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劍指天南

隔著包廂的深紅紗幔,舞台更顯華麗,葉昭突然問:“杏貞,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

剛剛逢場作戲也好,怎麽都好,其實兩人現今到底是個怎樣的關係,葉昭自己也不大清楚。

為什麽會與蘭貴人發生第一次關係?或許食色性也,一時把持不住;又或許心底深處,早就想征服這個妖孽般的女人,男人的劣根性,征服女人,往往是從肉體開始;又或許,多少因為她的惡名太多響亮,令人恨得牙根癢癢。也許,真的隻是為了拉近兩人的關係,犧牲自己的色相。

剛剛呢?當兩人關係好像突然有了堅冰,葉昭想到的最快的解決辦法,就是以最親密的方式來破除堅冰,有了第一次,剛剛,也實在沒什麽負罪感。

就算在前生,葉昭也從來沒覺得自己是一個好人,但卻知道,自己與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價值觀、道德觀,已經越來越是疏離。

坐在風情美貌禍國殃民的古典貴婦身側,想想剛剛的親密接觸,葉昭卻是極為坦然。

隻是兩人的關係,真的像看起來這般融洽麽?

看似完全屈服於自己**威下,甚至還主動獻媚的麗人,心中,又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所以,葉昭一瞬不瞬的盯著麗人粉臉,觀察她表情的細微變化,等待她的回答。

蘭貴人怔了下,自是沒想到葉昭會突然問她這種問題。

葉昭輕輕歎口氣,拉起蘭貴人膚若凝脂的玉手,說:“我強迫你,你心裏恨我不?說真話。”

蘭貴人默不作聲,卻也沒將手掙脫。

葉昭又歎口氣,說:“其實本來我也不想的,但你太聰明,太能幹,我就想啊,你變成我的女人就好了,若早生十年,我定然從鹹豐手裏將你搶過來。”

蘭貴人聽著葉昭的話,本來俏目若有所思,聽到後來,就不由得眼裏閃過一絲譏誚,說道:“早生十年?你知道我是誰麽?”顯然葉昭的花言巧語,從來沒真正打動過她。

葉昭拉著她的手,正色道:“我就是知道。”

見葉昭臉色誠懇,完全不似作偽,蘭貴人呆了呆。

葉昭又道:“我知道你從小就能幹,本事。當年我嶽丈獲罪,要交贖罪銀子,家裏人都一籌莫展,是不到十歲的你,去親戚朋友家借銀子,為嶽丈免了牢獄之災。我這可不是聽蓉兒說的,是我本就知道。一個八九歲的小豆芽兒,那時是何等的心情呢?很怕吧?是不是?”

蘭貴人深藏心底深處已經漸漸淡忘的記憶慢慢湧了上來,當年那個恐慌無助的小女孩兒,是多麽希望能有堅實的臂彎靠一靠?在親朋的白眼和嘲諷中十兩、一百兩的伸手討借,好似乞丐一般。那一天,她就明白,人隻能靠自己!長大後,她要做一個任何男人都不敢小覷的女人。

葉昭輕輕握著她的手,繼續道:“現在你是不是也在怕?沒有任何安全感,手裏,隻想握緊籌碼與我較量,其實,大可不必的,現在你是我的女人,我以後定會保護你。”葉昭這話真心誠意,不論怎麽說,男人都要有擔當。

“安全感?”蘭貴人喃喃的說,隨即就明白了這個詞的含義。

葉昭伸出手,攬住蘭貴人香肩,蘭貴人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慢慢靠在了葉昭懷裏。

包廂內靜靜的,廳內笑聲不時響起。

“不許轉眼珠,又在琢磨怎麽跟我搗亂是不是?”葉昭突然笑著說。

蘭貴人知道這個心機可怕的男人有時候孩子般輕佻,自不理他。

葉昭就笑:“看來真不怕我了。”攬緊蘭貴人香軟肩頭,琢磨著說道:“回頭,我令人把本朝法典律條都給你送過去,你好生考究,待我西征回來,你若學有所成,以後大理院比較有爭議需要我複查的刑案,你便代我審閱,給我出出主意,叫我輕鬆輕鬆好不好?”

