著那匹白馬,對的,它是正在向著我跑過來,可我不知道他到底讓不讓我騎它。它看起來那麽高大威武,恐怕比呂布的赤兔馬還要英俊幾分。這樣的一匹馬可以隨意讓我騎麽?

古語有雲,女人和馬都不是可以隨便騎的,這句話我一直記在心裏。

正在我和阿狸交談甚歡的時候,它跑到了我的麵前。

然後低下了馬頭。

“高貴的王子殿下。”白馬開口說話了。

“你是在.......喊我?”我有點兒驚訝。

“是的,高貴的王子殿下。”白馬繼續衝著我說道。

對於一隻馬能說話這樣的事情,我隻是稍微有點兒詫異,但也習以為常了。畢竟連烏龜、狗都能說人話的世界,一隻馬也說幾句人話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不過,它這麽喊我王子殿下,我還真有點兒不適應。

阿狸也傻眼了,她望著我,臉發紅了。

“王子殿下?你在逗我玩?”阿狸說道。

“你剛才說什麽來?”我忽然想起了剛才阿狸的承諾,“你要嫁給我麽?”

“別鬧。”阿狸拉了我一下,“這事兒有古怪。”

“傻子也看出來了。”我打了一個哈欠。

“你問問它是從哪來的?”阿狸看向了那隻白馬,衝著我說道。

我向前兩步,盯著那隻白馬看了看。

“小馬,你從哪來?我的朋友!”我衝著它問道。

“我從王宮來,高貴的王子殿下。”它回答道。

“什麽王宮?對了,你一直喊我王子,我是哪裏的王子?”我衝著那隻白馬說道。

“極樂王宮。”白馬緩緩地說道,“你是極樂世界的王子。”

“極樂王宮?極樂世界?這是什麽東西?在哪裏?”我詫異道,感覺事情愈發的不尋常了。

“極樂王宮就在裏麵。”白馬緩緩地說道,“高貴的王子殿下,極樂世界無處不在。”

白馬說得很認真,好像不是在說謊。

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了,這事情太奇怪了。我剛剛說要一隻白馬,就跑出來一隻白馬,說成為王子,就成了王子。還是那句話,隻要不是傻子,都會發現這事情不對勁。事情越是不對勁,越代表著這裏有危險。

我轉頭看向了阿狸,阿狸已經閉上了眼睛,她的黑色長發緩緩的飛了起來。

“小馬啊,你怎麽知道我是你們的王子?”我故意和他繼續說道,在給阿狸拖延時間。

“高貴的王子,你就是我們高貴的王子。”白馬的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完全是廢話。

“那她是誰?”我指著阿狸問道,純屬沒話找話。

白馬搖了搖頭:“高貴的王子殿下,請原諒我的無知,我並不知道這位漂亮的小姐是誰!”

這匹白馬看起來還是比較誠實的,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態度很好嘛。

阿狸這會兒睜開了眼睛,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我向後退了兩步。

“阿狸,怎麽樣?有危險麽?”我衝著阿裏問道,想知道她預感的如何。

“吉凶未卜。”阿狸衝著我說道,“事情可能超出了我的預感範疇。”

“怎麽說?”我不明白阿狸的話。

“就是說我預感不出來什麽。”阿狸白了我一眼,生氣地說道。

“那你還說這麽文雅幹毛線啊!”我哼道。

“哼,隻有你白癡才聽不出來。”阿狸瞪了我一下,“你有什麽看法?”

“我哪裏知道。”我說道,“看這匹白馬也不像是什麽壞人,馬通常吃草,它不會吃我們的,這一點兒或許是好事兒,幸虧剛才你說得是白馬王子,若是說得是白虎王子,這會兒我們可就麻煩了。”

“那看來這事兒還得歸功於我了?”阿狸得意的一笑。

“是的,哪次麻煩不是你惹出來的?”我聳了聳肩頭,說道。

“少貧嘴了。”阿狸認真說道,“這很有可能是我們的幻覺。”

“幻覺?你是說這白馬是憑著我們的幻想幻化出來得麽?”

關於幻覺,這種情節也長長出現在小說中,尤其是那種盜墓小說,探險小說,這類的小說,我看過。那些情節和我們這時候遇到的情況很像,阿狸這麽說還真有幾分道理。

“那我們是著道了?”我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