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人皮惡魔(下)
童梁說道:“這麽久都沒消息確實不正常。要麽你女朋友就是做保密工作的,要不就是她是你的幻覺,你根本沒有遇到過這個人。”
我沉默下來沒有說話。如果說在沒有見識過那些奇怪的現象以前,我會同意童梁的話,或者逐漸相信了自己是得了幻覺。可最近頻繁見鬼,我才覺得這個世界並非我們平常所見。
童梁見我不說話,安慰道:“不要多想了,快天亮了,睡一會兒。”
但做過這場夢後,我再也沒睡著,在**捱到天亮。童梁倒是很快睡了過去,我很無語地看著他呈大字形的睡姿【是不是確切來說應該是個‘太’字】,心中羨慕嫉妒恨。天亮之後童梁就趕緊起了床,順便把童小乖也拎了起來。
我好奇案件的進展,以送童小乖上學為名,也跟著童梁的車往第七小學而去。
到了學校,我們將童小乖送去教室之後,便去發現深井的地方查看。
學校地下室下有一口深井,這算是很奇葩的事情。童梁昨晚聽說這件事後便查找了第七小學的資料,這學校並非建立在什麽古跡上頭,也沒有建立在古墓群上頭。原本這裏隻是一片荒地而已,曾經種過莊稼。水井也許是用來灌溉的。但是問題又來了,普通的水井不會很深,可據學校說,這水井不是普通水井的深度,而是深不見底的程度。深不見底,很坑爹。
我跟童梁到了那正在建的一號樓地下室,見幾個施工人員和民警都站在地下室中央。
我倆也圍了過去。我探頭一看,隻見他們圍著的確實是一口深井,一眼看下去黑漆漆的,有陰冷的氣息從井口不斷湧出來。
“這井夠深的啊。”我吃驚道。
童梁問身旁的施工人員:“怎麽報案了?說裏麵有人求救?”
“是啊,時不時地有聲音,我們也不敢繼續施工了。剛開始看到這口井的時候,校長說讓我們用水泥給埋掉,永遠封閉就行了。”工頭說道:“可是我們在第二天施工之後,倒進去整整3噸水泥,結果完全無效。這井就像是萬丈深淵似的,怎麽也填不上。”
“那現在還有求救聲麽?有派人下去過麽?”童梁問道。
“沒有,我們也剛趕來,一會兒消防的人來,讓人下去看看。”一旁的民警說道。
於是我跟童梁和幾個人在旁邊等。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一陣慘叫聲從水井底下傳來。這聲慘叫不止淒厲,更像是人的吼叫聲。
我頓時一愣,隨後發現在場的人都不說話了。從大家詫異的神色來看,所有人都聽到了這聲吼叫。
童梁立即走到井口跟前,但是這次卻完全沒有聽到任何聲響,也看不到人影。
“誰在下麵?!”童梁喝道,同時將手中的手電筒往深井裏照了照。
但是手電筒的光芒很快被深井的幽暗給吞噬了。根本照不到最深處。
“見了鬼了,怎麽會有人?”工頭此時臉色變了變,忍不住嘀咕道。
就在我們納悶之際,火警消防官兵到了。幾個人架梯子放繩子,下到深井中查看。童梁說要跟求援隊一起去。
我在一旁有些擔心,但是又想起鬼怪似乎都不怎麽喜歡跟童梁正麵交鋒,又略微放心了些。我看著童梁綁好安全繩索往水井下降下去的時候,腦中不由回憶起鬼送葬那天,那些鬼群居然對童梁有些排斥,似乎不想靠前。難道童梁有什麽神奇的能力?
回想以前何胖子偶爾跟我說起童梁,胖子感歎說,童梁從警十年,破了無數大案要案,神勇機智文武雙全,但是最後也還是個小小的警隊組長,連個大隊長都不是。雖然按照他的年紀來說,當領導是年輕了點兒,但是由於“戰功赫赫”,也早該當上領導了,可是到現在還是個前線小警官,原因就是這人一身正氣,懶得阿諛奉承,也不去鑽營官場的那一套。這種人最是正氣凜然,普通的妖魔鬼怪不會靠前,也不敢靠前,因為凜然正氣如天上的陽光,足以有驅散邪魔的力量,這也就是所謂“邪不壓正”。
我在一旁等著童梁回來,但是不斷地有別的救援隊員上來。原來水井不僅很深,而且寒氣很重,居然好些個下到井裏的人出現暈眩嘔吐的現象,隻好先上來。
我卻始終沒有見到童梁。在等童梁的時候,校長也來了。我回頭看了他一眼,見這校長是個微胖的中年男人,長得倒是周正,戴著金絲邊的眼鏡,噴著香水。
我見他也隻是照例問了問,便站在一旁等候。我將注意力再度投到井口,見童梁和另一個救援隊的人終於上來了。
我見那救援隊員也暈得夠嗆,上來之後在井口邊兒一頓狂吐。童梁倒是沒事兒人一樣站在一旁,看著那人吐有點好笑:“我說徐源,你以前不是還當過特種兵麽。就這身體素質?難怪被調職了。”
那個叫徐源的也沒空反駁他,隻顧著吐。我吃驚地走過去打量了一下童梁,見他全身上下毫無傷處,不由感歎道:“童梁,你真是戰神啊,你就啥事兒也沒有?”
