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大嬸、大哥大姐,大家要看戲,主角也得上台啊!”尹若蘭語出驚人道。

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人理會她。

也不見她生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轉,緊接著兩滴滾熱的淚水在劃落在臉上,哽咽道:“你這個沒良心的,竟然當著大家的麵兒強奸*我,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一次,聲音雖然不大,掀起的波瀾卻如同海浪一樣,一浪接著一浪,一浪更高過一浪。

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強奸女人。

聽到尹若蘭幽怨的報怨聲的人們,無一不回頭注視,看到楚楚可憐、美麗動人的她,眾人均感覺一顆好白菜讓豬給拱了,隨後,他們又尋找這頭畜生。

他們寧可當這頭畜生。

很快,他們發現一個事實,一個眾所周知的神棍正嘴角上揚著,笑看著他們,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

他就是那頭豬?

“各位,要看戲的話,是不是也讓主角上場?”尹若蘭梨花帶雨的笑道。

“嘩……”

一前一後,同樣的兩句話,起到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在眾人殺人的目光中,秦征硬著頭皮走在一條兩人寬的“小路上”進了青藤畫館。

當然,引來這樣殺人目光的原因不是他騙了很多人,也不是尹若蘭那幽怨的眼神,而是他強奸了眼前這個禦姐,禦姐竟然還心甘情願的讓他拉著手。

見過畜生,就沒見過達到這樣高境界的畜生,偶像啊。

這一路上,秦征思考良多,外麵的人像是有意聚集的,如果青藤畫館一旦出事,那這些人將會把今天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看來,人早就布好了這步借刀殺人的妙棋,一旦傳揚出去,青藤畫館日後也無翻身的可能。

還沒進門,秦征就被兩個警察攔住了。

“警察辦公。”其中一名警員一絲不苟,冷冷的眼神拒人於千裏之外。

“我是青藤畫館的員工。”秦征擠出一抹和善的笑容,笑的耐人尋味,像是飛蛾撲火那一刻的回眸。

另一名警察則看向外麵圍觀的人,見眾人點頭,才放行了。

青藤畫館內。

白震軍再三環顧,沒有發現秦征那道笑眯眯的笑臉,特別是他那雙包含了太多神秘讓人迷惑甚至戒懼的眸子,不由得,他對抱著畫出來的錢初夏道:“你這裏是不是有一個叫秦征的店員?”

“有。”從內間出來的錢初夏一怔,雖然不知道白震軍為什麽有此一問,但她還是隨即咬咬牙,道,“他今天感冒了,沒有來上班。”

“看你,這記性,就是不好。”正當錢初夏解釋完的時候,秦征正好拉著“乖巧”的尹若蘭進了青藤畫館,他轉頭對尹若蘭輕聲道,“進內間。”

尹若蘭點點頭,絲毫不受影響的進了青藤畫館的內間。

“你怎麽來了?”這時,錢初夏非但沒有感激的意思,反倒暗罵秦征,這個不時識務的混蛋,以為送死就能感動自己嗎,一個不動腦子的笨男人。

雖然這樣想,但錢初夏的雙眸還是不受控製的更加模糊了。

自己是被感動了嗎?

這個傻男人。

“我就是看這裏有很多人,來看看。”秦征咧了咧嘴,他赫然發現,這裏全是老熟人。

楊隊長、白震軍、冷紫凝分別帶著疑惑、冷酷、探究的目光在看著他。

“你好,咱們又見麵了。”白震軍打破短暫的平靜,像是在平靜的湖麵扔進一塊有石子,撲通一聲,嚇得幾隻天鵝展翅高飛。

“我是真不想和你這個掃把星見麵。”秦征笑意不減,卻嘴角下滑,變成了苦笑,更頭痛的揉著太陽穴,心中暗想,沒嚇到他,真是遺憾。

“人生何處不相逢,我今天除了鑒定之餘,就是來見你的。”白震軍眯著小眼,銳利的目光射到秦征的身上,仿佛要刺穿他的心髒,“你是第一個敢威脅我的人。”

隻要這個人站在他麵前,他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一個對手過於了解自己的一切,而自己對他知之甚少,這樣的對手任誰都會頭痛,任誰都會感覺到如芒在背。

範劍知道秦征曾經為了青藤畫館的事情私下裏找過白震軍,眼下,看兩個人之間明顯存在著不可調和的尖銳矛盾。

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於是,他自作聰明,張口道:“見過不開眼的,就沒見過你這麽不長眼的,如果我猜得不錯,那幅假的《廬山圖》就是你畫的吧?”

一句話,範劍就是想把火引到秦征的身上,整倒青藤畫館之餘,順手牽羊再殺一個未過河的小卒兒。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畫畫了?”秦征隨意的瞪了別有用心的範劍一眼,接著道,“白癡,我會畫畫嗎?”

