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到底是誰？”
“我到底是誰？”
麵對徐陽這個問題，麵前這位老人似乎陷入了回憶。
“我到底是誰？”
“時間太久遠了，連我自己都忘記我到底是誰了。”
抬頭看向遠處。
大長老還在拚命攻擊，但是卻暫時無法攻破他的防禦。
頭頂上的雷雲還在翻滾。
手中徐陽的神魂剝離得十分遲緩，現在隻抽離出三分之一。
不過院長似乎並不擔心。
而是看了一眼徐陽，緩緩開口。
“既然徹底剝離你的神魂還需要一點時間。那我就給你多講幾句。”
徐陽突然開口問道：“您後悔了？對徒兒產生愧疚了？”
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院長嗬嗬一笑，緩緩搖頭。
“我活了這麽多年，見過的死人恐怕比你見過的活人還要多。”
“生離死別早已習以為常。”
“更何況我說過，感情是武者最不需要的東西。”
“老師……”
“嗯？”
徐陽突然開口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哦？”院長眉頭一挑，似乎有點興趣。
徐陽卻頗為認真的建議道。
“您看您大限都快到了。但是您可以把所有的神魂力量傳給我啊。”
“這樣我就可以替您活更多的歲月，說不定日後我也能衝擊不朽境。”
院長愣愣地望著徐陽，表情有些古怪。
“死到臨頭，你不害怕？”
“怕！”
徐陽點點頭，但是接著又歎息一聲。
“但是比起死亡。我更恨的是背叛……”
徐陽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深深的疲憊。
似乎真的已經徹底絕望了。
父母雙亡，唯一相依為命的老師竟然是存著利用他的心態來領養的。
徐陽覺得自己過去二十多年，一直生活在虛假與謊言當中。
一瞬間遭受的打擊可想而知。
甚至連旁邊剝離神魂的痛苦都讓他沒有情緒變化了。
院長此刻已經成功抽出來徐陽的一隻手。
眼看勝利在望，院長長舒一口氣。
“回答你的上一個問題。”
“你不是想知道老師到底是誰嗎？”
徐陽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有了一些神采。
“老師肯把最大的秘密說出來了？”
“嗬嗬，說說也無妨，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
徐陽沒理會老師的打趣，而是喃喃道。
“其實……關於老師的身份，我之前曾經有過一個推斷。”
“隻不過……我自己不敢確定。”
“哦？”
聽到這話，老師似乎一下子來了興趣。
“說說看。”
徐陽突然開口問了一個問題。
“老師，聽說過千年前的三大人族至強者嗎”
這問題一出，對麵老師的表情明顯呆滯了一下。
“問這個幹嘛？三大人族至強者誰不知道。”
徐陽笑了笑。
“之前在山上生活，老師不太願意跟我講武者世界的事情，所以導致我很多秘密都不知道。
“還是下了山之後才逐漸聽說了他們的故事。”
“千年前，人族三大強者率領人類武者，將靈獸趕回它們的世界。”
“並且成功對靈獸世界完成了封印。”
“這三位強者分別是尼姑，酒鬼，周武夫……”
一旁的老師有些不不太耐煩。
“你到底要說什麽？”
徐陽不理會，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講述。
“三位強者，周武夫前輩是個瀟灑豪爽，嫉惡如仇的老人。”
“人族有難，他毫不遲疑站了出來。”
“封印了通道之後，他又不惜用殘破神魂駐守通道近千年。”
“這樣的前輩，值得後世為其修碑立祠。”
“武夫前輩的境界我做不到，人族有他，實乃大幸！”
“至於那位尼姑前輩，武夫前輩跟我講過，他大戰後重傷，不久便辭世了……”
“不過她臨死前開創的劍宗，卻將她老人家的衣缽給傳了下來……”
“尼姑前輩，也當得起一句女中豪傑，人族英雄的稱呼。”
見徐陽越說越快，對麵的老師表情突然沉默了。
似乎是猜到了徐陽要說什麽。
不過他卻並未阻止。
“剩下最後一位……酒鬼前輩。”
徐陽的語氣一頓，喃喃道。
“在聽說了他們三個人的故事之後，我便去內院藏書閣搜索了關於千年前那場大戰的所有資料翻閱。”
“奇怪的是，關於那場大戰。史書上的記載隻有武夫前輩跟尼姑前輩……”
“至於這位酒鬼前輩，卻記載甚少。”
“包括他參加了什麽大戰，戰後是否受傷死亡，都沒有記載。”
“這麽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對麵的老師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關於酒鬼的記載我記得，據傳他戰後重傷不愈，很快便隕落了。”
“這樣的強者隕落，自然會形成空間秘境，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徐陽突然笑了。
“老師，您還把我當成小時候那樣來哄騙嗎？”
“如果是以前，你這樣講，我自然不會有絲毫的懷疑。”
“但是現在，我這裏有了一個新的猜測，老師您要不要聽一下。”
“夠了！”
對麵的老師嗬斥一句，似乎有些不悅。
徐陽卻不理會他，自顧自的說道。
“我在翻閱了關於那位酒鬼前輩的典籍之後，突然有了一個很有趣的推斷。”
“比如，這位酒鬼前輩嗜酒如命，每日必定醉醺醺的……”
“巧了，從我上山開始，老師也是每日必定喝的爛醉如泥。”
“還有這位酒鬼前輩不修邊幅，總是邋裏邋遢以一副老道士的模樣示人……”
“如果我沒記錯，老師當年接我上山時，穿的就是一身舊道袍吧。”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老師您可能不清楚，我在劍池秘境是見過武夫前輩的……”
“根據他的介紹，我知道了一個關於酒鬼前輩的秘密。”
一聽周武夫的名字，對麵的老師情緒明顯變得緊張起來。
“他……他說什麽？”
“他說三人中，他的實力最強，酒鬼的實力最弱。”
“但是他卻看好酒鬼未來的成就，因為……”
“酒鬼也是萬中無一的魂武雙修體質。”
說到這裏，徐陽停了下來。
眼神複雜地看著麵前的老師。
“還用繼續講嗎？”
“夠了！”
見老師難得露出一抹憤怒的情緒。
徐陽的表情卻有些複雜。
輕歎一聲。
“我該怎麽稱呼您呢？”
“內院院長？鬼王宗宗主？蝕月殿主？老師……”
“亦或是千年前人族三大至強者之一的……”
“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