童梁說道:“真沒事兒,我都不理解為什麽他們會覺得水井裏特別冷。”
“有什麽發現麽?”民警和校長都圍了過來。
“我粗略估計,這口井差不多深達150米,下到井底之後,什麽都沒有發現。隻有井底的牆壁上有大量的劃痕,掌印,還有奇怪的塗鴉。塗鴉確實奇怪,像是小孩子畫的奇怪的畫。”童梁說道。
“徐源呢,有什麽發現沒有?”民警問一旁吐得終於直起腰的徐源。
“其他的沒什麽,我就覺得水井底下有股怪味兒,還有就是又冷又潮濕,還特別擁擠。”徐源說道。
“你說的這些我怎麽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童梁詫異地說道。
“水井下有怪味,潮濕,這些是正常的,這地方封閉這麽久,肯定有怪味,地下一百多米,也肯定潮濕。”辦案民警說道。
“不對,不是正常的潮濕,是怎麽回事我也說不好。”徐源說道。
“你說的這些我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童梁說道:“我覺得好奇的是,水井底下為什麽還有塗鴉,像是小孩的畫一樣。”說著,童梁將手機摸出來給我們看。
我見他似乎用手電筒照著拍下了井底牆壁上的圖畫。圖畫確實有點奇怪,像是小孩子毫無意義的塗鴉。除此之外,牆上著實有一些劃痕,掌印,還有一些塗鴉裏有些奇怪的圖案,有點四不像,但是又好像在傳遞著某種意義。
“難道水井底下真有人?別是被我們那些水泥給埋住了。”工頭吃驚道。
“不可能,被水泥埋住的人還能求救,那就真奇怪了。”童梁說道。
“辣個,能不能打攪一下。”一旁的校長說道,聽口音似乎是湖南人:“我們的政教處孫主任失蹤兩天了,也不知道人在哪裏。”
“失蹤了?怎麽不早說?”民警說道:“沒接到你們的報案!”
“那就麻煩你們一起找找啊。”校長說道。
“這政教處主任不會是掉進水井裏了吧?然後被水泥給填埋了?”徐源下意識地往水井下看了看。
“不會。”童梁沉吟道:“學校都知道這兒挖出一口深井,為了安全起見,所有人都應該避開這地方才對,誰沒事往這兒溜達。既然水井下沒別的東西,我們在學校裏麵搜一下這個主任的下落。”
說著,我和童梁正想跟民警一起出去找那個失蹤的人,卻聽到身後發出咕嘟嘟的流水冒泡聲。
我們幾個同時回頭一看,居然發現那深井中冒出水來。但是,更讓人吃驚的是,深井裏的水是黑色的,冒著一股股寒氣和臭氣。更讓人驚訝的是,深井的水將一隻小木匣子衝了上來。
“見鬼了!”校長頓時瑟瑟縮縮地躲到童梁身後:“這深井不是沒有水嗎??那木匣子是什麽??”
我看著那水,總覺得那不是平常所見的水,而是什麽邪物。我見童梁走過去,立即一把拉住他:“別去,萬一是什麽不好的東西,再中毒什麽的。”
童梁笑了笑,說道:“沒事,我戴著手套,而且我也想看看那木匣子裏是什麽。剛才我們在井底倒是沒找到這東西。”
他不理我的阻擋,直接走到井口,彎腰將那木匣子取了過來。童梁小心地打開木匣,我見他在那瞬間突然皺起眉頭。
於是我也湊過去看,卻吃驚地發現那木匣裏居然裝著一雙被挖出來的眼睛。在那雙眼睛旁邊放著一卷學生製服上撕下來的布條。
童梁將木匣子遞給一旁的民警,展開那布條一看,隻見上麵一行血字:“你找到我的眼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