蘭貴人又是一呆,輕輕頷首。

攬著蘭貴人柔軟腰肢,葉昭突然輕輕一笑,貼在蘭貴人潔白耳珠旁,輕聲道:“杏貞,你的腰又細又軟,抱著可真舒服。”

蘭貴人氣就有些不均勻,抓住葉昭慢慢攀上高聳酥胸的手,說:“別,別鬧。”

葉昭就笑,在她耳邊輕聲道:“坐我腿上來看,我抱著你,好不好?”

蘭貴人粉臉微紅,說:“那,那成什麽樣子?”

葉昭幹笑兩聲,兩旁包廂都有人,也委實不能太不成話。

蘭貴人嗔了葉昭一眼,壓低聲音恨恨道:“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葉昭笑著擁緊她,說:“看話劇吧,這劇本可有我的功勞呢。”

靠在葉昭強壯溫暖的臂彎中,蘭貴人心下也不知道什麽滋味,但卻覺得身子越來越輕,漸漸迷糊起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好像從記事起,從來就沒睡得這般香甜過。

一覺醒來,窗簾上,日頭已經升得老高。

蘭貴人一呆,側臉看去,葉昭俊逸臉龐就在眼前,隻是兩人都和衣而眠,躺在一張鬆軟無比的貴妃**,四壁,掛著油畫,蕾絲窗簾,是西洋風格的臥室。

“睡好了?”葉昭笑著坐起身,又道:“怕吵醒你,就給你褪了鞋,睡得還舒服麽?”

蘭貴人茫然的點頭。

葉昭道:“好,咱回宮吧,這是外麵的旅館,隔壁就是大戲院。你可真夠能睡的,我抱你上樓差點摔個跟頭,你眼皮都沒撩下。”

蘭貴人粉臉微燙,昨日被他折騰一下午,可不知道多累,這話,卻不好說出口。

“你就這麽躺了一晚上?”蘭貴人詫異的問。

葉昭歎口氣道:“不然怎樣?抱著你這麽個禍國殃民的大美人兒,我又睡不著,瞪眼到天光。”

蘭貴人吃驚的看著葉昭,好似剛剛認識他。

葉昭隨即一拍頭,道:“虧了虧了,唉,西征前可碰不到你了,我真該喊醒你的。”隨即轉頭,火熱火熱的眼神,說道:“皇嫂,要不然,要不然……”

蘭貴人已經慌慌張張躋拉淡綠繡花鞋,看得葉昭嗤一聲笑出聲。

蘭貴人這才知道他逗弄自己,媚目瞪了他一眼,可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真的是說不出的輕鬆。

原來,他也不似想象中可怕,又溫柔,又細心。

……葉昭將蘭貴人送回慈寧宮,隨即奔文華殿。

皇室新宗人府衙門不大,改在皇城東一處前朝貝勒府辦公,政務院總理衙門則遷去了皇城外前朝宗人府衙門改建的官邸,不過在文華殿,每日都會有一位副總理大臣值守。

今日值守大臣乃是柏貴。

柏貴已經六十多了,但精神尚好,顯見仕途得意也有延年益壽之功。

葉昭坐於茶幾主位寶座,柏貴則坐茶幾一側的錦緞軟墩上。

“葉名琛可好?”葉昭品著茶問。

柏貴恭聲道:“是,老中堂身子骨挺健朗的。”

葉昭微微頷首,葉名琛在京城頤養天年,去探望過幾次,小日子倒也悠哉。

柏貴看著葉昭臉色,又道:“國公爺還是不肯出仕。”他嘴裏說的國公爺便是肅順。

葉昭擺擺手:“我說過了,不必再去勸他。”給六叔個爵位,從此安度晚年極好,出仕卻沒必要,不說能力高低,作為帝國皇帝的叔叔,若進入中樞衙門,麻煩多多,遇到爭執,百官都會讓他幾分,不免失了政事革新之意。

