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屍氣
“爺爺這是怎麽了？”
爺爺一見到是我，皺著眉說，“去那邊玩，別來搗亂。”
“哎呀，就問問嘛！爺爺。”我扯著爺爺的手撒嬌道，爺爺無奈，小聲的對我說，“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每天早上都會發現有家禽死亡，都是脖子處被咬斷。一開始以為是有什麽野獸，可晚上等了半天也沒出現。這裏是鄉下，很多人就靠家禽維持生計，現在出了這樣的事，都要找村長要個說法呢！”
他話音剛落，人群裏就有個人衝了出來，指著地上的公雞大聲道，“村長，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家的經濟你也是最清楚的，現在無端端的死了那麽多雞鴨，我拿什麽去賣錢。”
“對呀，村長，我家今年好不容易包了一樁生意，就靠這些雞鴨賣錢了，現在突然死了一大片，萬一到時間交不出來，我可是會虧死的，你忍心嗎？”
“村長，你想想辦法，村長，村長……”
一個個都是埋怨的聲音，此起彼伏不斷，村長是個和善的中老年人，六十多歲，平日裏見了我總是笑嗬嗬的叫我去他家吃好吃的，現在整張臉都被陰霾掩蓋，顯然是被這事給難倒了。
“大家稍安勿躁。”爺爺突然站出來說話，我知道他和村長的交情一直都很不錯。“這件事起因蹊蹺，我覺得還是晚上派人幾家蹲守，看看到底是什麽做的。”
“可一會兒這家，一會兒那家，誰會知道下一家是誰家？”
“這還不簡單，把家禽集中在一處，其他地方沒有，自然會到有的地方下手。”
墨零突然站出去說話，我一把沒拉住，隻能吐吐舌頭也跟著站了出來，村長看到我微微一笑，“是安心回來了？”
“村長爺爺好。”我笑著打招呼，“這是我朋友墨零，他隻是一時沒忍住插了嘴，很抱歉，我們現在就走。”
“等等。”爺爺突然叫住我們，摸著白須說，“這小子說的也不無道理。村長，諸位你們看這樣行不。你們各家拿出一隻家禽，放在村口的明顯處，晚上我們蹲守，看看到底是誰做的。”
“對，這個主意不錯。”
“好，就這樣，非得揪出這個畜生不可。”
“那就這麽決定了。”村長站起來說話，“晚上挑幾個年輕人跟我一起蹲守。”
“等下。”墨零突然叫住，我又一愣，就聽他說，“我也是年輕人，出一份力，村長你年紀大了就留在家裏等消息吧！”
“這小子不錯。”村長十分滿意墨零，連著爺爺眼裏都流出讚許，“安心，這是你男朋友嗎？”
我臉色一紅，連忙解釋，“當然不是。那個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我一路拽著墨零跑了出來，然後叉腰瞪著他說，“你瞎摻和什麽！萬一弄巧成拙，豈不是——”
“錯不了，那是屍氣。”
“啥？屍氣？”我做了個鬼臉，“你從幾隻死雞上麵感覺到了屍氣？”
“你那是什麽表情？”墨零氣的就差吹胡子瞪眼睛了。
“哦。那是鬼嗎？”
“鬼那裏會有屍氣！你是豬啊！”墨零赫然有種潰敗的感覺，強硬著給我解釋，“隻有屍體才會有屍氣，多半是僵屍。又或者有人探了古墓，沾染了裏麵的屍氣。雖然很淡但錯不了。”
他這麽一說，我立刻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也不敢回嘴反駁，直接問，“你是怎麽感覺到的？”
“其實這股氣息我從昨天進村子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隻是不濃烈。但今天看到那幾隻家禽，傷口處發黑，隱隱散發著屍氣，所以我覺得這裏的家禽怪事，就和這股屍氣有關係。”
我背脊發涼，雖然說山村總歸會有些奇聞怪事，就比如山清水秀的事，但那裏到底是度假村，人又多，人多陽氣重，那些東西也會有個節製，而且當時身邊還有君崇在。
現在這裏是普通的鄉下村子，四周都是山林，人還不及度假村一天的一半，而且老弱婦孺居多，最重要的是僵屍和鬼不一樣，鬼出現最多是嚇嚇人，沒有什麽大恩怨是不會殺人的。
僵屍，他們天生帶屍毒，人不慎被咬到是會喪命，有的還會變成僵屍，比起鬼恐怖多了，最重要的是身邊沒了君崇，隻有個半吊子的道士。
墨零察覺到我的目光，帶著微微的不滿，“你那是什麽眼神？”
“萬一真的是僵屍，你有多少把握？或者你把纖纖找來，她雖然也是僵屍，但因為喜歡你肯定會站在我們這邊，而且她還是旱魃，一般僵屍肯定會繞道而走，把它們製服不就好了？”
