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擊斃歹徒
我愣了半晌,突然回過神兒來,自己還在這停屍房呆著呢。
於是我立即開門跑了出去。跑到走廊上的時候,差點兒撞上一個人。抬頭一看,是童梁。
“你哪兒去了?!”童梁皺眉道。
“去停屍房了。”我順了順氣兒,左右看了看:“對了,你看到那個胖子沒?”
“你說何和?”童梁問道。
“是啊,怎麽一出門就不見了,這家夥看著很胖,跑起來不慢啊。”我說道。
童梁搖頭道:“沒看見。你們在停屍房聊什麽?”
“聊…”轉念一想,我說在聊什麽?總不能說聊皇帝和蚩尤的神話傳說吧。
“對了童大哥,”我躊躇道:“那個何法醫他是不是從來都不跟說實話?”
“這個麽,得看什麽事。反正在我印象裏,除了工作上的事兒,他基本滿口扯淡,你不聽也罷。”童梁端詳著我說道:“看你臉色不對,他跟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估計開玩笑嚇唬我呢。”我笑道。
童梁說道:“我得去找莫小沫,這樣的話順路送你回去得了。”
“她?你不是讓她這幾天在家呆著不出門麽?”我問道。
“這妞兒就是閑不住,悶聲作大死,跟我說今天想出來逛逛,運氣好還能引蛇出洞,說不定凶手看到她就現身了。現在我們倆便衣跟著她,但是誰能保證一旦到了人群裏不會出事?所以我現在去找她。”說著,童梁拽著我急步下樓去,往停車場走。
我也隻好跟上去。路上,童梁給莫小沫打了個電話,問她現在哪兒。莫小沫說,在和平區一家叫閑情小站的咖啡店。
童梁怒道:“說具體哪條路哪一號!”我在心中默默替他補充一句:不知道我是路盲啊?!
“童大哥,那家店我知道,我帶你去。”我立即說道。
童梁在電話裏再三叮囑莫小沫不要亂跑,就在那家店裏呆著之後,立即開車往閑情小站那邊過去。
一旦認準路線,童梁便發揮了警匪片裏鐵血警察們狂拽酷炫吊炸天的車技,一路跟紅綠燈打著擦邊球開了過去。原本開車需要四十分鍾的路程,他這十五分鍾搞定,嚇得我一路拽著車把手死死靠在車後背上,顫聲道:“童大哥,開慢點兒,又不是趕著去投胎…”
童梁瞥了我一眼,滿是輕蔑:“瞧你嚇成這熊樣兒,還不如我女兒呢。”
“你女兒那是壯士…”我一句話還沒說完,童梁一個急刹車停下。我扭頭一看,居然到了。馬路對麵就是閑情小站,我這一眼正好看到車窗外的莫小沫,在閑情小站旁邊的一家小盆栽店看盆栽。
“莫小沫!”我對著窗外大喊一聲。街對麵的莫小沫直起身,四下看了看,這才看到我,對我微笑招手:“喂喂,黑炭,你們來啦?!”
我跟童梁下車,就在這一瞬間,突然間街角有人吵吵嚷嚷鬧了起來。我跟童梁同時看向街角處,但見這條街和另一條小岔路路口上有一群人提著空酒瓶和砍刀,對罵起來。
兩群人對罵得十分激烈,不斷有問候對方祖宗和直係親屬的詞匯迸出來。這時,我見有倆男人去勸架,但是兩群人不依不饒,即刻就要動手似的。
我擔憂地問童梁:“童大哥,去幫幫忙?”
童梁則把目光轉回來去看莫小沫:“不去,我得去找莫小沫!”
“我靠要出人命了你不管?這警察怎麽當的。”我吐槽道,但是,當我把目光轉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莫小沫不見了。
“人呢??”我吃了一驚,此時見童梁已經飛身跑了出去。我立即追上。
雖然老子也算是運動健將,但是在身高九尺的鐵血警察跟前立即被秒成渣。跑半天沒跟上,等追上之後,卻見童梁站在一個小十字路口上,前方一個戴著口罩墨鏡的黑衣男正將匕首抵在莫小沫的脖子上。我看到這情景,驚出一身冷汗。
我見莫小沫現在終於知道害怕了,臉兒煞白煞白的。但是最讓我心驚的是,那歹徒手中的匕首寒光四射,鋒利的刀刃已經將她雪白的脖頸上割出一道血痕,鮮血一絲絲流淌下來。
童梁此時正用手槍對準那歹徒,喝道:“把刀放下!”
