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哭的有些收不住的李慧欣,心裏的愧疚感也越發強烈起來,即使直覺告訴我這事應該隱瞞下來,可看著她紅通通的眼睛,我真的無法就這麽轉身離去。
“實話跟你說吧……張闖離開你,或許隻是短暫的,等他清醒了,想明白了,也許自己就會回去主動找你的……你也別太傷心了。”我歎了口氣,事情的真相到了嘴邊卻又讓我強行咽了回去。
“他為什麽離開了?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嗎?”李慧欣的語氣逐漸緩和下來,情緒也比剛才要穩定了許多。
“你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可生活中你卻給了他太大的壓力,久而久之積蓄的壓力總要釋放出來……或許是張闖他不願意讓你看到他此時此刻的樣子吧,所以他選擇了離開,但你相信我,這並不是逃避,他想通了之後終究是會回來麵對你的。”我一臉認真地對李慧欣解釋著,心裏卻異常的難受,那晚的張闖醉借酒消愁,雖然我不知道她倆具體已經爭吵到了什麽程度,可現實就是,張闖選擇了逃避。
而我之所以還會對李慧欣說出這樣連我自己都不敢保證的話,隻是因為我看不得任何人傷心絕望的眼神,那種空洞,實在太可怕了。
李慧欣似乎在猶豫也在思索,而一旁的蘇雪菲則用一雙雪亮的眸子盯著我的眼睛看著,沒有說話,卻微微撅了撅嘴。我則趕緊撇過頭,似乎不太敢麵對她仿佛能看透心領的眼神。
“可以讓我去見他嗎?”李慧欣想了一會兒,聲音有些柔弱。
“其實我並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裏,但我敢保證他一定是安全的,因為我覺得都是老爺們兒我應該更了解他一些。”我不清楚張闖那混小子現在跟可雯姐到底發展到什麽程度了,會不會已經發生了一些禁忌之內的事,這一切我都隻能在李慧欣走後單獨去找張闖來得到答案了。
“嗬……怎麽可能呢……連我都不了解他,你們不過是幾麵之緣的朋友,怎麽可能更加相互理解呢?”李慧欣自嘲地笑了笑,扶著牆,然後用額頭頂在扶牆的手臂上。
“這你就不懂了,男人與男人之間,有時候一個眼神的溝通都比你們相處很久來的默契。”看到李慧欣的精神狀態似乎不是很好,我隻好半開玩笑地說。
“胡說……”一個弱弱地聲音傳進我的耳朵,我循著聲音看去,隻見蘇女神正假裝不看我,哼著莫名地小曲。
“別搗亂。”我朝蘇女神努了努嘴,小聲說,而她則是偷偷瞧了我一眼,巧笑著又轉過頭去。
“話已至此,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別多想了,張闖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男人,而且你們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不是嗎?”我不打算再繼續在這裏消耗沒有任何意義的時間,因為我知道處在她這種狀態下,是很難聽進去旁人的話的。語氣在這裏苦口婆心的嘮嘮叨叨,還沒有讓她自己回去躺在**好好想一想來的簡單。
看到似乎如同睡著了一般的李慧欣,我輕輕拽了拽蘇雪菲,示意她咱們趕緊走。
“楊塵……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行嗎?”李慧欣突然站直身子,看著我,語氣不急不緩地說。
我疑惑地看著突然來了精神的李慧欣,隨口道:“你問吧。”
“究竟是因為什麽,讓張闖這麽對我?”李慧欣的語氣竟是暗含著一種默然的感覺,“我想聽句實話,行嗎?”
我心裏掙紮著,到底要不要把事實說出來,讓她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對李慧欣張闖兩人究竟是好是壞?
“可能是因為他覺得這份愛情不夠平衡吧……”我沉默了片刻才回答。
“平衡?就是說我給他的不夠多是嗎?”李慧欣突然冷笑道,“就是說他覺得他一直這麽愛我,而我不夠愛他對嗎?”