我得算計算計，萬一不行得讓村子裏的人都離開，免得增加傷害。
墨零一聽到纖纖的名字，就渾身一抖，很是煩躁的擺擺手，“放心，我曾經和師父一起對付過僵屍，隻要不是旱魃，都沒問題。”
我還是不放心，“那萬一就是呢！”
“你以為旱魃很多？一隻僵屍要修煉成旱魃，除去纖纖這樣的異類，都是需要千萬年的時光的。算了，不跟你白癡說話，走了。”
墨零一副看我白癡樣兒，連解釋都不想解釋，就轉身走了，我摸摸臉，嘟起嘴，“你才是白癡呢！”
“喲嗬，小女娃兒和男友吵架了？”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嬉笑的聲音，我還沒轉頭就覺得肩上一重，一個穿著邋遢的女人打著酒嗝趴在我的身上，手裏還揚著酒瓶。
“你是誰？”
現在是大白天，頭頂太陽那麽大，我倒是不怕她是那種東西。
“我是——”女人往我身上重重一靠，我感覺到薄薄的衣料下是暗潮洶湧，而且彈性十足，我和她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算了，還是說說那小子是不是你男友？”
“……”
我無語，不知道哪裏冒出來這麽一個女人，渾身酒味不說，還這麽關心我的私事。
我費力的把她從我身上拉下去，定睛一看，和墨零一樣的雞窩頭，但亂糟糟的發絲下是一張標準的古典美女的臉，寬額頭，高鼻梁，厚嘴唇，眼睛鼻子那麽一擺，即便臉色灰撲撲的也是很美的樣子。
“怎麽看傻了？變心喜歡上我了？”
“……”
原來腦子不正常，我無視轉身就走，隻有她的聲音在背後大叫，“下次請我喝酒。”
“誰請你喝酒。”
我咂咂嘴，也不曉得墨零去了哪裏，因為媽媽叫我回去，所以我就給他發了條短信，也不知道他收不收得到，因為村裏的信號很差。
直到黃昏後夜幕落下，墨零才從外麵回來，渾身都是灰也不曉得他去了哪裏，我打算讓他去洗個澡，然後再吃晚飯，誰知他抓著我的手就往一邊拉，低聲說，“你知道這裏有沒有古墓？”
“古墓？”我搖搖頭，“不知道，但祖墳倒是很多。這裏雖然環境落後，但到底是個風水寶地，很多外來人都付錢在這裏安葬，但古墓倒是沒聽過。”
“問問你爺爺，或者去問問村長。”
“為什麽？”我納悶，“你這是要去盜墓？然後去賣錢？終於知道做道士沒什麽資金來源了吧！”
“顧安心，你腦子裏裝的都是屎嗎？”
麵對墨零的不爽，我咧嘴一笑，說，“不，我腦子裏裝的都是你，哈哈哈。”
“把我當做屎。顧安心，你丫的不想活了，給我站住。”
我轉身就跑，墨零追上來，爺爺看了無奈的搖頭，招呼我們過去吃飯，“別鬧了，快來吃飯。”
我不理墨零往裏麵走，還沒到門檻的時候，整個人一震，抬起的腳就沒有落下去，墨零追上來，打了一下我的頭，得意地說，“知道悔改了？本大爺可不是好糊弄的。”
我沒心思理會墨零的調鎧，整個人處於震驚狀態，如果我剛才沒有感覺錯誤，那一刻，我察覺到了君崇的氣息，雖然很弱，但的確沒錯。
我回頭望著無盡的黑夜，卻哪裏都沒有他的影子，一股失落還是不小心鑽進了心頭，“君崇，你是不是在附近？為什麽不出現？”
可是沒人回答我，那邊媽媽也在催了，晚上還有正事，所以我不敢耽擱，隻是被撩動的心再也平靜不下來。
因為墨零要去，我一個人呆著反而會胡思亂想，所以也央求著爺爺讓我一起去，爺爺起先不肯，還是墨零幫我說了話才一起去。
一起蹲守的事村裏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那塊頭都可以抵墨零兩個，手裏拿著鐵鍬蹲在村子入口的兩側，然後就是無止境的等待。
頭頂的浮雲隨風飄過，讓月亮若隱若現，唯有幾顆星星伴隨在側，顯得孤單無比。因為是夏天，鄉下蚊子多，很多人都被咬的很癢，最後墨零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據說可以防蚊蟲，分給大家塗抹。
直到午夜十二點，村口依舊沒有動靜，大家也按耐不住了，也許蹲守一處的方法是錯誤的，有人提出了要離開。
我蹲的雙腳發麻，甫一抬頭就看到月色邊上一抹身影快速閃過，青絲留長漂浮，心下一抖，站了起來，又突然肚子一痛，跪倒下去的瞬間，我瞧見了村口接近的兩個高大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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