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被挖走墓碑的新墳

我倆也不敢耽擱,立即帶著這紙幣跟紅線去找何胖子。路上,我摸著手中那“紙幣”,總覺得材質有點怪異。

“蓮生,這紙幣我總覺得不對勁啊。”說著,我遞給顧蓮生一張:“你摸摸,不像是紙,很軟,倒像是絲綢類的布料,但是比絲綢又多了點溫潤感。”

顧蓮生握著那紙幣:“你說的不錯,我也覺得不像是普通的紙,也不像是絲綢。”

我歎道:“管他,看看何胖子是不是知道。”

沒多會兒,我倆到了市局,直接去法醫科去找何胖子。毫無例外的,何胖子依然躲在辦公室吃零食。

我見今天他吃的居然是辣條,不由撇了撇嘴。

“呦,你們倆怎麽想到來找我?”何胖子擦了擦嘴,笑道。

“有樣東西給你看。”說著,我將手中畫著美人魚圖案的“紙幣”遞到何胖子手上。

何胖子接過來,皺眉頭看了看,又將那東西湊到鼻端聞了聞:“一股香料味。”

“是啊,很奇怪的東西。”顧蓮生說道:“我倆像研究一下這東西的材質,卻也看不出是什麽。”

何胖子冷哼道:“怕是不怎麽吉祥的東西。”說著,我見他居然起身,到了一旁的實驗室裏。

我跟顧蓮生不明所以,便跟了上去。

隻見何胖子居然將那紙幣放到顯微鏡下看了看,之後撇了撇嘴:“是人皮。”

“人,人皮?!”我聽到這裏,頭皮都感覺炸了起來。臥槽,剛才我是握著一把人皮啊臥槽!!

“你怎麽確定?”我頓覺有點惡心。

“你來看,顯微鏡下能看出人體的肌膚組織。看樣子,這人皮還是個妙齡少女身上剝下來的。細皮嫩肉的,很勻淨。”何胖子很淡定地說道。而我跟顧蓮生臉色都變了變。

“何叔,你說這東西是用來幹嗎的?”顧蓮生問道。

“少女身上的皮膚,纏繞著紅線,這東西是哪兒弄的?”何胖子問道。

我便將莫小沫的情況告訴他。何胖子點頭道:“莫小沫當時去的西青區的哪個地方,你們清楚麽?”

顧蓮生說道:“莫嬸嬸說,是西青區一個叫桃源寨的農家樂客棧。”

“這地方我去過,咱們去看看。莫小沫躺了多久了?”何胖子起身問道。

“得有一星期的,看樣子不太好啊。”我撇嘴道。

“得了,趕緊的吧,要是再磨蹭,怕是有生命危險。”何胖子說道。

我一聽有危險,也有點緊張。所幸童梁利索地將車借給我們,我們仨便趕緊開往那桃源寨。

路上,何胖子問還知不知道莫小沫生病的細節。我想了想,便將莫小沫的夢也告訴了何胖子。

何胖子沉吟半晌,皺眉道:“被推到橋下?西青區那邊有橋麽?上次去農家樂,我怎麽也沒看到橋呢?”

“我也不記得有啊。”我說道:“不過隻是夢而已,夢裏的東西現實裏未必有。”

一路聊著,我們仨到了那農家樂客棧。下了車之後,何胖子以警察身份調查了一下一周前莫小沫一家人的住處跟詳細情況。

老板表示想不起來細節,便遞給我們登記簿讓我們自己找。雖然不知道莫小沫叔叔的姓名,但是莫這個姓氏卻一般不會有重複的。何胖子很快便找到了。

這個農家樂客棧算是比較大的。由於四周是一片桃花林,所以叫了桃源寨。但現在是夏天,桃花謝了,其他的花木卻很茂盛。客棧就在桃花林中,不小,三層古風客棧,而莫小沫當時住的就是頂樓最後一間房。

現在那間房間正好空著,於是我們仨走到那房間裏。

窗戶開著,屋裏還算亮堂。何胖子走到窗前,看向窗戶外頭,咂舌道:“這什麽破風景啊,一眼望去都是墳場啊。”

