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質問帶著強烈的挑釁意味,這讓在場的人均聽到了別樣的意味,不管抱著什麽樣的心態,他們都靜靜的看著事情的發展,甚至有不少人隱隱期待這件事情鬧大、鬧僵、鬧得沒有辦法處理。

“老冷,記者朋友不給麵子啊。”

“就是嗎,什麽場合也缺少不了他們。”

“別有目的。”

冷家老爺子稍微沉默,然後嘴角一勾,露出少有的笑容,玩味道:“我還以為會平淡的結束呢。”

損三爺是誰,要論起惡心人來,一萬個記者再加一萬隻鴨子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今天情況特殊,丫的也算是委曲求全,背負使命了,我忍了,“各位朋友,你們從哪裏聽到的消息,大概是道聽途說吧,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這會影響到我們公司的形象,甚至對我們形成毀滅性的打擊。”

“據我所知,你們曾經在萊縣農業大學裏舉辦畫展,並且用一些知名假畫蒙騙學生,專家和學者?”

事情上,作為無冕之王,你軟他就硬,損三爺故意示軟,他們就咄咄逼人。

“這件事情我也聽說了。”一名記者道。

“還有,在萊縣的初夏畫館好像還有拒賣畫作,汙辱顧客的現象吧。”

……

隨著事情的發展,矛盾越來越激化,一切不利於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言論得到最大化的探討和張揚。

損三爺那叫一個憋屈,老子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罪,什麽時候被人罵著,反倒還得賠著笑臉兒,一個勁兒點頭哈腰,像是供祖宗一樣,說著好話,盡量的不要惹怒他們。

損三爺那叫一個認真,如果在好萊屋的話,他絕對是一流的影星。

“各位,對不起,你們所說的,所見的,我都沒有聽到,今天是我們的開業慶典,請不要汙蔑我們,好嗎?”損三爺做賊心虛,再一次退讓。

“我們有權力……”一名記者再次開口了。

其他記者也都應和著。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些所謂的記者根本就是一幫汙合之眾,真正的大報社,電台、電視台的記者根本就沒有一名,甚至連各大網絡門戶網站的記都也沒有人參加,如若不然,他們也不可能認不出這裏麵雖然三教九流,但也有那麽幾名甚至十幾名真命天子的存在,也就是說,這是一起有預謀、有計劃、有組織的砸場子的專題報道。

站在角落裏的龍曉嘴角咧著,如果不是有耳朵擋著,能咧到腦後了。

“你做的?”婦人壓低聲音,看著狼狽的損三爺,她心中不忍,卻沒有任何舉動。

龍曉攤了攤手,玩味道:“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是這裏的嘉賓。”

婦人嘴角輕揚,勾起一個平角,道:“是啊,你是這裏的嘉賓,你是個好人。”

龍曉:“我也這麽覺得。”

慢慢的,事情往不受控製的方向發展,損三爺疲於應付,腦門上已經見汗了,而記者的問題也越來越刁鑽。

最後,問題的方向已然偏到秦征的身上。

“請問,錢初夏是什麽身份,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中的初夏代表的是她嗎?”

“請問,冷紫凝是什麽身份,她是秦征的姘頭嗎,或許說,她和錢初夏二女共侍一夫。”

“請問,這個尹若蘭是何方神聖,她為什麽能容忍兩個女人搶他的男人。”

“請問,這個秦征的作風是不是有問題。”

“請問,這個秦征是不是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

……

一連串十幾個請問,把秦征當成了流氓,把他身邊的女人們當成了愛慕虛榮的腐女。

“他們好像在說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尹若蘭出現在秦征的身邊,靜靜的,內心深處沒有升起絲毫的火氣。

何一凡:“你在這裏站著幹什麽,把他們哄出去。”

秦征:“何老哥,你們別著急,在這裏看戲就好了。”

尹若蘭淡淡的看了秦征一眼,然後轉頭看向何一凡等人,道:“本來是高興的事情,沒有想到染了各位的眼睛,掃了咱們的雅興,接下來,不如看一場好戲吧。”

“蘭小姐……”不知道為什麽,何一凡見到尹若蘭總是有一種心跳的感覺,不是因為他為老不尊,是那種發自肺腑的共鳴,似乎,隻有從她的身上才能感受到那種活在紅塵卻又超脫紅塵的氣質。

“看看吧,或許會很好看,也會有警示意義。”尹若蘭繼續道。

“好吧,我和老哥幾個就在這裏看看,實在不行,我們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何一凡已經表態了,隻要秦征一句話,他們就豁出去這把老骨頭了。

雖然不能真讓他們赤膊上陣,這話聽在秦征的耳朵裏還是讓這神棍心裏一暖,也就愈發的想將事情鬧大,而他,也樂得見事情鬧大,正好借著這次機會,讓齊水城乃至整個華夏都知道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存在。

“需要我出手嗎?”顏傾城一直遠遠的看著這裏的情況,實在看不下去之後,才主動來到秦征的身邊,這也是上麵的指示,必要的時候,可以不聽秦征的意見,直接出手。

至於陳寶兒則更直接,興奮道:“直接滅了他們。”