柏貴什麽都好,就是一點改不了,整日喜歡盤算他的小九九,不過作為帝係最忠心的重臣之一,偶有小缺失,自也不必深究。

伸手拿起了桌上一疊文牘,乃是帝國去年工農業各項統計數字。

截止到去年年底,帝國已有棉紡廠過千家,紡紗機近二十萬台,工業中使用之蒸汽機6316台,冶鐵業中焦煤熔爐501座,去年生鐵產量49萬噸,鋼產量28萬噸,鋼軌17萬噸。

這些數字,基本達到了法國五十年代初的水平,棉紡產業則超越了十年前之法國。

不過法國正處於工業大革命中,從五十年代以來,工業發展大爆炸,現今中國與法國的差距還是巨大的。

不過法國人從十六世紀以來,就形成了金融資本占優勢的傳統,借貸業務很發達,企業投資卻很少,這種現象一直到二戰後才被逐漸扭轉。

中國商人的傳統思想,卻認為放貸不務正業,在帝國創造出良好的投資條件後,商人們辦實業、辦工廠的熱情極高,認為這才是安家置業的正途。所以超越法國這個歐洲第二工業強國並不是高不可攀的目標,葉昭希望能在10-20年內實現。

帝國的煤礦開采業出現井噴,預計今年煤炭產量將會超過700萬噸,對於帝國工業,自然是最好的助推劑。

農業方麵,化肥逐漸進入鄉村,脫粒機、收割機、刈草機等機器設備開始出現在關外的帝國國有農莊中。

帝國火力發電廠已經有七座之多,依靠電力能源的紡紗機、印刷機、車床等逐步出現,這卻是居於世界領先地位了。

翻看著文牘,葉昭臉色漸漸明朗。

“奴才恭祝皇上此次西征一箭定天山,成就不世霸業!”柏貴突然起身,跪倒磕頭。

葉昭心下無奈,笑道:“借你吉言,起來吧。”

西征前,葉昭在帝國京師大學授了最後一節課。

下課出了校園,才見到紅娘來接他的馬車,紅娘言道,金鳳、絲絲、莎娃、花姬、伊織都到了圓明園為他餞行。

當晚自然是一幕大團圓畫麵。

期間葉昭自然半真半假的數落了金鳳幾句,免得紅娘心裏嘀咕,若再找金鳳麻煩,可不後院起火?

翌日,1864年3月20日,葉昭率驍騎團離京,並沒有舉行盛大的出征儀式,等新聞紙鋪天蓋地的刊登大皇帝出征戰報時,葉昭早已經到了迪化。

一路風餐露宿的疾馳,從京城到迪化,不過用了月餘時間,概因大軍西征,自不免架橋修路,路況好走了許多。

葉昭離京不久,新疆建設兵團第一批五萬人匯聚太原,開始向西域進發。

實際上,雖然稱為兵團,卻均是招募的各地農民,大多數是光棍,少數拖家帶口,無地農民和流民是主力軍,火器配備,第一批五萬人不過配備了三千火銃,僅僅作為最基本的防衛作用。

兵團將會在伊犁、迪化等地落戶安家,受西北將軍管轄,興修水利、開墾農田,同時推廣蠶絲業。

建設兵團將會分四批進入新疆天山之北,共計二十餘萬人,這是中原曆史上最大規模的有組織移民,帝國皇後擔任會令的朱雀會為此無償捐出了兩百萬銀元,以供遷徙以及未來安置之用。

而朱雀會,由皇後亦或皇太後任會令的傳統也就一直沿襲下去。

實際上,這僅僅是未來龐大移民計劃的一部分,葉昭的構想中,帝國政府組織的移民在百萬左右,而自發去西域討生活的,就是另外的統計數字了。

葉昭趕到迪化之時,騎兵師早就整裝待發。葉昭和驍騎團在迪化休整數日後,旋即全軍開拔,奔赴達阪。

達阪城距離迪化不遠,乃是進入天南的咽喉要地,唐代此處即有城鎮,前朝乾隆年間,又築新城,駐軍屯田,命名為嘉德城。

蘭州集團軍獨立團早就進駐了達阪城。

跟隨皇上的親征部隊,哈裏奇自然要拿出壓箱底的寶貝,蘭州集團軍獨立團在三師編製外,由集團軍提督亦或哈裏奇直接指揮。

獨立團戰鬥人員4000餘人,4個步兵營,2個炮兵營,雖沒有騎兵營,但團部設騎兵偵察通訊哨,每個步兵營,配備兩門連珠炮、兩門雷擊炮。很顯然,這是一支戰鬥力極強、專門用來攻城拔寨的尖刀力量,很少會被拆分使用。

