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戰意，至強對決
“我在這裏等了三天。”
兩人相距十米而立，慕容戰漠然看著秦焱，緩緩從背後的劍鞘裏，拔出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劍。
“你已經說過了。”秦焱笑眯眯的抽出大夏龍雀刀。
“我想告訴你的是，第一天我用來平息心神，第二天我開始積蓄戰意，在這方麵你可能會吃虧。”
“你是想說，要給我三天時間，把狀態調整到最佳？”
“如果你要求，我會答應。”
“不用。”
秦焱聳了聳肩膀，笑道：“我的心神時刻都是平靜的，另外我也不知道，什麽是所謂的積蓄戰意。”
“一會你就知道了，開始吧。”
慕容戰眼神陡然一凝，劍身立時湧出赤紅如火的劍芒，他身上的護身真罡依然是赤紅色，而劍身的劍芒，卻變成了詭異之極的黑色。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晉級神武，秦焱見過各種顏色的真氣，卻從來沒見過黑色的——事實上，記憶中的那部秘典上，對真氣有過詳細介紹，真氣的色澤跟修煉的心法，以及個人體質屬性有直接關係，但秘典中也沒有說過，世間存在黑色的真氣。
除非……
想到這裏，秦焱心裏不由一凝。
他不僅知道武道和神武，還知道在神武之上，有另外一種更高的境界。黑色能量確實存在，但隻有某種極其特殊體質，在晉級神武之上才會體現出來，即便慕容戰是那種體質，也不會這麽早顯現。
但是，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種解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擁有那種特殊體質，卻機緣巧合因為某些原因，這種特殊體質的特征，在神武階已經提前顯露了。
想到那種體質的強悍，秦焱之前的輕鬆徹底消失：如果慕容戰不僅提前顯露出那種體質，並且繼承了那種體質的特征，他的實力強會出現驚人地增幅，這一戰絕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你可以服用提升實力的藥物。”慕容戰的雙眸中，眼白竟然也變成了一片漆黑，給人一種極其詭異地感覺。
“不需要。”
秦焱沒有服用金髓丹的打算，對方等了他三天，卻沒有向他身邊的人下手，所以他要給對方一次公平的決鬥機會。換做以前，對任何人秦焱都不會談公平的，用最有勝算的方式幹掉對方才是王道。
今天他破例了，隻為一次公正的巔峰對決！
殺！
慕容戰身形一閃，全身縈繞在赤紅色的罡氣中，雙手握住漆黑如墨，吞吐著黑色光芒的長劍，相隔十米用力劈下。
嗖地一聲。
一道月牙形的漆黑劍氣，撕裂空氣遙空襲來。
這一刻，秦焱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輕敵，他傾盡全力揮動戰刀，任督二脈雙方輸出的真氣合二為一，紫色劍氣化作流光飛出。
轟……
經過聚星勁氣強化一倍，又經過真氣雙向輸出，數量增加一倍，加起來增幅高達四倍的全力一擊，跟那道半月形的黑色劍氣相撞。霎時間如天崩地裂，地麵都傳來瑟瑟顫抖，那詭異的黑色綻放開來，幾乎把空中的烈日都徹底遮蔽。
兩人站立處的中央，出現了一個直徑六米的大坑，在劍氣撞擊形成的衝擊波中，秦焱和慕容戰同時倒退。
很強！
兩人同時朝對方，投去一抹震驚的眼神。
秦焱萬萬沒想到，他通過聚星勁氣和陰陽訣，幾乎增幅了兩個品階的戰力，竟然隻能跟對方平分秋色。反之，慕容戰片刻前也是誌在必得，他根本不認為同階之下，秦焱會是他的對手。
“你比我想象中更強。”慕容戰凝聲道，神情變得極其鄭重。
“彼此彼此，你是我見過，同階之下唯一能給我對抗的人。”秦焱滿臉微笑，實則心裏充滿震驚。
“繼續。”
慕容戰沒有再使用離體劍氣，他很清楚兩人的戰力相當、境界相同，這種情況下離體劍氣一直打下去，最終也是平手的戰局。
其實雙方都很清楚，經過第一擊試探出對方實力之後，要想戰勝對方唯一的辦法隻有近戰。
他身形一閃，雙手握劍朝秦焱奔來。
秦焱心中一凝，他發現在那種黑色能量的輔助下，慕容戰不僅攻擊力奇強，速度更是快到不可思議，絲毫不在他施展飄渺步的速度之下。此時此刻不容有半點猶豫，他緊握大夏龍雀刀，如魅影般撲向對方。
“戰！”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慕容戰在喊自己的名字，但是秦焱卻能感覺到，隨著雙方距離縮短，慕容戰的氣息竟然再次拔升。
說白了，慕容展現在的戰鬥力，竟然再一次有所提升！
砰！砰！砰！
黑色劍芒彌天極地，仿佛要把中天豔陽都要吞噬，他出招速度快逾閃電，分不出是真氣還是劍氣的黑劍，如同疾風驟雨般落下。