這句話基本等於廢話。歹徒當然不會聽,而是喝道:“你先把槍扔掉!否則我殺了她!”
說著,匕首深入了一絲。莫小沫立即哭爹喊娘地哭起來。女孩兒膽子都小,外加怕疼,喊叫聲讓整條街的行人都停下腳步,吃驚地看著這邊,遠遠圍觀,甚至有不明真相的以為在拍電影。拍你妹啊!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我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是顧蓮生追了上來,氣喘籲籲地停在我身旁:“怎麽回事?”
“你怎麽來了?”我吃驚道。
“小沫,我家常客。”顧蓮生順了順氣:“我得來看看。”
“看什麽,這兒危險。”我低聲道。
那歹徒見童梁不肯放下槍,便喝道:“你不放下槍,我就讓她死!”
“等等,”童梁還是妥協了,將槍遠遠丟到一旁:“我手裏沒槍了,你把人放了。”
那歹徒冷哼一聲,拽著莫小沫站到大街中央,將一輛出租車硬生生攔了下來,對司機喝道:“下車,快!”
司機恰巧是個女的,這一變故給她嚇傻了,居然乖乖下了車。我見那歹徒威逼莫小沫拉開車門,心想這一走莫小沫可就凶多吉少了,不由心中緊張。就在車門拉開,歹徒收刀將莫小沫往車副駕駛座上塞進去的時候,一旁的顧蓮生突然衝了過去,舉起手中的畫板衝著歹徒後腦勺就是一頓猛拍。
我心中一驚,見歹徒轉身一腳,給顧蓮生踹到地上。隨即,正想往車裏鑽進去的時候,一聲“砰”地槍響炸開,伴隨周圍人群一陣驚呼,我見那歹徒身形一晃,往旁邊歪倒過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半晌後,我才回過神兒來,見童梁神色肅穆,手中舉著的手槍冒著縷縷青煙。臥槽,不是槍早丟到三四米外了麽?
我往遠處一看,疑惑地看到手槍遠遠地躺在那兒。可童梁手中的槍哪兒來的?
“你有兩把槍?”我忍不住問道。
童梁收起槍,說道:“丟掉的一把是給我女兒買的仿真玩具槍!”
說著,童梁跑到那歹徒跟前,皺眉看了看,不發一語。
我這才回過神兒來,將摔在地上的顧蓮生扶起來,問道:“怎麽樣,傷哪兒了?”
顧蓮生擺擺手:“沒事兒,就是腳崴了。”我架著她起來,她卻推開我,一瘸一拐地去將嚇呆的莫小沫給扶出車子,安慰半晌,對我說道:“快送她去醫院吧,脖子上都流血了。”
我於是撥打了110,和急救電話,放下電話後,卻見童梁端詳著地上的屍體,眉頭緊皺。
我走過去一看,那歹徒居然被童梁一槍貫穿太陽穴,早就沒氣兒了。
“童警官,槍法很準啊。”我讚道。
“準個屁,我本來就是給他肩膀來的一槍,怎麽就打太陽穴了?”童梁皺眉道。
“那就是不準。”我無語道。
“現在人死了,更死無對證。”童梁歎道:“可這一槍不對勁,位置不對,以我的槍法不可能差這麽多!”
“這個是正常的。”我見他神色不虞,以為是鬱悶自己槍法不準擊斃歹徒斷了案件線索,便安慰道:“危急時刻難保差一點兒半點兒的。失之毫厘差以千裏……”
童梁搖了搖頭,將目光落到扶著莫小沫坐到街邊兒的顧蓮生身上:“你叫什麽?剛才很危險知不知道?”
顧蓮生笑了笑:“這不是沒事麽。警官,什麽時候救護車才能到?小沫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