同時獨立團基本實現了每隊配備騾馬的目標,不算炮兵營之牲畜,全團運輸輜重的騾馬512匹,駱駝127頭。

當葉昭見到城內那仰首闊步的駝峰之時,不禁會心一笑。

獨立團團指揮使德齡,他塔拉氏,滿洲正白旗人。

其父雙福乃一代名將,由護軍從征喀什噶爾,洊升參領,出為湖北副將。剿崇陽匪鍾人傑,功最,賜號烏爾瑪斯巴圖魯,累擢河北、古州兩鎮總兵,江南提督、湖北提督。發匪數十萬圍城,城陷,死之。予騎都尉兼雲騎尉世職,諡武烈。

德齡少年便有武勇之名,其父十年前殉難之時,德齡就在武昌城中,眼見父親慘死,他則含淚殺出重圍,投奔廣州小公爺剛剛拉起之新軍。

如今十年過去,當年隻憑武勇鬥狠的毛頭小子,已然成為身經百戰之虎將,槍林彈雨中,他總是第一個冒死衝鋒,身上傷疤不下百餘處,親手屠了仇人為父報仇時,他一定要給攝政王磕頭,在城裏滿圈找到攝政王,在石板上嘭嘭磕的滿臉鮮血,更哭的暈厥在地。

而再見這鐵塔般的黑漢子,磕的花廳地板當當作響,葉昭心中不覺一陣親近。

“奴才德齡給主子請安,主子一路勞頓,奴才該死!”

葉昭走上去,笑著扶起他,又用手摸摸他的額頭,說道:“可沒落下疤吧?”

德齡憨厚的笑,說:“主子還記得奴才。”

葉昭拍拍他肩膀,說道:“怎會不記得,當時你那麽翻金山倒玉柱一般嘭的摔在那兒,我可真是擔了好大的心事。”

德齡臉上露出激動之色,又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的撓頭。

葉昭擺手道:“坐吧,坐。”

右下首,站的則是驍騎團統領白老亨和騎兵師總兵官葉圖瓦、副總兵官白虎、參謀長石慶雲,獨立團參謀長寇海。

雷衝遷升皇家軍事委員會總參謀部軍務部主官後,白老亨接任驍騎團統領一職。

葉圖瓦,實則就是葉昭在關外時為葉昭效力的達呼爾族勇士圖瓦,葉昭對他有救族大恩,自此達呼爾全族,均追隨在葉昭麾下。

六年前,圖瓦準備改中原名字,葉昭遂賜他葉姓,名還是圖瓦,字永誌,帝國立,葉圖瓦也就成為第一個被恩賜國姓的勇士。

騎兵師5000餘兵員中,從蒙古征募的勇士有三千餘人,其餘為平遠軍選拔之騎士精銳。

副總兵官白虎便為蒙古勇士,蒙古名字喚作查幹巴拉,接觸中原後,心向往之,請師爺為之起中原名諱,查幹巴拉翻譯成中原話便是白虎的意思,師爺說了,他倒極喜歡這個名字,遂以白虎為名。

騎兵師和獨立團兩位參謀長石慶雲、寇海,均是平遠軍嫡係將領,講武堂結業、在帝國軍製中,各級參謀長更有些政治委員的意味,解決戰士思想問題,宣傳帝國政策,監督軍紀等等。

除了這六人,花廳中尚有禁宮侍衛副總管烏爾登,領三十名大內侍衛為葉昭貼身親衛。

此外就是和碩特部佐領圖門烏熱,喀喇沙爾維族頭人卡穆冉江。

由嘉德城南下,第一個要克複的就是喀喇沙爾。

現今喀喇沙爾城仍在清軍手中,據聞喀喇沙爾辦事大臣手下很有幾條槍。

不過喀喇沙爾一帶維族部落已經宣示向帝國效忠,卡穆冉江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胡須花白,眉目倒是慈善。