這一刻，他的出招速度超過了秦焱！
蓬！
紫光和黑芒乍分，秦焱蹬蹬蹬連退五步，慕容戰卻僅僅隻退了三步，近戰之中他竟然略占上風！
這簡直不可思議！
在以往的戰鬥中，隻要是同階之下，秦焱從來沒輸給任何人，甚至連跟他平分秋色的都沒有一人，今天的同階之下，他竟然屈居下風。
不過，從綜合戰力上來看，兩人其實也就是平分秋色，慕容戰的攻擊力和速度雖然略占上風，但也就是稍微強了一丁點，並非壓倒性的優勢。反之，秦焱卻擁有他不具備的防禦優勢，借助鐵索橫江的強悍防禦，即便慕容戰看起來略占上風，實際上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傷害。
“你出刀太慢了！太慢了！”
戰場中，已經看不清慕容戰的身形，隻看到黑紅相間的殘影飛舞，刀劍相撞更是火花四濺。
兩股真氣每一秒都有十次以上的對抗，以至於狂暴的衝擊波接踵而至，地上的草皮悉數粉碎。不少劍氣刀芒被擊碎後，雖然失去了對敵人的威脅，威力也因為碎裂而削弱了很多倍，但散逸開來之後，對周遭的破壞卻是驚人的。
咻！
地麵上，留下一條條深達三尺的溝壑。
咻！
散逸的劍氣和刀芒，飛射到更遠的地方，別墅鋼筋混凝土外牆上，布滿無數深深地痕跡。
甚至，十幾二十米開外的花圃、樹木，也在劍氣刀芒中被斬斷，幾棵大腿粗的大樹轟然倒地。
這還是兩個人的冷兵器戰場嗎？
簡直如同被榴彈炮轟炸，如同千軍萬馬廝殺，如同天崩地裂，如同世界末日，如同修羅地獄！
“不好！叔叔要輸了……大家一起上！”顏清舞驚叫道。
“站住！”
樓雨晴一把拉住她，沉聲道：“他看起來處於劣勢，但憑借強於對方的防禦，實際上還是勢均力敵。他想勝過對方固然不可能，對方想要勝他也一樣不可能，況且以那人的實力，他們的戰場我們連接近都做不到。”
兩條虛影在戰場上騰轉挪移，以兩人為中心，方圓數米之內劍氣縱橫，四重天以下根本沒辦法靠近。
那片區域絕對是死亡禁地！
原本大家還離著十來米旁觀，但隨著氣勁越來越強，眾人不得不退到二十米開外。即便如此，依然在劍氣的攻擊範圍內，不過這些圍觀者不是毫無反抗之力的土石花草，偶爾有劍氣散逸過來，因為碎裂的劍氣和刀芒威力大減，被大家用護身真罡擋住，倒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快一點！再快一點！”
“你太弱了！”
“這樣的實力隻能自保，還想勝我？”
“可笑！”
慕容戰冷漠的聲音在空中飄**，他在攻擊力和攻擊速度上，已經壓製住了秦焱，以至於秦焱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該死！
秦焱心裏怒極，雖然從本質上說雙方平分秋色，但在旁觀者眼裏，他卻是被慕容戰壓著打。
這種感覺讓他極度不爽，讓他覺得顏麵無光。
從外麵看去，由於看不到倆人的身影，隻能看到三色光華飛舞，代表秦焱的那團紫色光芒，明顯被黑紅相間的光芒侵蝕，縮在很小的一片區域內。
“分！”
伴隨著他的一聲冷喝，原本被慕容戰疾風驟雨般的進攻，逼於一隅的紫色光芒，陡然間大幅度膨脹起來。
“你……”
在巨響之後，慕容戰連退了幾步，用驚訝的眼神看向秦焱：這家夥明明隻有一把刀，什麽時候多了一柄劍的？
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觀戰的那些人沒有扔武器給他，他還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秦焱身上不可能藏著那麽大的一柄劍。
可是……這劍難道是憑空編出來的？
“左手劍，右手刀，這隻會讓你顧此失彼。”慕容戰冷冷說道。
“我不覺得。”
秦焱露出一抹微笑，原地不動的身形陡然發動，刀劍齊動，整個人如同被刀劍包圍的刃輪滾來。
在此之前，慕容戰的優勢是速度和攻擊力，但也隻比秦焱快了一丁點。而今，秦焱左手劍右手刀，攻擊速度等於增強了一倍，反過來進攻速度比慕容戰快了，而且快的不是一丁點。
砰！砰！砰！
光影四散，火星飛濺，勁氣迸射。
武器撞擊的聲音連成一片，密集程度更甚之前，秦焱腳尖著地上身前傾，一刀一劍化作兩片刃輪，以勢如破竹的氣勢全麵推進。
嗖！
就在慕容戰的速度優勢被破，速度比秦焱慢了一籌，臉色凝重的不斷後退時，秦焱整個人突然拔地而起升上十多米空中。繼而，整個人由上而下，刀劍齊動淩空撲擊，兩人一上一下劍氣縱橫，黑色和紫色的劍氣刀芒，在兩人之間的空中組成一道光芒流溢的光柱。
從天而降的劍氣刀芒散逸之下，將處於下方的慕容戰周圍的地麵，撕開無數大小不一的深深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