“當時……”剛要開口,範劍就發現秦征的問題裏帶刺兒,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你好,秦征。”就在青藤畫館再次陷入詭異的安靜狀態的時候,冷紫凝優美動聽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過,溫暖中帶著陣陣的寒意,讓人情不自禁的把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

就是在眾人的注視下,一向外表冷漠的她竟然暴發出燦爛的笑容,如同盛夏的盛開的玫瑰一樣,妖冶……

這還遠遠沒有結束,就連白震軍都沒有能夠讓她主動伸手,麵對一個小小的銷售員,她竟然主動的伸出一隻毫無瑕疵的玉手,竟然要主動握手。

範劍傻眼了,是因為嫉妒。

楊隊長傻眼了,是因為懷疑,一個小小的市井小民怎麽會讓她綻放出如此迷人的笑容,這與平時的鐵麵無絲相差太遠。

白震軍真的震驚了,冷紫凝竟然笑了,冷大美女笑了,那就如同雪蓮綻放,白壁無霞之餘,更多是一種極端複雜社會關係的揣測。

莫不是,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市井小民,猛龍要過江!

如果這樣解釋,那之前他看透自己就順理成章了。

不由得,白震軍就多看了幾眼秦征,普通的相貌,沒有上位者之氣,一頭碎發像是幾天沒有打理過,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慵懶的氣息,典型的一個前途渺茫的市井小民。

難道……這都是幻覺?

隻有一個人最了解秦征——錢初夏。

她不禁皺了皺眉頭,心道:“這個該死的,不會惹到冷紫凝了吧?”

好的不靈壞得靈。

“你對我做得一切,我會全部討回的。”冷紫凝的笑容突然變成了冰水,雖未結冰,但足以殺人於無形之中。

前後變化之快,讓人感歎之餘,又不得不承認女人的善變。

眾人也鬆了口氣,特別是白震軍,輕輕的搖了搖頭,心道,隻是一個市井小民罷了,怎麽可能認識冷紫凝呢。

這時候,倒是錢初夏一顆心揪緊了。

牆倒眾人推。

如果說之前還隻是範劍一個人針對青藤畫館的話,那因為秦征的出現,這些人就全部針對青藤畫館。

雪上加霜,病入膏肓,回天乏力。

奇怪的是,現在的她竟然毫無心痛之意,像是等待被實施死刑的囚犯,反而愈加的平靜。

“大家都很忙,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見所有人都無動於衷,白震軍再次開口,語氣嚴厲很多,道,“雙方把兩幅畫拿到展廳,誰真誰假,一看便知。”

秦征左手的食指與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少有的抬手拍了拍錢初夏的肩膀,安慰道:“該來的始終要來,擋是擋不住的,把《廬山圖》放下吧。”

“是真是假,白少一看便知。”範劍咧了咧嘴,**起一抹殘忍噬血的笑容。

青藤畫館的內間。

此時,尹若蘭五心朝天,輕輕的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小弟弟,能聽到我說話嗎?”

站在青藤畫館的大廳裏,秦征腦海裏突然響起尹若蘭清脆的聲音,嚇得他打個寒顫,用眼睛的餘光觀察別人沒有動靜之後,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小弟弟,你不用害怕的,我說話隻有咱們兩個人能聽得到,另外,你要想說什麽,隻要有個想法,我就能明白了。”尹若蘭道。

“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按昨天說做就可以了。”

“那我要借助小弟弟的雙手了。”

“我要怎麽辦?”

“這是一個類似五鬼搬運的法術,等兩幅〈廬山圖〉拿到外麵的時候,小弟弟要想辦法雙手同時觸碰到兩幅〈廬山圖〉,其他的,就由我來辦。”尹若蘭仔細道。

“這就是青藤畫館裏收到的〈廬山圖〉,還請白少一鑒。”雖然已經知道結果,但錢初夏還是想走完所有的過程。

“錢初夏,這幅《廬山圖》是真是假,白少一看便知。”範劍落井下石,既然得不到,他就親手毀滅。

“介意我現在就打開看看嗎?”白震軍來到錢初夏的身前,一隻手已經觸碰到長長的畫盒,言下之間就是我隨便問問,不需要你的回答。

“隨便。”反正結果都是相同的,錢初夏無所謂。

“那我就看看青藤畫館這幅是真是假。”白震軍有意無意的撇了一旁沉默不語的秦征一眼,他總感覺有雙陰鷙的眸子在不懷好意的盯著他,源頭就是他。

“我反對。”就在白震軍要打開畫盒的時候,秦征急走兩步,左手食指和拇指驟然停止,整隻手都按在了畫盒之上。

而他右手也順其自然的搭在了另一個存放真跡《廬山圖》的畫盒上。

瞬間,他感覺左右手如同有交流電流過,陰陽兩極在短短的一瞬間發生了改變,像是完成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回環一樣。

“這有什麽區別嗎?”白震軍沒有生氣,隻是心中充滿了疑惑。

因為,無論是看哪一幅,總是會有一幅真跡和贗品,反向就能推斷出青藤畫館是否欺騙範劍。

“嗬嗬……你們不拿出警察找到的那幅《廬山圖》,我們怎麽會相信呢?”秦征明知故問的找了一個最恰當的理由。

“我總算是知道豬是怎麽死的。”範劍在一旁嘀咕了一句,然後語氣和氣道,“真的《廬山圖》就在你右手底下。”

“好,就鑒定帶來的這幅。”秦征抬起右手,指著畫盒道。

“看好了,現在打開這幅。”白震軍指了指,警察送過來的這幅畫,示意道。

“等等。”

“您還有什麽要說的嗎?”白震軍皺了皺眉頭。

“當然。”秦征繞著範劍轉了一圈,陰森道,“如果說,我是說如果,你們帶來的這幅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