秦征搖了搖頭,拒絕了兩個人好意,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需要我自己親手解決。”

說完,他就朝著前麵走去,而尹若蘭則輕輕的跟在他的身後,即使在人群中,也很自然。

“他們一直是這樣的嗎?”這種節奏看在顏傾城的眼裏,很有殺傷力。

陳寶兒率真道:“當然,兩個人的關係好得不得,都讓我嫉妒。”

顏傾城:“或許,她是一個高手,真正的高手。”

“傾城姐,你說什麽呢?”陳寶兒不解的問。

“沒什麽,一種感覺。”顏傾城很快將這個天馬行空的想法拋之腦後,她有意的留意過尹若蘭,沒有從她身上發現任何習武的痕跡,所以,認為她是高手,完全是一種錯覺。

損三爺見到款款而來的秦征,第一次用求助的語氣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公司的法人代表,秦征秦先生。”

說著,他就一指正走來的秦征,見眾人轉移了目光,他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原來聽人說話,也是一種煎熬,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斷然不會和秦大神棍同流合汙,要命了,要老命了。

“你就是秦征?”

這些記者明顯不知道秦征是何許人也,也沒有人認識他。

當看到比他們還小,隻有二十四五歲的秦征時,他們表情的有些詫異,這也太年輕點了,這麽小就能招致別人痛恨,這哥們也是個人才了。

很快,他們的目光就從秦征的身上移至尹若蘭的身上,各個覺得眼前一亮,甚至有窒息的感覺,這個女人太美了,不知道睡一覺要多少錢。

隻是,他們被尹若蘭輕輕的掃了一眼,看著她迷人的笑容,又覺得這是唐突了佳人。

於是,又把注意到轉移到了正事上,要質問秦征為什麽守著如此佳人還要留戀花叢。

“大家好,我是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有什麽問題,大家可以問我,我會客氣的做出解答。”說到這裏秦征輕微的一頓,然後露出熱情洋溢的笑容,又接著道,“今天是我們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開業慶典,我想各位不會有意砸場子,當然,你們也可以憑著你們的良心問,如果有人敢有不軌之心,或者受人指使……”頓時,秦征臉色一冷,陰森森的笑著,道,“別怪我沒有文化,出手打人。”

秦征先禮後兵的講話讓在場的人均是一愣,有那麽幾拔人反應過來了,一是那幫身份特殊的老頭子,二是記者。

“他們來者不善啊。”一名曾經的要員道。

“這小子更是不按常理出牌。”

“有戲看了。”

冷家老爺子注意著事情的發展,喃喃道:“我看這小子最後會把戰火引到咱們的身上。”

“老了老了,還有點剩餘價值,怎麽,老冷,你不覺得這很好玩嗎?”

“我更想知道他的開胃菜是什麽。”

……

“你什麽態度,堂堂的一個……”

“請問,您就是尹若蘭,尹小姐嗎?”一名記者盯上了尹若蘭,道,“以您這樣優雅的氣質,高貴的人,怎麽會和這樣的鄉野匹夫站在一起?”

“沒聽說一句老話嗎?”尹若蘭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反倒輕輕的說著一句諺語,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你就是喜歡這樣的人嗎?”另一名記者追問道。

“不僅是我喜歡,正像你們所說的,錢初夏、冷紫凝、陳寶兒,噢……對了,最近又新增加了一個顏傾城,個頂個的都是美女,她們都跟我一樣,喜歡這個無賴……”尹若蘭目光如水,目光每每轉移到秦征身上的時候,流露出來的溫情,總是讓在場所有的男人嫉妒。

“你們難度不知道華夏是一夫妻的法製社會嗎?”一名記者嫉妒道。

“誰說我們要嫁給他了?”說著,尹若蘭輕抿嘴唇,指了指秦征。

“其他人也跟您是一樣的想法嗎?”一名記者又問。

事情發展到這裏,明顯有了戲劇性的變化,這些記者搞笑的竟然追著秦征的私人作風問題拋根問底。

這也惹得陳寶兒大為不快,她可沒有顏傾城的這份定力,主動上前來,指著這些記者,道:“你們都什麽人,有必要回答你們的問題嗎?”

