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男朋友衝上來，推開顧憶深，把女人抱在懷裏。

顧憶深站起來。

目擊者遞給顧憶深一紅色手機：“你是這部手機主人的男朋友吧，手機給你。”

顧憶深接過手機，又一把抓住目擊者的衣領，質問：“你怎麽會有小冉的手機？”

“小冉？”

目擊者看一眼昏迷的女人說：“我不認識小冉，手機掉在地上，我以為是她的，看見電話薄裏備注“男朋友”的號碼就撥過去了。”

男朋友？

都分手了，林小冉居然還備注顧憶深為男朋友！

顧憶深擔心林小冉，忽略這一層信息，自言自語：“小冉的手機既然在這裏，人一定也在這裏。”

他抓著目擊者衣領的手還沒鬆開，又扯進了，逼問：“你告訴我，出車禍的除了她還有沒有其他人。”

“這我也不清楚啊。”目擊者抖著顫音說說。

他不耐煩了：“有沒有？”

一張血盆大口像是要生吞了目擊者。

救護車來了，警察也快到了，他這麽衝動，我怕警察誤抓他去審問，欲過去攔著點。

“憶深！”

一道輕柔女聲穿過人群響起。

我確定不是我，我還沒開口。

西邊方向，圍觀的人群自動向兩邊散開，林小冉從天而降似的出現了。

顧憶深向林小冉飛奔而去，緊緊抱住。

“小冉！”閉上眼，心裏的聲音呢喃出來。

抱我也曾那麽緊，可這一幕在我看來，遠遠超過於我的深情。

林小冉痛吟一聲。

顧憶深馬上放開。

林小冉下意識去摸手臂。

顧憶深看上：“你受傷了？”

林小冉**的手臂剮蹭掉一層皮，傷口不大，可血淋淋的。

“今天是你和藍心登記的日子，我心裏難受，就出來走走。不想碰到車禍，還好我閃的夠快，沒有被撞到，可是還是摔了。”

“你……我送你去醫院。”

顧憶深連一句斥責的話都不舍得說，攔腰抱起林小冉。

肇事司機正因為撞了人隱隱自危，又遭顧憶深謾罵，雪上加霜。

“不會開車就別開車，等著我送你上路。”

送你去死！

肇事司機嚇的腿一軟，差點癱軟在地。

林小冉纖細的胳膊如水蛇般緊箍著顧憶深的脖子，往我在的方向揚笑。

我覺得這是挑釁！

顧憶深把林小冉放上車，嗖的一下竄沒影了。

載我來的師傅並沒有離開，走到我身邊。

“小姐，你還跟嗎？”

“不跟！”

我甩出一句髒話。

師傅包括旁邊的人都愣愣的看我。

我咽了口唾沫，溫聲對司機說。

“跟。”

今天是我和顧憶深登記的日子，林小冉不早不晚出車禍，出車禍的地方距離民政局又很近，林小冉一定是故意的，目的是想阻攔我和顧憶深登記。

林小冉成功了！

顧憶深聽說林小冉出了車禍，連和我交待一聲都沒有，就跑過來。

目擊者以為顧憶深是林小冉的男朋友，才打電話給顧憶深，還原在民政局時，目擊者與顧憶深的通話內容，應該是這樣的。

“你女朋友出車禍了。”

分開三年，林小冉一直把顧憶深當男朋友，顧憶深也一直把林小冉當女朋友。

正因為如此，顧憶深在聽到女朋友三個字時才第一時間想到是林小冉。

林小冉是顧憶深的女朋友，那這三個多月以來，我算什麽？

顧憶深的女人嗎？

就算最初是女人，那已經求婚了，還隻是女人嗎？

尼瑪的，有錢人任性也不能隨便玩弄人。

你想玩，我還不想陪你玩呢。

林小冉讓我難看，我今天追到天涯海角也要看看林小冉還會耍什麽花招。

還有顧憶深，時而對林小冉冷漠無情，時而情深義重，到底哪一種才是真的。

距離這裏最近的醫院是康華醫院。

我看見顧憶深的車停在馬路邊，我下車，往醫院裏走。

醫院很大，我不知道顧憶深帶林小冉去了哪裏，隻能根據情況去問護士台的值班人員。

護士告訴我應該在外科了。

我在外科兜兜轉轉，終於在一扇白色簾子後麵看見了他們。

醫生剛給林小冉做過檢查，收起簾子離開。

“疼嗎？”顧憶深心疼的看著林小冉問。

“嗯。”林小冉嘟嘴撒嬌。

顧憶深撫上林小冉的額頭，一下又一下摩擦，中途臉上的表情僵住，手掌停滯了一下，欲抬起。

林小冉抓住顧憶深的手，從外麵護著，穩穩落在她額頭上，由額頭上下滑至覆在她臉上。

歪頭享受了一會說：“憶深，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麽關心我。”

“小冉……”

“憶深，我不想待在醫院，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好。”

林小冉曼妙的身體偎在顧憶深懷裏，骨子裏都透著歡喜。

等顧憶深和林小冉走了，我才從暗角中走出來。

跟上，去林家蹲點。

在林苑門口等了近一個小時，顧憶深都沒有出來。

從林苑飄出來香噴噴的飯香，想必是林家人留顧憶深吃午飯了。

我餓了。

師傅也餓了。

看我說：“小姐，我們什麽時候能走？依我看，你跟的男人一時半會不會出來了。”

我語氣堅定的說：“他肯定會出來的。”我不相信顧憶深會一直扔下我，不管不問。

師傅扭回頭，沉默了一會。

又看我說：“小姐，你遇人不淑，我很同情，可是自虐我就看不下去了。”

“誰自虐了？我讓你看了嗎？你看不下去可以不看啊。”連外人都看出來我的遭遇了，我害怕的點被剝開，我將師傅當仇人，嗆嗆道。

師傅哼一聲，把我多付的車錢塞我包裏。

“你這檔事，我不管了。”

把我趕下車，順著坡道上去。

我站在路邊，突兀的像個外侵者。

慢慢冷靜下來，我才敢承認我的確在自虐。

先是車禍現場，再是醫院，又是林苑，一張張紅票上趕著給師傅，上趕著找虐。

始終都沒勇氣幹點別的事。

又是很長時間以後，顧憶深還是沒出來。

如果顧憶深對林小冉隻是普通關心，那把林小冉送回家，也算盡全義務了，作為回報，留下來吃頓飯也說得過去，可吃完飯還不出來，就有貓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