聽著李慧欣的話語,我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還不如繼續騙她呢,看她這架勢好像心裏在做著什麽決定,如果他倆的愛情真的毀在我的手裏的話,那我真是罪不可恕了。
“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的點點滴滴他都看在眼裏,我的意思是說……你給的愛太過壓抑,是強加給他的,他不是很能接受……這麽說你能理解嗎?”我是沒招了,跟她的對話我感覺比讓我寫一首歌出來都費勁,稍有不慎就是一場大風暴。
李慧欣這次聽完我的話,並沒有再多言語,隻是點點頭,然後便轉身緩步離開了。
看著李慧欣離開的背影,我是即著急又慶幸,害怕她想不開,卻也慶幸她的反應還算理智。
“其實我覺得你直接實話實說更好一點。”蘇雪菲站在我身邊小聲說,“這麽說等她到時候知道真相,還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麽樣。”
我詫異地看著蘇女神,她跟這對情侶很熟嗎?怎麽說的好像她什麽都知道一樣……
“你認識她倆?”我疑惑道。
“不認識啊,可我知道所有的感情其實都是這樣,相互折磨,最後墮落,然後再折磨……”
“等!”我趕緊打住蘇雪菲嘟著嘴說過去說回來的車輪子話,笑道,“蘇女神,感情這東西你好像看的很透徹啊,老實交代,這些年你一共交往了多少男朋友啊,能說出這麽發人深思的話?”
“就你一個嘍。”蘇雪菲吐了吐舌頭,紅著臉扭過頭不再看我,小聲說。
可一聽到她的回答,我瞬間傻在原地,她剛才說什麽?
“不是,你剛才說什麽,我沒太聽清……”我趕緊追上蘇雪菲似乎急於離開的腳步。
“我說,我就交過你這一個男朋友,怎麽啦?”蘇雪菲俏臉通紅地看著我,隨後趕緊打開房門,李小雅也已經將頭發吹幹,裹著一股水氣走了出來。
一看到李小雅出來,我趕緊趴到蘇女神耳邊,小聲問:“咱倆啥時候做過男女朋友啊?”
這回換成蘇雪菲詫異地看著我,也在我耳邊小聲說:“我答應你的表白了啊,咱倆難道不是情侶關係嗎?”
答應我的表白了?啥時候的事兒啊……
“蘇女神,你再好好想想,當初我在全校師生麵前跟你表白,你可是一句話都沒說!”我絞盡腦汁又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下這個我至今都無法忘記的片段,隨後很是確認地點點頭,“你絕對沒搭理我,直接轉身走了!”
“對呀,我是直接走了。”蘇雪菲跟我並肩往電梯處走去,“我也沒說過當時答應你的表白呀!”
“什麽意思?”我被她個繞糊塗了,之前還說她答應了,這會兒又沒答應,到底是答應了沒有!
蘇雪菲似乎很是不滿地對我說:“你忘了啊,在幾個月之前,我們發過信息的!”
“信息?”
“沒錯!”蘇雪菲一臉認真地望著我,然後將一臉茫然地李小雅趕緊拉近電梯,按了一下一樓的按鈕。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前我和她確實有那麽一段時間發過信息……信息的內容是什麽來著……我撓了撓頭自己回想,她好像是說什麽……她答應我的表白了……
“我操!”我下意識的直接一句髒話彪了出來,引來蘇女神一個白眼,我才趕緊收住了嘴。
之前她跟我說的答應我的表白居然是認真的?我傻傻地看著美若天仙的蘇雪菲,狠狠搖了搖頭,扯淡呢吧,都幾年了,這才答應,能算數麽?
“咱……”
還沒等我說話,蘇雪菲卻搶著先開口了:“咱倆的事等有時間再說,先吃飯吧。”
“好吧……”我則很聽話地閉上嘴,這都是什麽事啊,我終於知道為什麽星爺的台詞裏有一句“如果這個愛要加個期限”了,因為你要不加個期限的話,那它就是永久生效!
我強行讓自己的腦子裏都是洛晴的影子,我希望可以用洛晴的記憶來衝散這“飛來橫福”,並不是說蘇雪菲不夠優秀,相反,她實在太優秀了,性格,樣貌,都是完美,可我與她缺少了情侶間最重要的一樣東西,就是刻骨銘心的經曆。而這經曆,相知與相識的過程,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想了一會兒,我發現回憶並沒有起什麽太大的作用,左思右想了一會兒,我覺得還是順其自然吧,蘇女神是什麽人,也是我能配得上的?她隻不過是因為自己太過於純潔善良,所以才覺得我還不錯,等相處的久了,她遇到更多更好的男人的時候,不用我說,她都會巴不得離我遠遠的,甚至後悔認識我。
“喂,想什麽呢?”蘇雪菲輕輕拽了下我的衣角,我則瞬間驚醒,看著她絕美的麵容一時間說不出什麽話來。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啦,我就是這麽一說,別亂想了。”蘇雪菲溫柔地聲音傳進我的心裏,而這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之前所有的煩擾也都消散開來。
坐在酒店的圓桌上吃著免費的飯菜,我的心情卻有些說不出的失落,是因為此時坐在我身邊的不是洛晴嗎?還是因為蘇雪菲的那句“我就是這麽一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