“墳場?”我吃驚道,立即跑到窗前看了看。

其實從窗戶望出去,眼中所見的風景還算不錯。當然,除了那花木之外的一大片墳場。

“真晦氣,客棧怎麽會建造在這地方。”我啐道。

“好像最近才有人辦過喪事。”顧蓮生走過來說道:“你們看,還有一些新撒的紙錢在一處墳前。”

我眯著眼望過去,確實看到一處新墳就建造在不遠處。最奇怪的是,那墳居然沒有墓碑。但是從墳頭上灑落的白色冥錢來看,這應該是個新亡人的墳。

墳場衝著這房間,夠不吉利的。但是也不能就此說明這跟莫小沫的昏迷有關係。雖然說能看到墳場,但是畢竟有一段距離。

“聽說莫小沫自己還曾經去這附近散了散步,回來就帶了一些東西是麽?”何胖子問道。

我回憶半晌,想起莫嬸嬸確實是這麽說過。

“那很可能莫小沫是在散步的時候,帶了這奇怪的紙幣跟紅線回來。”何胖子說道:“去那墳地看看。這人皮紙幣應該是邪術。我猜紅線是跟感情和婚姻有關,紙幣的人皮不知哪兒來的,美人魚也不知道什麽意思。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邪術。美人魚這種傳說本來是西方流行的,卻被安插在中國黃泉路背景的圖案裏,不知有沒有特別的意義。”

“美人魚在我國傳說裏也有啊,也就是東海鮫人。”我說道。

“先別說了,去看看。”何胖子說道,帶著我倆下了樓,往墳場走過去。

到了墳場之後,我們走到那新墳跟前,居然見那墳前確實沒有墓碑。隻是這墓碑並非一開始就沒立起來,而像是被人挖走了。

誰會挖這玩意兒回去?我跟何胖子麵麵相覷。

我四下張望一番,遠遠地見到有兩個農民打扮的人從遠處田間走了過來。

“上前問問。”何胖子說道,立即迎了上去,將倆農民攔住,打聽這新墳的主人。

“問這個幹嘛啊?”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農民伯伯警惕地打量著我們。

何胖子給他們看了看警察證件,說道:“有件案子我們正在秘密調查,所以希望你們能夠提供點線索。”

“這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另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農民說道:“這墳是我們村一個姑娘的。年紀輕輕就死了,剛辦的喪事,可是沒辦幾天,就來了一群人,要挖墳掘墓。街坊鄰居看了自然不忍心啊,就上去攔著。可那群人像是黑社會的,都帶著鐵鏟砍刀什麽的,街坊們也沒敢動手,最後還是讓他們把墓碑挖走了。”

“這些人挖墓碑幹什麽?這埋的姑娘又是幹什麽的呢?”何胖子問道。

“這姑娘叫宮雪,高中畢業就去廣州打工了,結果出了意外死在外麵。”另一個人歎道:“也才二十歲的年紀,真可惜了。”

“什麽意外呢,您知道麽?”何胖子問道。

“這就不知道了,她家也就還有倆人,一個病懨懨的娘,一個十多歲的弟弟。警察同誌要是想知道詳細情況,可以去問問他們。就在後頭我們那個村,最後一排房子左手邊開始數起,第二戶人家就是。”農民伯伯說道:“她家到底出了什麽事,是不是小雪得罪了什麽人,我們也不清楚。隻是現在孤兒寡母的挺可憐,宮雪的娘也就隻會哭,別的啥也說不明白,就怕你們去問了,她也說不出什麽。”

何胖子笑了笑:“得了,知道了這些也就行了。”

說著,跟倆人道別,往那後頭的小村子走過去。路上,我問何胖子何以確定宮雪跟莫小沫的事兒有關係。

“這不沒線索麽,我就隨便調查調查。再說了,一個農村出去打工的小姑娘能得罪什麽黑社會的人?除非這個小姑娘幹的不是什麽正當職業,或者,跟什麽‘大人物’有牽連。”何胖子說道:“也許這就是突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