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水溝裏的秘密(上)

童梁見我愣住不說話,便問我在想什麽。

“雖然我不怎麽關注同行們的私生活,但是最近出了一件事,關於這個夏侯公子的。”我苦笑道:“鬧得不小,所以我知道。”

“什麽事?說來聽聽。”童梁說道。

“這是一件八卦。”我笑道:“喜聞樂見。要說夏侯公子的話,得先提一個人:雲間月。”

“什麽?”童梁問道:“他又是誰?”

“雲間月是個女作者,是懸疑網文中很少見的女寫手。”說著,我從網上找到雲間月的照片。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雲間月這個人也算是有點傳奇故事。她是出道沒幾年的新人,但是文筆和故事都還不錯。當然,更惹人眼球的是,雲間月出道並非自己一個人,而是跟自己男友一起。男友叫山上雪,跟她一樣是寫懸疑文的。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當時確實有不少同行羨慕這對兒才子佳人。更有粉絲捧他們為當代司馬相如跟卓文君。

可惜傳奇愛情故事隻是存在於傳說中而已。這對兒才子佳人並沒人們想象中那麽長久,很快地,山上雪劈腿,將女友給甩了。從此倆人在網絡上進行了一場撕逼大戰,表示從此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

兩年裏,編輯們都知道這行業裏一條“潛規則”:有雲間月的網站不能簽山上雪,否則肯定有一場撕逼大戰,或者這位姑奶奶直接給你太監了。由於兩人人氣都不錯,有一定名氣,編輯們也都默認了這條“規則”,不想引來什麽事端。

可自從這件事之後,雲間月多了一個毛病:看到被劈腿的閨蜜,朋友,甚至女讀者,同行女作者,她都去聲援人家,攙和一腳。這不,夏侯公子前陣子同時跟倆女孩交往,倆女孩都跟雲間月認識,穿幫了,這女的開始在網上公開這事,引來一堆人八卦,惹來好幾場撕逼大戰。

最終的結果是,夏侯公子的名聲也臭了。

我將這些事兒給童梁一說,童梁皺眉道:“你們圈子也夠亂啊,那個什麽公子我看長的也不咋地,四眼兒胖子,看虛胖得跟麵包一樣,我一隻手就給摔地上了,怎麽還那麽多女孩喜歡?”

“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麽?這世上有一種真愛,叫做你醜,我瞎。”我笑道:“才子麽,總是很吸引姑娘的。自古以來都這樣。要說歐陽修長的更難看,年老,大近視眼,齙牙,可人家照舊風流才子。”

童梁搖頭道:“看來臉醜需要智商補。這樣說來的話,其他倆人會不會也是有感情糾葛?”

“你這一說,我還真想起一件事。”我回憶道:“帝薑我倒是不知道,好像也是個新作者。但是蕭飛麽,他這人去年也出過桃色新聞,對女讀者騙財騙色,不少人上當受害,這件事兒由於也沒什麽證據,大家聽聽也就算了。時隔一年,我還真忘了。”

童梁沉默半晌,說道:“那我明白了。這三個人沒有仇家,沒有外債,但是都有桃色新聞,感情糾葛,看起來人品都不咋地。”

“這倆我認同,但是帝薑呢?他不過是個新人吧。”我說道。

童梁冷笑一聲,說道:“這個名字就是你們俗稱的馬甲,其實帝薑就是山上雪。我們調查過了,去年下半年山上雪搞了個小號寫書,這小號就是帝薑。隻是如果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他還有這麽一段故事。”

“我靠,你的意思不會是,凶手就是雲間月吧?”我說道:“我覺得這女的確實有點兒歇斯底裏,人家的感情糾葛她也去管。”

“我覺得她不至於去殺人。”童梁說道,也在網上翻找資料,隨即將雲間月的微博找了出來:“你看,從網上微博可以查到,她現在在外地旅行,遠在雲南,這一個月都跟朋友在一起,不可能是她幹的。有幾張照片上都有日期和時間,當然,這一點我還需要跟她本人和她朋友確認一下。”

“那就是跟他們有關係的幾個女友唄。”我說道:“既然是感情糾葛的話。”

“這個也不像是。”童梁歎道:“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得找當地警局確認一下這幾個女孩的行蹤。”

於是我便坐在一旁等,童梁則去核對調查了。此時何胖子走了過來,見我傻坐在一旁無聊地翻看雲間月的微博,便笑道:“怎麽,看美女呢?”

我苦笑道:“雲間月這女的還算是個美人,就是人凶了點兒。”

何胖子抓了一把開心果放桌上,一邊吃一邊兒跟我一起看雲間月的微博和照片。從微博來看,這姑娘閑不住,喜歡天南海北地旅行,也會經常跟幾個朋友聚會,常有合照等。

當我翻到其中一張合照的時候,不由愣了一下。這張照片是一張夜宴聚會圖,似乎是雲間月的生日。桌上有幾個熟悉麵孔,貌似是北京的幾個作者。還有幾個陌生人,大概是書迷或者粉絲,或者朋友。但是其中一個人我卻見過!

女孩兒短發,個子不高,但是長得很精神。這女孩就是今天我在那條臭水溝旁邊見到的姑娘。臥槽這世上的事兒有沒有這麽巧?她原來跟雲間月認識?今天在臭水溝旁,這姑娘神叨叨的樣兒讓我印象深刻。

她出現在天津。最近天津來開年會的三個男作者失蹤。雲間月跟這仨人都有矛盾之爭。是不是這一切都有一定的聯係?

難道案子真跟雲間月有關?我看著雲間月的照片,覺得怎麽也不會將殺人凶手這個詞跟她這張清麗的臉聯係在一起。可問題是她為啥綁架或者殺人。難道真因為之前受了嚴重的傷害,對男人有一種別樣的仇視感?

正琢磨著,童梁走到我倆跟前,說道:“確認了,那什麽雲什麽月的確實在雲南。那幾個跟男作者有曖昧的女孩子也沒有在最近過來天津。這幾個人的嫌疑應該都可以暫時排除。”

“內什麽,”我抬頭看著童梁,說道:“不一定啊,你來看這張照片。”

說著,我將那張宴會圖放大了給童梁看,指了指其中那個短發女孩:“這個姑娘,我在上午見過。雖然這種巧合不能說明這姑娘跟雲間月會跟這件事有關係,但是我覺得吧,總覺得這短發姑娘不對勁。”

說著,我將上午見到的事情跟童梁和何胖子一說。童梁聽罷倒是沒啥反應,但是何胖子卻追問道:“你說她釣上來的魚很奇怪?還說什麽這是別人的爺爺?”

“是啊,你說這神經病不。”我無語道,心想這話也就是哄哄小孩。要是丫釣上一隻賴蛤蟆,然後告訴我這是我爺爺,我當時就得抽她一大嘴巴子,管她是男是女是人妖,有這麽損人的麽。

“走,咱們馬上去看看那水溝。”何胖子當機立斷。

“為啥要去?”我疑惑地問道。

“我懷疑這水溝有問題。”何胖子說道。

我看了看童梁。童梁想了想,說道:“那就去看看吧,反正也不算太遠。”

於是我們仨立即出發,再度到了靖江路那個月牙河,也就是臭水溝附近。下午時分,這邊也沒什麽人了。一股股惡臭依然從這水溝中散發出來,聞之欲吐。

何胖子俯身看了看水中,皺眉道:“童老大,水裏有東西啊,要不你把水排幹看看。”

童梁聽了這話,驚訝地問道:“你說什麽?排幹這水?!”

“是啊,排幹水才知道水下有什麽。反正這也是汙水,留這兒總歸不好。”何胖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