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36章 萬蠱不侵
苗疆一脈分部極廣人員眾多，這一點遠不是四大門派所能比擬的，也正因為如此很多身處其他地方的中低級蠱師，甚至一輩子都沒見過蠱王長什麽樣，若非發生這麽大的事，他們也不可能傾巢而出來祖地勤王。
遠處，重新找到的新祖地正在忙碌的建設著，這裏超過三萬蠱師，卻雲集在一片廣袤的空地上。
三萬蠱師分成大大小小無數個陣營，他們沒有經過軍事化訓練，不可能有那麽標準的站姿和工整的隊列。隻是按照來自不同地方，跟自己這一係的長老站在一塊，而每個陣營的最前方，就是該係的最高領導者，如同大國下麵的諸侯國。
當然了，苗疆畢竟不是一個國家，這個族群特有的信仰和傳承，不會有臣大欺主的事發生。
即便現在祖地一脈損失慘重，甚至可以說幾乎斷絕了，蠱王依然是他們的蠱王，依然受到極大的尊敬。
不會因為蠱王身邊沒有了強大的威懾力量，其他各係就有一些不好的想法，這種事在苗疆絕不可能出現。
“蠱王，我黔南一係願出五百高手，加入祖脈！”
“滇中出一千天賦最好的高手，我苗疆一脈絕不能斷了！”
“湘西離祖脈最近，世代受祖脈庇佑，如今祖脈遭此打劫實力巨損，屬下願率領湘西一脈上下並入祖脈。”
“湘北出兩千人，如果蠱王需要更多，屬下聽憑吩咐。”
苗疆從來都不缺少人力，要說數量，這個勢力的蠱師數量，甚至超過領導炎黃的‘影’組織。
隻因蠱師對天賦要求，不像武者那麽高，這也就造成了，苗疆人馬雖多，但真正的高手卻並不多，實力良莠不齊的局麵。
在祖脈遭受大劫時，各係都傾力相助，把自己一係中最精銳的力量劃撥過來，壯大祖脈一係的實力，由此可見苗疆確實非常團結。跟這些分部各處的分係相比，祖脈的那些高層叛徒，讓樓雨晴覺得實在寒心。
“多謝諸位長老，雨晴謝過。”樓雨晴點頭，強忍著不讓感動的淚水流下來。
“天下蠱師是一家，而蠱王您是我苗疆的王，如果連祖脈都沒有了，苗疆還算是苗疆嗎？”
“對！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祖脈凋零，要不然我們就是沒了祖宗的孤魂野鬼！”
“多謝！”
樓雨晴的神情有些黯然，放聲道：“祖脈一係遭受前所未有的大劫，幾乎被徹底摧毀，起因正是因為祖脈的幾個長老，跟外人勾結背叛本族。我苗疆祖上的規矩大家都知道，苗疆永遠隻是苗疆，永遠不會跟其他勢力勾結，何況還是別國勢力？”
於是乎，人群裏傳來憤怒地喝罵聲，罵那些背叛者出賣祖宗，罪該萬死，還有人提出要把他們埋在大石下的屍體，挖出來喂毒蟲，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這也是苗疆對待叛徒的狠毒刑罰之一。
按照苗疆的傳統，如果死後屍體被蠱蟲吞噬，那麽魂魄就會徹底消失，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在這裏我要感謝一個人，他是我們苗疆的恩人。”
樓雨晴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秦焱，說道：“當時叛徒一方勢大，我和族爺帶著僅有的幾十人，卻被同行的桑英出賣，被敵人團團圍住。如果沒有他，我們早已被斬殺殆盡，而祖脈雖然可以幸存下來，卻會被敵人利用成為做壞事的工具，到那時苗疆還會是苗疆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她的目光，集中在秦焱身上，苗疆素來封閉，對外界的事很少理會，因為他們之中很少有人認識秦焱。
但是，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是他救了蠱王，單憑這一點，他就是整個苗疆的恩人！
“恩人，請受我一拜！”
“恩人！”
現場三萬多人集體下拜，把秦焱給嚇了一跳，他不是沒有受過人跪拜，但三萬多人一起跪拜的情形，他卻從來沒有見過，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秦焱頓時有些慌了手腳，趕緊說道：“諸位不用這樣，我跟雨晴是好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況她也幫過我。”
所有人都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樓雨晴，因為聽到秦焱用‘雨晴’稱呼，蠱王大人的小臉不由一片緋紅。
他怎麽能……就算這麽稱呼自己，也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自己可是堂堂蠱王，而是數萬人都是自己的子民，他這樣讓自己威信何存？
可是……
