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天後
“等一下!”
眼看黑臉刑警就要衝去,林淩眼珠子一轉,竟然出聲阻止,轉而看向目瞪口呆的勾峰,指著秦焱對他說道:“這就是跟黃小龍打架的另一方,你也看到了,他隻有一個人,黃小龍那邊卻有十幾人。你說黃小龍傷勢嚴重,我覺得他的傷勢更嚴重,如果你以受傷為理由帶走黃小龍,他呢?”
“他在撒謊!他根本就沒受傷!”勾峰可不是傻子,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家夥在裝腔作勢。
“喂!你怎麽說話呢?”
秦焱肚子也不疼了,直起身子哼道:“你是醫生嗎?就算你是醫生,沒經過檢查就能確定我沒受傷?那你說你自己有沒有受傷?”
勾峰莫名其妙有些拐不過彎,不是他腦子不夠使,而是對方的思維跳躍度太大:這受傷不受傷怎麽扯到自己身上了?
“我當然沒受傷!”勾峰大怒。
“可你明明受了很嚴重的傷……不對!不是受傷是生病,而且病得很嚴重,用不了多久就死翹翹了。”
“閉嘴!”
“不相信?我可是醫生,你雙目無神,瞳孔散亂。”
秦焱一邊說話一邊向勾峰走去,一直走到他麵前才停下,假裝伸手在他身上摸摸捏捏探病:“我敢肯定你患了重病,三天之內必死無疑,不信拉倒。”
噗!
勾峰正準備怒聲反駁,突然間覺得胸口氣息一滯,緊接著一股狂躁氣流,從心髒部位散布到全身。
心跳速度驟然加快一倍,不知道怎麽回事,喉頭一甜,張嘴噴出一股血箭,然後雙腿發軟腦袋犯暈根本站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什麽情況?
這下子辦公大廳裏的警員,連同林淩在內全都傻眼了。
所有人都認為秦焱是亂說話,他說的那些病症肯定是信口開河,然而原本精神百倍看不出任何異樣的勾峰,竟然在秦焱話剛落音後吐血,甚至跌坐在地上站不起來,臉色瞬間煞白就跟快死的重病患者似的。
“我……我怎麽了?怎麽會這樣?”勾峰被嚇壞了。
“其實你沒生病。”
秦焱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勾峰能聽到的音量,說道:“我是醫生,隻不過跟一般的醫生有些不同,我能救人也能殺人。當然,你可以嚐試去醫院做檢查,我保證任何醫生都查不出你得了什麽病,但是接下來的三天裏,你會不斷吐血最終變成一具幹屍。”
勾峰是有文化的流氓,但他遇到的卻是殺人不眨眼的瘋子,此時此刻他對秦焱的話沒有半點懷疑。
自己的身體狀況明明很好,對方卻能讓他莫名其妙的吐血,這還不足夠證明嗎?
法律講究證據,他很清楚,自己找不到秦焱在他身上做手腳的證據,哪怕說破天也沒人相信。
“你……你想怎麽樣?”勾峰怕了,身為流氓無論有沒有文化,對於死亡都有與生俱來的恐懼。
“那個叫黃小龍的家夥主動找我麻煩,他是罪有應得我是無辜的,所以你必須證明我的清白。”
“一定!我一定辦到!”
“還有,迷迭香酒吧是我開的,我不希望有任何案子跟我的酒吧扯上關係,比如蘇影女大學生的事情。”
“啊!”
幫秦焱洗脫清白,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但秦焱提出的第二個條件,卻直接關係到黃三江的罪證。
說白了,要想把蘇影女大學生迷jian案,在最短時間內跟迷迭香酒吧撇清幹係,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出幕後真凶。那麽,就等於讓他把黃三江供出來,勾峰雖然沒直接參與,但他跟一般的律師不同,可以說是黃三江最信任最倚重的人,那位黑幫老大的事他都知道,甚至在背後出謀劃策。
如果他把黃三江供出來,他自己也得倒黴,坐牢是鐵定的了。
“你沒有直接參與,又主動站出來舉報幕後真凶,相信法官會酌情處理。”
秦焱露出惡魔似的笑容,低聲說道:“你現在應該還不到四十歲吧?進入待個幾年就出來了,以你這些年弄的家產,出來之後下半輩子吃喝不愁。可是……如果連小命都丟了,還能享受嗎?”
死亡!
無法抗拒的死亡!
對方表現出的強悍能力,讓他不敢有任何懷疑,他不敢想象在未來的三天裏,不停吐血直到變成幹屍,將是多麽可怕的情形,恐怕隻能用生不如死來形容吧?
“你磨磨唧唧說什麽呢?”林淩嬌喝道。
“我受內傷了直不起腰,不行啊?”
一邊說直不起腰,一邊慢慢直起腰,秦焱最後丟給勾峰一句話:“好死不如賴活著,嗬嗬……吐血三天死了之後,就算火葬場化妝師再厲害,都沒法讓你恢複本來的樣子,就跟個骷髏差不多。”
魔鬼……他是真正的魔鬼!
