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激動,護士服都扯變形了。

林小冉往我兜裏瞅一眼。

“真相就是我不知道。”

說完突然失聲抽泣。

我懵懵的看著她。

我都沒哭,她哭什麽。

她還越哭越凶了,抽著肩膀語氣一頓一頓的說:“藍心,你孩子沒了,我也替你傷心,可是你孩子沒了真的跟我無關,你不要三番五次找我麻煩了。你已經推我下水險些害死我,你還想怎麽對付我?”

“我怕了你了,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放過我吧。”

她分別抓著我的左右手,誠摯的,一次又一次將腦袋往低了垂。

我說孩子沒了和她有關了嗎?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找她麻煩了嗎?分明就是她找我麻煩,還陷害我。

“林小冉,你夠了,再胡說八道,我還撕你的嘴。”我推開她。

她還真弱,我就推一下,她誇張的撞了牆。

她抱著腦袋痛的皺鼻蹙眉。

我呲道:“故技重施。”

我一秒都受不了她做作的樣子了,動手開撕。

她一邊攔我,一邊大喊大叫。

她裝的柔弱,可擋起我的攻擊,動作還挺猛的。

還說不是裝!

我也猛起來。

一樣的,有男人從我後麵竄出來。

不一樣的,男人抓著我的護士服一下把我拎起來,重重把我扔地上。

男人上前安撫林小冉,說別怕,他來了,又溫柔的問林小冉傷哪裏了。

林小冉指了指額頭,還哭著說好疼。

男人心疼了,輕輕撫了撫,罵咧一句,轉身向我走來。

肖雲真是林小冉的護花使者,林小冉一有危險,肖雲就到了。

你們有默契別扯著我啊,整的每次都那麽巧,我又背黑鍋了。

我都成了專業背黑鍋的了。

我怕肖雲,第一次見麵就怕,他的長相搭上他迎著我時那股子狠勁,於我來說就是黑社會的人。

我還沒從地上起來,肖雲離我越來越近,我往後撤手,一屁股一屁股的往後挪。

“藍心!”

肖雲喊我一聲,比能收人的葫蘆還準,我又被拎起來,雙腳蹬了好幾下都沒能夠著地麵。

肖雲抓著我的脖子,我快喘不上氣來了。

“你放開我!”我攀上肖雲的手說。

“我殺了你。”肖雲加深了力度,一瞬間窒息的感覺襲來。

我說不出話來了。

林小冉喊了一聲:“肖雲。”

我感覺肖雲想用力又不能,像是忽然理智了,一轉手把我按靠在牆上。

抓著我脖子的手徹底放開了。

我如獲新生,大聲的咳。

正咳著,一巴掌突然降臨,力度使然,我的臉偏向了。

連緩的機會都不給我,又是一巴掌。

不僅是巴掌還有拳打腳踢,尤其是一腳踢在我肚子上,我感覺肚子裏的東西都出來了。

我看不見我什麽樣,林小冉能看見。

許是真不成樣子了,林小冉不忍直視,才又出了聲。

“肖雲,別打了。”

肖雲聽林小冉的,不再打我。

“要不是小冉心善替你求情,我非讓你死在這。”

我被放開的那一瞬,不承力的順著牆壁滑下去。

林小冉看著我說:“藍心,我們之間的賬算是清了,你走吧。”

我恨的很,惡狠狠的盯著林小冉。

肖雲又踢我一腳:“小冉讓你走,沒聽見嗎?滾啊!”

今天我算栽了,但是以後我一定找回來。

我扶著牆站起來。

“林小冉,顧憶深沒娶你而娶了我,我替他感到慶幸。身為他的老婆,我警告你,你離他遠一點。一旦讓我發現你對他有非分之想,就算讓我豁出命,我也不會放過你。”

一路,但凡看見我的人都盯著我看。

我穿著護士服難免紮眼,也受不了別人指指點點,十一樓,我行動不便,硬是撐著走樓梯下去。

終於回到我自個的地盤,車上,我對著鏡子檢查傷勢。

肖雲下手真狠,每一拳每一腳都給我留了烙印。我的臉腫的跟發麵饅頭似的,我都不用擔心有人認出我來,就我現在的樣子,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

看過臉,我又掀起衣服看肚子。

還是我原來的肚子嗎?姹紫嫣紅了都。

我把衣服放下來,動作快了,衣服刮著皮膚疼的我冒汗。

早知道傷的這麽重,我就不該出來,應該直接躺地上裝死。醫院那麽多人,總有站我這邊的,到時候肖雲想推卸責任都不能。況且,我還有物證。

林小冉生性狡詐,以免再被算計了,我來之前專門備了錄音筆,就放在護士服的口袋裏。

我拿出錄音筆,還沒關,我先關上了,再打開聽。

本來想聽肖雲威脅我打我的那一段,可才聽到前麵我就聽不下去了。

“藍心,怎麽是你?”

“……”

“藍心,你孩子沒了,我也替你傷心,可是你孩子沒了真的跟我無關,你不要三番五次找我麻煩了。你已經推我下水險些害死我,你還想怎麽對付我?”

“我怕了你了,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林小冉前一秒還暈唇,往我兜裏瞅一眼,下一秒就哭了,肯定是看見我兜裏的錄音筆了。

從那一秒開始,她說的所有話以及做出的行為都是裝的。

我以為我學聰明了,能算計她了,到頭來,我還是不如她聰明,我又被她算計了一次。

隻要我敢把錄音筆當證據,她也敢把錄音筆當證據,告我推她下水。

錄音筆是沒用了。

我看一眼錄音筆,衝動之下差點把它弄折了,後來又塞包裏了。

對麵就有藥店,我進去買了內服和外敷的藥,出來後開車就近找了家酒店。

開房的時候,我用手盡可能的遮著臉,估計是我沒遮全,前台辦手續的小姐時不時抬眸瞄我。我拿房卡走了,還伸長了脖子看我,還和同事小聲議論我,笑聲都傳我耳朵裏了。

那些說社會是整體的,根本就是放屁,其實社會是個體。你在疼,別人在笑,拿你的疼當茶餘飯後的消遣。

我衝了個澡,擦幹後,對著鏡子裏傷口的位置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