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溫暖的心(中)
據說這貨偷了白玉碗之後,家裏的男女老少沒來由地互相廝打起來,而且總是出現沒有原因的吵架。
由於趙武陽住的地方就在李夢澤老家的鄰村,所以李夢澤也去看過。據說家裏吵架開始之後,趙武陽找到有關部門,大聲呼救。
果然,有關人員一到現場,就震住了,整個院子一片狼藉,男女老少一共七口人,沒有派別,就是一通亂打。
一個年紀最大的老人已經鼻子流血,倒在地上。鄰居和相關人員急忙把老人送到醫院,幸好送去的及時,沒什麽大礙。
然後有關人員叫來鄰居,把他們捆綁在椅子上,並且訓斥他們的暴力行為。結果發現,這些人眼睛發直,嘴角流口水,髒話不斷,四肢使勁掙紮,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意識存在。
而且最詭異的是,屋頂上的瓦片一直在啪啪地響,很有節奏。有關人員和趙武陽爬上房頂,都呆住了,因為他們竟然發現,一隻有碗口粗的蟒蛇,竟然站在瓦片上穿來穿去。趙武陽一個瓦片飛過去,蟒蛇就跑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人們再次詢問他們的打架起因的時候,趙家人自己也不清楚,說是中午吃完的時候,家裏親戚幫忙去拿碗筷,結果將櫥櫃裏一隻白玉碗拿了出來,然後大家就莫名其妙開始憤怒起來。至於後來為什麽互相廝打,自己也不清楚。
後來民警介入,問白玉碗哪兒來的,趙武陽這才沒辦法說是自己偷得,從李大爺的紮紙店裏。
趙武陽說,他們家一個月前辦喪事,趙武陽去紮紙店裏買東西的時候,看到那隻白玉碗,碗身晶瑩剔透,上麵還有梅花浮雕和看不懂的古字,關鍵是有幾點紅色正好暈染梅花花瓣處,特別別致。趙武陽當時覺得那白玉碗應該很值錢,就給偷了,但是一直沒機會出手。
結果,每個中午,家裏人吃飯的時候,都有人莫名其妙吵架。
後來出事後,趙武陽上交了白玉碗,警方還給了李大爺。第二次丟這碗的時候也是被偷了。這次是個慣犯偷的,他屬於一個盜竊團夥。結果這次更給力,帶回白玉碗之後,團夥中的人為了爭奪白玉碗,居然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吵嘴,最後演變成械鬥,這回竟然把團夥老大打死了。由於死人了,警方也介入調查,於是就開始調查是誰打死人的,但是沒人記得是誰,隻好全部帶回去等候處理。
然後,警方再度還了白玉碗給李大爺。
李大爺覺得不可能白玉碗有什麽邪性的地方,因為放在家裏的時候從來沒出過事。不過既然偷走的人都出了問題,說不定也沒人敢偷了。所以他就隨意將白玉碗又放在小店裏。結果,第三次又被偷走。
同樣的,偷走的人又引發了一次械鬥,這次偷的人是個鄉下來打工的,住在一間平房裏,跟好幾個民工住一起。大晚上,附近住戶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於是立即報警。警察進入院門之後,看到滿地是血,牆上都是血手印,牆角好幾具屍體蜷縮成一團,其中一人手持菜刀,滿臉是血。
而且他站在院子中間,把搬家的行李拆的一團亂,嘴裏還嘀咕著:別著急,不就是個白玉碗嗎,我給你找呢,別催我。絮絮叨叨,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說話。
警察見狀大驚,立即大叫,把刀放下!然後那滿臉是血的人便直愣愣地站起身來。雖然這次再度找到了白玉碗,可是偷碗殺人的人已經神經失常,沒有刑事承擔能力,被鎖在精神病院裏。死了這麽多人之後,就再也沒人去偷那白玉碗了。
聽完這些故事,我吃驚地看著李夢澤。李夢澤撓了撓頭,笑道:“是不是不可信?我爺爺跟我講的時候,我也不怎麽信。但是一年前這些事傳的沸沸揚揚,你隨便問問我們老家附近的那些人,就會知道。”
“紅色印痕?可我記得看到的那白玉碗上並沒有任何紅色印記。”童梁說道。
“確實沒有,不過以前是有的,我記得。”李夢澤說道:“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前幾天我去看的時候,確實沒了。”
童梁皺了皺眉,說道:“你老家在哪兒?你說有什麽蟒蛇,難道你們那很荒涼?”
