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逃犯的辛酸
“秦教授居然不是人類?”我吃驚道:“那,那她的肉身呢?這總是從人類轉化過來的吧?”
何胖子笑道:“你還記得那房間裏被燒傷的病人麽?其實那才是秦教授。”
“她的生魂跟肉身分離?”我吃驚道:“那人會怎麽樣,是死還是活?”
“難說。”何胖子歎道:“她這本來就是極為罕見現象,我也從來沒見過,所以沒辦法確定會怎麽樣。”
童梁這會兒總算是回過神兒來,說道:“這,雖然這事兒讓我沒法理解,不過總算是能明白最近這幾起案子的聯係。地下室研究室研究的一定是某種不能公布於外的東西,人頭標本何和那人形的東西應該看出來,這可能跟人體試驗有關。本來在我們國家,人體試驗是被嚴令禁止的,顯然他們幹的這事兒嚴重違法。我查過高仁成的資料,誤殺人後終身監禁,但是某天卻跟監獄其他犯人鬥毆,重傷而死。原本家屬可以領回遺體,但是監獄方麵卻遲遲沒有答複,等後來高穀去問的時候,才說高仁成已經跟監獄這邊簽了協議,將遺體捐贈,家屬不必取回了。後來高穀是怎麽入獄的呢,這倒是沒有太多清楚明白的記錄,說什麽疑似誤殺民警,但是到底是還是不是,居然沒有確切記錄。”
“這也行?就這樣就被抓進監獄?”我吃驚道。
“你懂的,這世道就是這樣。”何胖子撇撇嘴:“高家兄弟是最底層的小民,犯事兒就抓唄,有誰會真的去仔細追查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
何胖子說到這裏,我們仨都沉默下來。有些事情也許並非絕對,但是,他說的也確實反映了某些暗藏的陰暗現象。
這時,童小乖推門走了進來,瞧著我們仨都不說話,便問道:“老爸,黑叔叔胖叔叔,你們在幹嗎呢?”
“沒事,”何胖子笑道:“聊天呢,這天兒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們隨意。”
說著,何胖子跟我們道別後走了。
童梁打了個嗬欠伸了個懶腰,說道:“內什麽,小黑子,今天晚上睡你家行麽?明天中秋節,我直接送小乖去她奶奶家,從你這兒走很近。”
“隨意,”我無奈道:“反正您爺倆兒也都早就習慣賴皮了。”
童梁笑道:“不賴皮,這時間還早,我開車帶你們倆去逛逛。等會兒還能吃點夜宵。”
我看了一眼時間,確實也不算太晚,這幾天腦子裏全部裝的都是凶殺案,連我自己都覺得神經高度緊張,於是同意童梁的提議,晚上出去溜溜。
結果出門之後,童梁帶著我們直奔商場的兒童遊樂區。尼瑪說好的出來玩,結果是讓我一起幫忙看孩子。
我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童小乖。我無聊地看著童梁,啐道:“看來你是覺得帶孩子出來放風很無聊,非要拽上我?”
童梁笑道:“被你看出來了。”說著,童梁掏出一包煙來。我立即給他按回去:“商場這地方不讓抽煙。”
“哦,我給忘了。”童梁遲疑半晌,將摸出的一包煙放回去。
此時,我們右上方商場大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則新聞:“今天下午,靜海縣看守所脫逃案最後一名嫌疑人高穀被一家超市的監控拍到,監控裏可以看到他拿走一部分零食和被褥等東西,並在收銀台留下三百塊錢。現在,靜海縣看守所三名在押人員殺死三名民警後越獄外逃,當地隨即展開萬人大搜捕,犯罪嫌疑人李明和曾祥民很快落網,高穀卻一直外逃。現在警方正在繼續調查高穀的行蹤。”
屏幕裏閃現過新聞所提到的超市和監控錄像。錄像不是很清楚,隻能看到一個男人在超市裏出來,手中提了不少東西。隻是拍到一個側臉。
童梁看到這個,立即站起身來:“逃犯?!”