勾峰臉色由白轉青,甚至不敢看秦焱一眼,後心沁出細密的冷汗,他知道這次徹底完蛋了。
“把他給我銬起來,帶進審訊室。”林淩對黑臉刑警下令。
“是!”黑臉刑警取出手銬。
“我舉報!”
就在這時,癱坐在地上的勾峰爬起來,咬牙喝道:“我舉報黃三江所有罪證,包括派人去迷迭香酒吧迷jian蘇影女大學生的事。昨晚,這位先生破壞了黃三江的計劃,所以黃三江派人找他麻煩,他出於自衛才跟那些黑幫份子動手。”
辦公大廳裏落針可聞,除了秦焱麵無表情,其他人全都瞪大了眼睛,還以為勾峰腦子出問題了。
他不是來保黃小龍出去的嗎?
怎麽……怎麽突然臨場倒戈,反過來舉報黃三江了?
他瘋了是不是?
要知道,他跟黃三江是栓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黃三江倒台他也不會有好果子吃,這不是找死嗎?
“快!快!快拿錄音筆!”
林淩最先回過神來,急道:“把他的話全部給我錄下來!”
她也認為勾峰是腦子出問題了,所以他剛才說的都是胡話,等清醒了肯定不認賬,可現在才去拿錄音筆是不是太遲了?
“你放心,我不是說胡話,我真要舉報黃三江,你們可以再次錄音,隻是……這件事真的跟這位先生無關,能不能先把他放了?”勾峰才不會管黃三江的死活,他隻想快點達成秦焱的條件,讓他出手保住自己的小命。
當然,沒有拿到全部罪證之前,林淩絕不可能放了秦焱,於是整個刑警隊的值班警察忙碌起來。
秦焱笑眯眯的走到勾峰麵前,在他胸口上輕輕拍了一下,低聲說道:“好了,不過你要是敢改口供不認賬,我保證會有更倒黴的事在你身上發生。”
說完這句話,在勾峰充滿怨恨的眼神中,他不疾不徐的向裏麵走去。
黃三江是平江市的一大毒瘤,這些年來一直挖不掉,沒想到今天竟然峰回路轉。可以說,隻要勾峰願意作證,黃三江隻有死路一條,要是把黃三江給拿下了,對整個刑警隊來說都是大功一件。
錄音。
問審。
提證。
十多個警察忙前忙後,再也沒有人理會秦焱,如此這般足足持續了大半個小時,林淩心滿意足的從審訊室裏走出來。
心裏的大石總算落下了,這次不僅把蘇影那幾樁迷jian案搞定,連帶把黃三江都鏟除了。
可想而知,用不了多久就會接到上麵的嘉獎,而作為隊長的她居功至偉。
“你怎麽還沒走?”
林淩剛從審訊室走出來,發現秦焱竟然坐在走廊長椅上,之前莫名其妙消失的手銬,不知怎麽又戴在手上了,皺眉擺手道:“誰又把你銬起來?行了行了,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勾峰已經供出來了,你走吧。”
“……”秦焱不說話裝死。
“怎麽?你還想賴在這裏不走了?”
“你把我銬起來的。”
“你有病吧?”
“難道不是你在酒吧把我銬起來的?”
“那是在酒吧,後來你從審訊室出來手上沒有手銬,我也沒銬你!”剛破了個大案的好心情**然無存。
“沒錯。”
秦焱聳了聳肩膀,哼道:“是我把手銬摘下來的,可是,你把我銬上的,憑什麽讓我自己摘下來?所以我又銬上去了。難道你以為,不符合程序隨便抓人,想抓就抓說放就能放得了嗎?”
林淩咬牙切齒的看著他,扭頭就走:“行!你想待著就待著!”
“我會把今天晚上,你胡亂抓人的事見人就說,在公安局門口貼大字報。”秦焱不鹹不淡的說道。
“隨便!”林淩繼續往遠處走去。
“還有昨晚的事。”
噗通!
鞋跟突然一崴,林淩幾乎一頭栽下去,轉過身跑回來,惡狠狠地瞪著他:“你到底想怎麽樣?”
“誰把我銬上的誰給我打開,誰把我抓來的誰把我送回去。”秦焱把戴著手銬的雙手抬起來送到她麵前。
“你別得寸進尺,別以為我不知道,勾峰吐血是你搞出來的!”
“哎呦……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那豈不是說,這份破案的功勞跟你沒關係,我才是好市民?”
“是不是好市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行為是故意傷害。”
“你有證據嗎?”
“有。”
一直被秦焱壓得死死的,不止一次被氣得七竅生煙的林淩,第一次有了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她滿臉得意的笑容,從口袋裏取出一支錄音筆,在秦焱眼前晃了晃:“不好意思,職業習慣。”
啪!
戴著手銬的手靈活如鬼魅,隻是稍稍一晃,林淩壓根來不及反應,脆響中錄音筆被捏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