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 別無選擇
鮮血。
殺戮。
這些對阿莫斯?豪格來說很遙遠的東西，對秦焱和後卿而言，卻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在後卿無數年的戰爭經曆中，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手裏，秦焱年齡雖遠不及後卿，但是他雙手沾染的血腥，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單單是在四大神嶺的內戰中，他親手屠殺的武者，就以百萬為單位！
殺！
兩人所擁有的總共五種空間規則，將地麵和空間劃為禁區，在這片區域他們倆就是生殺予奪的神！
當然，從兩人出現大開殺戒，到現在為止，其實隻過了短短數秒。
數秒。
對人們來說不過彈指之間，但對於阿莫斯?豪格，卻如同一個世紀那麽漫長，足以讓他從高高在上的位置跌落深淵，足以讓片刻之前還不可一世的他，陷入徹徹底底不可逆轉的絕望。
就在這時，秦焱和後卿的眼神突然一凜。
下一刻，數條身影憑空出現在不遠處，懸浮在空中的五人，用犀利尖銳的目光看向秦焱和後卿。
廝殺戛然而止，現場沒有任何聲音。
“嗬嗬……沒想到這裏竟然會有高手。”
秦焱直接無視其中四人，死死盯著為首的那個，看起來隻有二十出頭，英俊到令人發指的年輕男子。
“如果這裏沒有高手，整個星球上的人都會被你殺光——很不幸，我恰好在這裏。”年輕人的聲音冰冷之極。
“很明顯，你對事實真相並不感興趣。”秦焱歎了口氣。
“我隻知道，你對屠殺天琴帝國的子民，在天琴帝國的疆域內，這種行為可以稱之為侵略。”
“所以呢？”
“你必須死。”
“看來你很有自信，能夠跟我們抗衡。”
“不。”
年輕人不由皺起眉頭，目光在秦焱和後卿身上遊弋：“我可能打不過你們兩人聯手，至於他們……”
他指的是站在他身後的四人，不過他看都沒看那四人一眼：“他們的實力在我們這種層次的戰鬥中，幾乎起不到什麽作用，雖然你也是天武五重天，跟他們修為差不多，但你的規則太強大了，是我所見過最強的空間規則。”
“既然你沒把握跟我們抗衡，難道還準備找死嗎？”秦焱笑了起來。
“當有人在我的家裏殺人，你覺得我能後退嗎？”年輕人反問。
“不能。”
“是啊，不能，我別無選擇。”
“看到現在的你，讓我想到曾經的我，至少有一點我們很像。”
曾經明知道魔族實力強大，明知道不可抗衡，他還是義無返顧的站出來：因為他別無選擇。
不僅僅是他。
通天……
完顏離風……
石梗……
還有更多不熟人的高手，他們都是如此，在麵對實力強大的魔族時，他們全都如飛蛾撲火般衝在前麵。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沒有人對死亡能做到毫無畏懼，隻是在某些情況下，有些要守護的東西比生命更重要。
“知道麽？”
秦焱看向年輕人，淡淡笑道：“在今天之前，當我所處的陣營比對手強大，我從來都不會選擇單打獨鬥——既然能用更簡單、安全、快捷的方式殺死對方，為什麽還要愚蠢的單打獨鬥呢？但是，可能是因為我們有點像，還因為未來一段時間裏，更多的援兵來不及趕過來，所以……跟我來吧。”
“這裏交給我。”
後卿朝秦焱投去一抹自信的眼神：他沒有阻止秦焱，因為他知道秦焱這麽做的原因——這個年輕人的所作所為，跟很多在神魔之戰中死去的人類都很像，而這種人值得給予足夠的尊重。
此前，廝殺就在星球內部進行，但周圍卻幾乎沒遭到什麽破壞，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之下，絕大多數敵人都來不及出手，所以幾乎沒有強烈地能量撞擊，但是接下來的戰鬥卻不一樣。
那個英俊到令人發指的年輕人，擁有著讓秦焱都為之驚訝的實力，這將是一場真正的強強對決。
這樣的戰鬥，勢必會讓虛空破碎，如果在星球內部交手，這顆直徑超過十萬公裏的行星，絕對會在戰鬥中化為齏粉！
秦焱一個空間轉移，已經到了上萬公裏外。
空間扭曲。
當秦焱出現的下一刻，年輕人出現在跟他相距不過百米的虛空中，這裏已經遠遠的離開菲爾克斯星。
“你不是間諜，也不是侵入的敵人。”年輕人明顯一愣。
“何以見得？”秦焱笑問。
“間諜要做的是竊取情報和機密，會盡可能的低調隱藏混入目標之中，決然不可能大打出手。”
“然後呢？”