她心裏非但沒有半點生氣，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甜蜜。
很快調整好心理，她用眼神以示前麵的各係長老起身，三萬多人也都陸續站起來，看向秦焱的眼神依然滿含感激。
“其實我想說的是，那些人的背叛，也是有原因的。”
隨著秦焱這句話說出來，所有人都大驚失色，若非他是苗疆的大恩人，早就有人衝上去跟他拚命了。
什麽叫背叛也是有原因的？
背叛就是背叛！
無論什麽原因，隻要背叛就不容原諒，就是罪不可赦！
“我知道大家聽我這麽說，心裏會很不舒服，但有些事實我們必須承認。”
秦焱並沒有停止，依然麵帶微笑繼續說：“苗疆一直以來，都存在一個很大的缺陷，那就是武學修為嚴重不足。不是天賦不夠，不是努力不夠，而是大家必須把更多的時間，放在研究蠱毒上，總不能為了修煉武學，把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放棄吧？但是，有一點必須注意，那就是蠱毒並不是萬能的，麵對足夠強大的武者，蠱毒根本起不了作用。”
盡管他們感激秦焱的恩情，但蠱毒是苗疆一脈的根本，是他們的信仰，是每一個蠱師賴以生存的根本，也是他們平生最大的驕傲。
這番話，雖然不算太過於貶低，卻已經傷害了他們的感情，於是有人忍不住站出來，強忍著怒火說道：“恩人，蠱毒絕不像你認為的那麽差！”
“我隻是在告訴大家一個事實。”秦焱微笑道。
“好！既然恩人認為蠱毒很差，可敢證明給我們看看？”湘南一係的長老，冷著臉上前一步。
“當然可以。”秦焱點頭。
“秦焱……”
“沒事。”
秦焱看了一眼有些擔心的樓雨晴，走到了一片空地上，負手而立，表現出讓人憤怒的傲然。
他這種動作看在別人眼裏，簡直是赤果果的輕視，仿佛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裏。
“包括禁蠱在內任何一種蠱毒，閣下都可以用出來。”
“狂妄！”
那個長老徹底被激怒了，人還沒到，抖手間一片煙霧飛出。
那煙霧仿佛有靈性似的，徑直朝秦焱飛去，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分明就是無數芝麻大小，通體呈暗褐色的蠱蟲。
數以百計擠成一片的蠱蟲，轉眼間到了秦焱麵前。
突然！
秦焱身上憑空出現一層紫氣，那些蠱蟲根本來不及近身，就被紫氣擋在外麵，與此同時聽到一聲輕喝。
伴隨著秦焱的輕喝聲，紫氣爆發出驚人氣勁，所有靠近的蠱蟲，轉瞬間被震成碎末落了滿地。
長老不由駭然色變，他連連釋放出各種蠱蟲和劇毒，試圖以量取勝。結果沒有任何改變，紫氣縈繞全身，任何蠱毒都無法靠近，一旦接近就會被強大的能量徹底摧毀，那是足以把任何蠱毒徹底粉碎的可怕能量。
努力了幾分鍾，幾乎把身上藏著的蠱毒全部用盡，都沒有收到任何效果，那名長老的怒氣最終變成無力。
他低著頭不好意思看秦焱，喃喃道：“恩人，你的實力太強了，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
“那些人並不是武者，但他們的肉身之強橫，遠在同階武者之上，所以蠱毒對他們的作用微乎其微。”
秦焱微笑著朝長老點點頭，繼續說道：“我並不是輕視苗疆，能夠讓四大門派都忌憚，能在封閉的環境中聞名全球，苗疆的強大毋庸置疑。”
聽他這麽一說，數萬蠱師的臉色總算好看了，秦焱的實力就是最好的證明，能被這種高手誇獎他們當然開心。
“但是，諸位也必須承認，苗疆在個人實力上的缺陷——所有才有了背叛。”
秦焱的聲音陡然拔高，沉聲道：“如果大家的個人實力也提高了，如果那些來自國外的勢力，沒有能夠讓你們動心的東西，我相信絕對不會有人背叛。所以，從今天開始，我會逐步讓大家的實力提升起來，讓苗疆的實力比以前更強，讓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再也找不到你們的弱點。”
提升實力？
他怎麽讓大家提升實力？
在場的這些人是蠱師，同時也是武者，哪怕他們之中絕大多數武學修為不高，卻也清楚一個常識，那就是武學需要長年累月，通過努力刻苦的修煉才能提升，不是任何人一句話就能強大起來的。
除非他是神仙，才能隨便說說話就能讓大家變成絕頂高手，然而震驚之餘，他們卻從蠱王臉上看到了激動的神情。
難道……他真有什麽方法，讓大家的實力，在短時間內提升起來？
當然，秦焱現在沒時間去做這些，他隻需要把藥材和藥方給樓雨晴就行了，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趕回去。
眼看著天色已晚，再加上族爺的殷勤挽留，他決定過了今晚，明天一早必須要回到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