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洛雲幫我懟趙茹：“茹姨，真白送，要不要，也輪不到您說話。”
趙茹氣岔氣了：“顧洛雲，你……”
“藍心！”
方敏一聲喊打斷了趙茹。
“來了。”我趕緊跟上方敏。
顧洛雲追上來給我壯膽，本來我們三個人一起到門口的，哪料方敏一下把我扯房裏去，將顧洛雲關在門外。
顧洛雲敲了半天門，方敏也沒給開，反倒是直瞪我。
直到外麵消停了，方敏才劈頭蓋臉一通訓我。
“雖然你是林家的孫女，但是進了顧家的門就是我的兒媳婦，你做錯了事，我有權管教你。”
“……”
不痛不癢的挑了我幾個錯處。
睡到日上三竿，不服侍顧憶深洗漱，不陪顧棠和她吃飯，不管家裏的瑣事等等。
什麽啊，全是過度，就為了引出她以為的，我唯一也是最大的錯處。
“小冉已經成全你和憶深了，你為什麽還要趕盡殺絕，你昨天差點害死她知不知道？”
“一會跟我去趟醫院，給小冉道歉。”
我咋呼：“又不是我推的，我又沒錯，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差點死了也是她自找的，憑什麽我要給她道歉。”
方敏嗬斥我：“咋呼什麽，顯擺你嗓門大啊。”
我咬了咬嘴唇，暗暗磨牙。
方敏語氣平和點了：“藍心聽話，就對不起三個字的事，簡單。”
我說：“不是三個字的事，是原則的事。”
方敏當即又嗬斥我：“還聽不聽勸了？”
我又咬嘴，磨牙。
心裏嘀咕說：“能容忍你的談不上愛你也喜歡你，不能容忍你的絕對打心眼裏煩你。藍心，方敏煩你。”
悄悄說一句，我就沒喜歡過方敏。
方敏見我態度堅決，不跟我說了，在沙發上坐下。
我看過去，見她波濤洶湧，有一口氣沉了好半天才上來，嚇我一跳。
如果她氣倒下了，而我又是唯一在場的人，背黑鍋的又是我了。
我往她跟前挪了挪。
“媽。”
她還故意扭臉不理我。
我舔著臉說：“媽，我發誓，我真沒推林小冉。如果我道歉，就等於承認是我推的。我畢竟是您的兒媳婦，到時候，您臉上也沒麵子，還有茹姨，茹姨不得天天拿這事在你耳邊說啊。”
“對。”
方敏走心的應了一聲。
察覺不對說：“對什麽對，不對。”
想走心又必須掩著，糾結的樣子真可愛。
我笑了。
方敏指我：“不許笑。”
我也很糾結：“媽，憋不住啊。”
在我看來，我笑笑，方敏笑笑，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可是在方敏看來，我的不著調冒犯了她身為婆婆的威嚴。
第一次家訓，我就跟她頂嘴，她為了挽回她的尊嚴，震懾住我，罰我做家務以示懲戒。
我是她兒媳婦，她是我婆婆，她明明該護著我，卻袒護林小冉，跟蔡琴一樣的性情。
早就聽聞婆媳關係難處，心與心隔著肚皮，能不難處嗎？
罰我做家務，做就做唄，反正沒事，當鍛煉身體了。
隻是做家務和被罰做家務區別太大，我做了才知道有多難。
顧家那麽大，方敏讓我從上到下拖一遍。
顧洛雲要幫我，方敏說，若有人幫忙，拖兩遍。
我無福消受顧洛雲的幫忙，拒絕了。
我足足拖了一個半小時才拖完，累的肩膀酸痛。
方敏跟領導似的例行檢查，一句不合格，讓我再拖一遍。
我扶著拖把欲吐血。
方敏改了，說：“抹一遍。”
我僵著不動。
方敏扔給我一塊抹布。
我堂堂林家小姐，被林世豪捧在手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憑什麽在這受方敏使喚。
我甩手扔了抹布：“離婚！”
全客廳的人都傻了。
方敏正常後問我：“你剛才說什麽？離……”
我攔著方敏：“我說了！”
方敏盯著我看。
我撿回抹布，笑道：“我說我抹地。”
我臉朝下，趴在地上，藏起來的五官用力擠了擠。
方敏“家暴”我，這麽好的借口我可以離婚，我想到顧憶深，一秒就慫了。
我的妥協讓方敏在趙茹麵前拾回了麵子。
我趴著抹地，方敏坐在椅子上和趙茹顯擺。
K，教訓人這事還能顯擺。
我算是栽了。
不僅肩膀酸痛，手腕子也快斷了。
我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就在心裏罵顧憶深，還把地板當顧憶深，使著勁的擦。
我就不該猶豫，直接跟顧憶深離婚了，幹脆利索。
有人從外麵走進來，在幹淨的地上留了灰。
我深喘口氣，心想還得再挪過去重新抹。
映入眼簾一雙閉眼和半截西裝褲。
顧棠回來了？
但是氣息不對啊。
我抬頭一看，哪是顧棠，是顧憶深。
還沒晚上，顧憶深怎麽回來了？
顧憶深把手遞給我。
我手髒，沒打算遞上。
顧憶深幹脆抓著我的胳膊把我提起來。
我趴太久了，剛站的時候腿打軟，條件式回扶了顧憶深一下，剛好在他幹淨的襯衫上留了爪印。
我心虛的縮手，彈了彈手上的灰。
顧憶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走到方敏麵前。
“媽，我替藍心向您求個情，您別讓她做了。”
顧憶深居然替我向方敏求情……
一下子，我從顧憶深身上看到了光。
方敏連顧憶深的麵子都不給：“她不尊長輩，犯了家規，必須懲戒。”
有點破錢就立家規，嚇唬誰呢。
雖然顧憶深沒能說服方敏放了我，但是我還是在心裏乘了顧憶深的求情之情，跟顧憶深說別管我了，反正累又累不死。
顧憶深非常煩我提死，瞪了我一眼，脫了外套，又挽起衣袖，拿了新的抹布幫我抹地。
這是我沒想到的。
大少爺抹地，頭一次吧。
全客廳的人又一次都傻了。
再演變下去，方敏就沒麵子了，趙茹就有更好的梗笑話方敏了。
方敏隻好為了麵子，饒了我。
臨走之前，我彬彬有禮的說：“謝謝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