“侵入的敵人不僅要殺死對方，還會盡可能摧毀敵國的東西，比如星球，而你卻沒有直接在星球內部跟我交手……那麽，我突然對你有點興趣了——你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如果我說我隻是個商人，你應該不會相信。”
“然後呢？”
“看到了一群禽獸，所以忍不住殺了他們，可惜你們的官方，並不認同我的做法，所以我隻能選擇自己解決問題——殺光他們。”
“很不錯的故事。”
年輕人聳了聳肩膀，說道：“那麽，這一戰之後如果我死了，你可以繼續做你正在做的事。如果你死了，我會讓你的朋友離開，並且幫你完成你沒完成的事——當然，我會先調查真相。”
“我是不是應該跟你說謝謝？”秦焱問道。
“不需要。”
年輕人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原本你可以跟你的同伴聯手，而我麵對你們兩人，即便加上那幾個廢物，戰勝的希望也微乎其微……我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
“是啊，我們一點都不熟，甚至可以說是敵人，敵人之間不需要太多語言——那就開始吧。”
“天武五重天後期巔峰？”
“是。”
“天武六重天中期，另外……我的名字是艾勒?喬隆亞斯。”
喬隆亞斯？
秦焱當然不會忘記跟薇諾娜的遭遇，更不會忘記薇諾娜的姓氏——喬隆亞斯是天琴帝國皇室的姓。
隻不過，跟薇諾娜不同的是，艾勒的姓和名中間沒有‘聖’字，這說明他並非皇室嫡係。
“請！”
“請！”
兩人的‘請’字同時說出來，也就是在這個字剛落音的瞬間，強大的空間之力瘋狂湧動。
嘩啦啦……
實際上並不能聽到聲音，那是一種感覺，因為秦焱所在的虛空，瞬間仿佛被石塊砸中的玻璃般破碎開來。
艾勒說話的時候挺斯文，然而當他進入戰鬥的時候，卻是讓人難以想象的淩厲，而且他的戰鬥經驗明顯非常豐富，跟當初麵對海盜團時，躲在坐艦裏不敢露麵的薇諾娜，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空間規則——塌陷！
並不隻是單一的規則，跟這種規則同時出現的，是一片蔚藍色的明霞。
這是……
空間塌陷屬於常見規則，雖然是其中非常強大的一種，但常見規則中哪怕最強大的一種，威力也隻能算中上等，無法比擬融合規則和終極規則，而他所使用出的第二種規則正是融合規則。
把真元和規則融合為一體，爆發出更強的攻擊和防禦力，這絕非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
藍色明霞化作數以千百細細的光絲，以秦焱為中心編製成一個，不斷收縮彌天極地的光網。
空間極壁！
秦焱沒有選擇立刻進攻，因為對方到目前為止，隻使用了兩種規則，另一種規則到底是什麽？
240道劍光圍繞秦焱，形成一片扭曲的光圈，把他整個人牢牢保護在中央。
空間塌陷跟他無關，空間極壁防禦範圍內的區域，是不可能被空間塌陷粉碎的，除非先粉碎空間極壁。
兩種不同的空間規則碰撞絞殺，幾乎不分先後的，蔚藍色的光網迅速收緊，傳來的困殺之力讓秦焱大驚失色。
這種融合規則的強大威力，跟後卿所釋放的死氣骷髏都相差不多了，唯一差的隻有一點——死氣骷髏是後卿六重天領悟的規則，而這種光網應該是艾勒五重天時領悟的，雖然都是融合規則，但相比之下稍微弱了一籌。
不行！
空間極壁擋住塌陷不成問題，但是想擋住光網根本不可能，而次元刃並不同於空間極壁。
畢竟，空間極壁是攻守兼備的規則，而次元刃在攻擊方麵，明顯比空間極壁強得多，但卻是一種偏重於攻擊的規則，在防禦方麵的效果不大理想，主要是秦焱到目前為止，同時隻能操縱四枚次元刃。
試想一下，四枚次元刃又怎麽能形成，類似空間極壁那樣，完全無死角的絕對防禦區域呢？
次元刃發動！
兩枚次元刃透過空間極壁，狠狠斬向藍色光網。
哢嚓……
虛空直接被捅出個大窟窿，不愧是最強大的終極規則，以雙方兩個品階的差距，次元刃竟然把光網生生撕裂。
當然，這不僅得益於次元刃本身，更在融合規則之上的強大攻擊力，同時也得益於次元刃的攻擊，遠比光網的麵攻擊更加集中：光網被破開了一道大口子，原本十麵埋伏的效果已然消失。
就在這時，艾勒眸子裏的震驚一閃而逝，伴隨著大喝聲，第三種規則釋放出來：“你比我之前看到的更加強大，那麽——試試屬於我的終極規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