和碩特部則是蒙古的一支,曾經進入伏爾加河流域駐牧,與沙俄進行了長達一百四十餘年的奴役和反奴役戰爭,最後為了民族生存,不得不在乾隆年間西遷,曆經千辛萬苦,犧牲了一半族人,回到了中原懷抱,被前朝恩準在新疆、青藏、內蒙和甘肅一帶遊牧。

帝國立,眾蒙古部族感念新朝之恩,大多臣服,尤其是帝國皇室特準自今年秋在蒙古諸部族選秀入宮,且遵循自主自願原則,絕不強迫。各部自振奮不已,皇室在中原取消了選秀,卻獨獨恩寵蒙古諸族,自是極為看重他們,比之前朝可謂恩寵更盛。

獲準在喀喇沙爾一帶遊牧的和碩特部共有三旗,稱為和碩特中路三旗,也早就遣使前往迪化,宣示效忠之心。

此刻和碩特部中路三旗佐領圖門烏熱也在偷偷打量葉昭,這位傳說中文略武功天下第一的英雄。

葉昭擺手叫大家坐,和顏悅色對維族長老卡穆冉江道:“請老先生為我們指點迷津,講解下天山南八城八域情形如何?”

卡穆冉長老嚇一跳,忙起身,跪倒道:“皇上折殺草民了,草民不敢當,不敢當。”

葉昭就笑:“一句稱呼而已,快起來吧,說正事兒。”

“是,是。”老先生顫悠悠起身,大略講了講他知曉的情況。

天山南八域,是為喀什噶爾、英吉沙爾、葉爾羌、和闐、烏什、阿克蘇、庫車、喀喇沙爾,又稱南疆八城。

現今各部反叛前朝,不過清軍憑借據點之利,喀喇沙爾、和闐、烏什尚在其掌握中,其餘諸城皆被反叛部落占據。

而浩罕汗國趁機入侵,攻克了喀什噶爾、葉爾羌,在八城地域中,這兩城治下人口最多,麵積最廣。

浩罕汗國的安集延人殘暴無比,稍遇反抗便屠村將人殺個精光,歸順之維族更被課以重稅,牛羊幾乎被搶光。

說起來卡穆冉長老捶胸頓足,悲憤不已。

葉昭微微點頭,看來和天山北域不同,隨著浩罕汗國的入侵,天山南域,國內矛盾變成了次要矛盾,國家間的矛盾成為了主要矛盾。

葉昭知道,所謂安集延人便是烏茲別克人。浩罕汗國,主要居民為烏茲別克人,其次為塔吉克人、吉爾吉斯人和哈薩克人。其疆域則包括哈薩克斯坦南部部分地區、烏茲別克斯坦東部以及塔吉克斯坦與吉爾吉斯斯坦部分領土。

“皇上!請皇上降天師,拯救您受苦受難的子民吧!”卡穆冉長老跪倒,連連磕頭。

烏爾登忙上去將他扶起。

葉昭道:“卡穆冉江長老放心,朕這次來,並不是來摟草打兔子的。”

圖門烏熱單膝跪倒,說道:“尊貴的大皇帝陛下,我的部族願意追隨您與西來的魔鬼作戰。”

葉昭微微點頭,早聞聽和碩特部募集了五百騎射效力,以中路三旗人力資源來說,也算難為他們了。

獨立團指揮使德齡跪倒獻策:“主子,奴才遣人下書給喀喇沙爾,令其歸降?”

葉昭一笑,德齡,也不是當初隻知道靠勇力蠻幹的愣頭青了,不過嘛,微微一笑,道:“那也不必,徒耗時日,令全軍準備開拔,兵臨喀喇沙爾城下,叫城令其歸降,他若不降,那也不必客氣。”

“喳!”眾武官齊齊跪倒答應。

此次追隨皇帝親征,人人摩拳擦掌,心氣比天高,自要在這西域,揚帝國之威!揚大皇帝之威!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