看到一個漂亮的小LOLI跳了出來,而且一隻手的插著腰,一隻手指著他們,還氣鼓鼓的生著氣,上著火,還真別有一番美的意境。

“我們是記者。”

“記者嗎,記者有權力尋問別人的隱私嗎?”陳寶兒何等身份,根本就不怕這些無冕之王,直接命令道:“稱我心情好,趕緊滾蛋,要不然,我打你們出去。”

LOLI也是火大了,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人,其實,這也與她經曆有關,從小生活在大家庭裏,根本就沒有見過複雜的社會,長大了,開始要接觸社會了,她又一心撲到二進製、C語言,機器語言的世界裏,再大點兒,她進了國安的技術部門,一路之上,都有人鋪墊,一路之上,都有人保護,誰敢惹這位大小姐生氣,除非他活得不耐煩了。

如今,看到這樣的場麵,自然氣不過,也就主動跳了出來。

“你是誰,你有這樣的權力嗎?”一名記者見這小LOLI來者不善,又用了貫用的辦法,激化矛盾,這樣明天也就有更多東西可寫。

陳寶兒還真就上當了,直接道:“我是誰,我讓你走,你不走,現在,你想走,來不及了。”

記者:“信不信我告你威脅人身安全。”

其他計者也紛紛應喝著,道:“小丫頭,這不是你鬧的場合,找你家大人去吧。”

“我不大嗎?”陳寶兒突然想到,齊輝等人沒有跟她一起來這裏,要不然,打斷他們的腿。

“秦先生,今天是初夏文化公司的開業慶典,你就任由這個小孩子在這裏無理取鬧嗎?”一名記問。

“這好像不關你們的問題。”秦征無良道。

“這小孩子什麽身份。”一名記者又問。

秦征嘴角一咧,道:“陳寶兒。”

陳寶兒,耳熟啊,對了,不正是這個漂亮的女人提過的一個名字嗎。

於是,記者眼前一亮,直接道:“她也是你的女人?”

秦征:“你們說呢?”

“你竟然對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下手了。”一名記者嚷嚷道。

“哥,你沒看出來嗎,他們是在惹事生非。”陳寶兒感覺秦征的素質怎麽變好了,今天怎麽這樣能沉得住氣。

“看出來了。”秦征點點頭,安撫著陳寶兒,道,“咱們都是文明人,不和低素質的人一般見識。”

陳寶兒:“你能忍了,我是純不能忍了。”

說著,陳寶兒找了杯酒,連酒帶杯子一起扔到了說話最多的那名東方快訊的記者身上。

“你賠我相機。”東方快訊的記者看著沾滿酒水的相機,心裏那叫一個痛啊,兩萬塊呢,他近一年的工資,一時間,他竟然忘記問問題了。

“不賠。”陳寶兒直接道。

“不賠我到法院告你,這裏的人都看到你的野蠻舉動了。”或許是因為相機的原因,這名記者有些激動的指著陳寶兒的鼻子。

這時候,秦征主動的擋在陳寶兒麵前,和氣的解釋道:“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不過,如果你們不鬧事,不過分關心我的私人問題,她也不會倒你一身酒水,你說是不?”

“我這相機兩萬多塊。”記者道。

“壞了就壞了嗎,誰讓你們用心不軌呢。”秦征道。

“請您注意說話的語氣,我們是從事業角度、社會角度提問題的。”記者道。

“哦,你們站在道德的至高角度來審訊我,那我是不是可以反擊啊?”秦征的眼睛微眯著,露著促狹的笑容,不知不覺間,他的左手食指與拇指微微摩挲著。

聽到這句話,損三爺的心情總算是好起來了,這分明是秦大神棍發彪的前兆嗎,讓你們得瑟。

“他會怎麽辦?”

“我賭五十塊,他會報警。”

“給我五十塊。”冷家老爺子對秦征何其了解,如果要報警,還用他們在這裏站著幹嗎。

“為什麽要給你五十塊。”

冷家老爺子,“我賭他會親自動手打人。”

“打記者?”

……

事實上,冷家老爺子也說錯了,咱們的秦大神棍好不容易有涵養一回,就給了陳寶兒可稱之機,這小丫頭本來心情就不爽,這記者竟然三番兩次的挑釁她的底線,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下意識的,這名記者就想反擊,可當他揚起手的時候,用力過後,突然自己的手仿佛被什麽固定住了,竟然揚不起來,抽不回來,回頭一看,竟然是一個身著黑色套裝的辦公室OL。

“你要幹什麽?”記者也不傻,人家的力量明顯比他大嗎。

“要我動手嗎?”顏傾城知道在這種場合秦征要維護公司的形象。

秦征大神哪能放過這個出風頭的機會,直接搖頭拒絕,毫無顧忌道:“女人打人像什麽話,這件事情,我親自來。”

接下來,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秦征毫不猶豫的狂扇這名記者。

還沒有等別人反應過來,這神棍直接命令道:“傾城,你給我看好了,誰要敢還手,或者想要逃跑,把他們的腿全部打斷。”

“是。”

這下子樂子大了,秦征開始從頭打人,也不是很嚴重,每個人十幾個耳光而已。

倒是有幾個人想要還手或者是逃跑,均是顏傾城按照秦征的意思製服了。

於是,剩下的人也就不敢亂動了,挨打了,總比斷骨要好。

秦征的這個舉動讓記者們寒毛倒立,這個人太囂張了,竟然敢打記者,而其他人也是這樣的想法兒,還沒有聽說哪個公眾人物敢像他這樣打記者,莫說是打了,就是罵,都很少見。

“龍大少,別急著走啊。”見到龍曉轉身,秦征慢悠悠的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