“是啊,你說這幾起案子都是有所聯係的,不如你也跟蹤調查一下高穀的行蹤,也許對未來破案有幫助。”我說道。
童梁來回踱了幾步,突然停住腳步,說道:“再等等。我覺得不用去查,也許明天高穀就會落網。”
“哎你咋知道?”我吃驚道。
“直覺。”童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沒想到在童梁說完這句話的第二天一早,童梁接到電話,越獄犯人其他倆人由於拒捕被槍殺,隻有高穀一個人被帶回來了。因為高穀是被人,確切的說是被親人檢舉後逮捕的。說他逃竄回家跟家裏人過中秋節,結果被親戚檢舉,警察一早將他帶走。
童梁放下電話打開新聞,果然見早間新聞播放了這則新聞。
“怎麽都被你猜中了?”我吃驚道,回身打開電腦,翻開新聞網頁,見網上鋪天蓋地也是各種相關新聞。
童梁看完新聞,說道:“這人應該是故意回家,讓家裏人報案的。”
“你怎麽這麽肯定?”我訝然道。
“你看,新聞上說,高穀在親人家吃飯,還自飲了一杯白酒。而家裏人打電話報警時,高淡定自若。並不存在網上說的那些什麽‘趁高不備,捆綁其雙手’。你想想,一個兩次殺人的越獄死刑犯,連逃跑都知道用指紋什麽的這種高級手法,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所以,我認為高是自投羅網。這樣又會出現一個問題:既然越獄成功,為什麽還要自投羅網?我想,潛逃的幾天他計劃了很多事,也做了很多事,可能是完成了自己的某些心願了無牽掛了。別忘了,舉報他之後,可以得二十萬塊。他沒有選擇自首,沒有選擇讓陌生人舉報,而是選擇了讓家裏人舉報,因為他知道自己還值二十萬。”童梁說道。
“臥槽,你說的好像是有點道理啊。”我點頭道。
“雖然這案子不是我負責,但是我看到有報道稱:高的‘越獄三人組’,對社會和國家構成了嚴重的威脅。其實我不明白,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就算他是犯人,能對這個社會構成多大的威脅?報道還稱:高被逮捕,村民放鞭炮慶祝。我嚴重質疑這個報道的真實性,逮捕一個殺人犯,有什麽好慶祝的?當然,也許人們都覺得,誰的身邊有一個殺人犯也會感到恐慌不安。可話說話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當然,我想說的是,凡人犯法理應該抓,將之伏法。可是報道不要褻瀆人心,有人要被判死刑執行槍決,並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童梁歎道。
“我隻是好奇,你怎麽知道他很快就會被抓,或者你知道他會來自首?”我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看過記者在醫院采訪他媽媽的談話,我覺得高穀是一個孝順的兒子,一個農民而已。再者,就高玉倫在小賣店‘偷’東西一事,可以看出這個人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農民而已,因為他留下了錢,一個典型的犯罪分子是不會這樣做的。沒準普通人做的還不如他。”童梁說道:“具體事情還要等我去看看案子再說,我先走,麻煩你送小乖去她奶奶家。”
說著,童梁從錢包裏掏出三百塊塞給我:“打車去。”
“不用這麽多錢!”我喊道。
童梁擺擺手走出門:“沒事,請你吃飯。”
童梁走後,我將童小乖喊起來,送她去奶奶家。路上跟童小乖聊天,我突然想起卓一航的哥哥卓風。我突然想起卓風說,讓我注意身邊的人。現在倒好,身邊的人好像都有點不正常。
先是讓我無法接受的公孫白和白悠悠,然後又告訴我身體裏封印著巫族的強大力量。然後是路演之死,挖出屍體的人到底是誰?
肯定不是公孫白和他身體裏的另一個人,那會是誰呢?我實在想不出。
“黑炭叔叔,你在想什麽?”童小乖問道:“一路上都不說話。”
“對了小乖,你那個同學卓一航的哥哥卓風,是做什麽工作的?”我問道。
童小乖想了想,說道:“好像卓一航提起過,他哥哥是個送快遞的。”
快遞小哥?臥槽送快遞都有這麽厲害的身手,那幹這行真是蠻拚的。
但是想起最近的事情,我覺得就算是有巫蠱之爭這回事,我應該也不會是他們要找的人。從小時候到現在,除了在戚月失蹤之後遇到一些解釋不清的怪事之外,我的人生可算是平淡無奇。我寧願相信是這群無聊的修道人自己搞錯了爭錯了對象,才讓我這麽悲催。
那麽,消失的戚月是不是也是巫蠱兩派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