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隱藏的黑暗(上)
聽了公孫白的話,我的心徹底涼了下來。原來戚月不是我幻想出的人物,也不是女鬼,而是活生生存在的人。
隻可惜我愛過的女孩居然對我居心叵測,想要靠近我獲取巫族的力量。
雖然這個結果讓我承受不來,但是既然事實如此,我也就漸漸接受了。疑惑了這麽長時間,總算是有了個答案,雖然這答案讓我十分鬱悶。
這次我們會麵的意義不隻是讓我知道戚月的來曆,同時確認了一下何胖子跟公孫白和白悠悠的同盟關係,完成了還算親切的會談,兩方就如何保護我這個巫族後裔進行了ABCDEFG計劃方案的製定。
但是幾個人在商量方案的同時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我也聽不懂他們說的那些話,或者說巫蠱之術的專業術語,隻是呆坐一旁,跟菜花不時地對視一眼。
“那個......好歹是說我,咋說也算上我啊?”我弱弱地問道。
沒人理我。我感歎一聲,正要抱著菜花下去溜溜,卻聽何胖子突然對公孫白說道:“最近發生了一件案子,可能還需要你幫忙。”
公孫白說道:“我不管警察的事。”
何胖子笑道:“你說不管的時候這不也管了麽。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那些被害女孩的屍體是你挖出來的。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麽插手這些事情?”
白悠悠說道:“不是我們想插手,而是正巧遇到有人埋屍,於是就幫幫警察查案嘍。”
何胖子笑了笑,看著一旁沉默不語的公孫白,說道:“那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占了別人的身體?”
占據別人身體......我聽到這裏立即豎起耳朵。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這人到底是公孫白還是花錯?為什麽兩人的靈魂會在同一個人身體內?
“這不是占據別人的身體。”白悠悠在一旁說道:“身體的主人叫公孫白,但是其實他前年就該去世了。是他老爸同意下實行的辦法,讓他跟花錯哥哥同一個身體,如果鬼差來索命,就換了身份,找不到他的陰魂,地府也就沒辦法抓他回去。這樣的話呢,他就可以繼續活下去。”
何胖子冷笑道:“代價就是借自己的身體給這位花錯先生用用是麽。”
“天下哪兒有免費的午餐。”白悠悠說著站起身走到“公孫白”身邊:“用下身體怎麽了,他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算了,我不跟你們爭辯。”何胖子擺手道:“公孫白,或者別的什麽人。我知道你們表麵身份也很特殊,所以想麻煩你們利用點兒特權,介入這件案子,直接跟被抓的高穀聊聊,我想他會告訴我們這案子的來龍去脈。”
“剛才還不讓我們插手警察辦案,怎麽現在倒是?”公孫白冷笑道。
“我懷疑這案子背後藏著大陰謀,但是現在還不好說是什麽。”何胖子說道:“雖然那個犯人也未必知道全部,但是他知道的內情肯定比我們多。不然高層不會這麽緊張地全國通緝,將他抓回來,甚至不讓普通警察介入調查,說是這案子事關重大,社會影響惡劣,所以要讓高層直接指揮。你們說這事兒是不是有點太誇張?再怎麽說,高穀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逃犯,就算他喪心病狂殺人,普通的刑警也該負責這案子。除非他知道什麽不能被公開的秘密。”
公孫白沉默半晌,問道:“你有什麽計劃?”
“你知道,我跟童梁肯定不方便去見犯人了。你隨便以什麽身份去,隻要問一問高穀的堂哥怎麽會在監獄死的,他又怎麽會想起越獄,問明白了,這個案子也差不多就明白一大半。”何胖子說道。
“我也去!”我立即跳起來。
公孫白不置可否地冷哼一聲,沒作答。
聊完後,公孫白將菜花再度塞給我:“帶回去,有什麽危險它會來通知我。”
我欣然接過菜花,跟何胖子與公孫白倆人告辭。等走到院子的時候,再度看那奇葩分兩邊兒的院落,我大概明白了為什麽會有兩種截然相反的設計風格。
公孫白身體裏有倆人,倆人肯定喜歡的東西完全不同,其中一人當值的時候,給院子設計了一個風格,另外一人在的時候,跟院子設計了另外一種風格。最後兩人默契地將院子劃分了兩邊。
為了和諧共存,這倆人也是蠻拚的。我感歎道。
轉天公孫白就給我打電話說要去見高穀,已經跟警局那邊商量好了。我問這咋商量的這麽快,公孫白說他跟警方溝通,說給找了個律師,讓我假扮成律師跟他去。這次被破壞了安監係統,靜海縣監獄更新了安保措施,高穀還是被關在原地方。
我一聽去靜海縣,這倒是安心下來。認識我的人都是童梁在市局的同事,我去的話,這說明沒有認識的人能把我給認出來。於是我欣然同意。
等到了靜海縣監獄,我假裝律師身份,見了高穀。
見到高穀之後,見他是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麵色滄桑,資料上寫他才四十出頭,但是看上去,高穀的容貌比實際年齡老了許多。
獄警簡單介紹了我們的身份之後,就到外頭候著了。高穀漠然地看著我們:“律師?我沒錢請律師,也不想再打官司,我都認罪。”
“我們不是來跟你討論這個問題。”公孫白說道:“我知道你認罪的原因,是想讓家屬舉報後,給家裏留一部分安家費是麽。現在錢已經送到你家裏人手上,你可以放心。”
高穀冷哼道:“你這想的挺多,我是倒黴被舉報。”
公孫白搖頭道:“無所謂,這個我不關心。我隻想跟你做筆生意,再用二十萬買你一些內幕消息。你幹不幹?”
高穀的神色立即警惕起來:“你這什麽意思,我不懂。”
公孫白笑了笑:“十萬定金我已經付給你老婆。你想,你兒子還小,二十萬,上學,生活費是夠了,可未來工作結婚這些問題,大概二十萬遠遠不夠吧。”說著,公孫白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你跟你老婆自己說,看看我是不是在騙你。”
高穀不可置信地將耳朵湊到手機上,等電話接通後,跟對方聊了幾句,隨即臉色更是意外。
掛斷電話後,高穀盯著我倆半晌說不出話。公孫白笑道:“怎麽樣,我沒有騙你是麽?你老婆收了我十萬塊錢,你想不做這個交易也不行。你放心,我們不會給你家裏人帶來任何麻煩,隻想搞清楚事情真相。”
高穀沉默半晌,歎道:“其實你們就算是知道了也沒辦法。事情,得從我哥高仁成說起。我堂哥也是農民,本來跟我一樣做建築工人,但是有一次建築工地施工,出了事故,砸傷了腿骨,以後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沒辦法繼續幹苦力賺錢。建築公司賠的錢也不多,基本上治病全都用上了。不能幹活,我哥就想著做點生意。可我們都是農民,家裏也不算富裕,根本沒有本錢做大生意,也就隻好擺點兒小攤賣炸串小吃什麽的。”
“我哥當時是在天津大學那附近賣吃的,本來也還好,但是有一天城管去了,說要整頓市容,就要沒收那邊攤販的東西。”高穀歎道:“其他人看到城管來了當然趕緊撤走,可我哥哥腿腳不行,推車跑的過程裏呢摔了一跤,被城管給拽住,沒收了推車和那賣東西的家夥事兒。我哥當時也著急,因為那天生意還不錯,賣了好幾百塊錢放在推車下方的抽屜裏,他想取回來,就將城管推了一旁,去拿那幾百塊錢。可沒想到這一推,那城管沒站住,摔到一旁,正將腰撞到防火栓子上,疼得很久沒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