“薊縣啊。”李夢澤說道:“薊縣的一個村子,也不算很荒涼了,但是後山有一座荒墳,不知道年代。老人們都說那是蛇仙住的地方。不讓我們去玩兒。”
童梁在原地來回踱了幾步,最後停下腳步說道:“我們連夜去薊縣看看,去你老家!”
“去我老家幹嗎?林婕西怎麽可能在我老家?”李夢澤問道。
“你別管,帶我們去,現在!”說著,童梁拽上我們就要出發。
我跟李夢澤互相看了一眼。我笑了笑:“走吧,能找到。”其實我心裏沒底都。
就這樣,我們連夜趕往薊縣,根據李夢澤的指路,找到那村子和荒墳。到了一片野地裏,我果然看到一座沒有任何碑文的土堆。說是墳塋,倒是也像,但是那墳頭上長滿了雜草,手電筒的光芒掃過去,我看到草叢裏似乎還有一隻黑洞若隱若現。
“就是這蛇仙墳?”我問道。
李夢澤點了點頭,問道:“這裏會有什麽?”
童梁四下看了看,指著不遠處的一隻草棚,問道:“那地方是什麽?”
“村子裏以前需要水井挑水喝,那是遮擋水井的草棚。但是後來用上自來水後,水井就很少用了。但是古井依然存在。草棚下是一隻古井。”李夢澤說道。
“去看看。”童梁說道,將手槍拿在手中。我見狀也緊張起來,跟在童梁身後慢慢走過去。
此時夜深人靜,隻有風略過枯草的聲音,悉悉索索,如一隻手在心頭不斷地撓著。
我深吸一口氣,靠近那草棚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正在水井前彎腰忙活著什麽。靠近之後,我見那貌似是一個女孩的影子,手中握著畫筆,在一張白紙上畫著什麽。等越來越走近那影子的時候,我的心跳驟然加速起來。
原來那影子赫然正是死去的藍瀅,她正舉著一隻毛筆,將紙鋪在一塊大石頭上,沾著身旁的顏料桶畫畫。我湊過去一看,見顏料桶裏是鮮紅的東西,很像是血液,冒著一股血腥味兒。
“你,你在幹什麽?”我忍不住問道,手上下意識地握緊了封狼刀的刀柄。
“畫心髒啊,你看不出麽?”女鬼連頭都沒抬起來,甚至對我們的到來都不感到驚訝。
我低頭看著那畫麵,確實是一隻鮮紅心髒的圖。還沒等我問,女鬼便說道:“這心是用負心人的血畫出來的。好看麽?我想有些人活著也沒用,不如把血獻出來救活另一個人。”
“你殺人了?”我心中一驚。
“沒死,隻是半條命。”女鬼終於肯轉過頭來看著我。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見那鬼雖然長著藍瀅的麵貌,但是臉色白中透著青黑,著實可怖。
“心畫好了,馬上可以救人。”藍瀅笑道。就在這時,童梁衝進草棚,將一個昏迷的女孩抱了出來。
李夢澤看到那女孩後驚訝地嚷道:“這是,這是林婕西!”
我趕緊跑過去一看,見那女孩安詳地躺著,雖然臉色很差,但是氣息還算穩定。
此時,我感覺胳膊上一涼,低頭一看,見藍瀅正抓住我的胳膊,另一隻手遞給我那張她畫出的心髒圖。
“你,你幹什麽?”我警惕地看著她。
“貼在她身上,讓這個心髒融入她體內。否則,這女孩心力衰竭後,必死無疑。”藍瀅說道。
我將信將疑地接過圖去,問道:“你這什麽意思,你不是要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