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齊水城機場外眾多的車輛中停著兩輛普通的車子。

一身白衣的白震軍帶著兩名“專家”從機場裏出來,引領著他們上了一輛軍牌車,然後,他一個人鑽進了這輛普通的帕薩特。

“這次回來住多長時間?”車子裏坐得正是白震軍的父親。

輕輕的鬆了口氣,白震軍自然道:“三天。”

“最近的齊水城變化很大,冷家在表麵實力上已經超過了辛家,特別是那個秦征,就個人影響力來說,他已經可以左右省城的發展方向了。”

“有什麽指示,直接說吧。”白震軍很累,他輕輕的揉著太陽穴,微閉的雙眼依然能感受到車外明亮的陽光。

“抽時間,約他出來吃頓飯吧。”

白震軍睜開眼睛,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的自信,又有幾分不屑的意味,他道:“有些事情,你們想得複雜了。”說到這裏,白震軍輕輕的一頓,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道,“你把我送到西北軍區,不就是為了不讓我參與到齊水城的爭鬥中嗎,沒錯,當時來看,我也承認這對我的發展來說是最妥當不過了,就白家的利益來說,兩不得罪也是咱們願意看到的,但是你想過沒有,機遇與風險並存。當時,秦征讓我回齊水城,為了就是發展博愛醫院,現在好了,博愛醫院經過千辛萬苦發展起來了,反倒沒有咱們家什麽事情了,作為朋友,這是我的失職。”

“沒有辦法挽回嗎?”

“挽回?”白震軍輕笑一聲,又恢複了平靜,道,“我就說嗎,你們想事情,總喜歡複雜化,咱們打個賭如何?”

“賭注是什麽?”

“如果你輸了,從此不再參與我的決策。”白震軍擲地有聲道。

略微思考,白震軍的父親玩味道:“先說你要賭什麽?”

“咱們回家的這段時間,如果秦征沒有主動打電話給我,就算你贏了。”白震軍道。

“成交。”

在白震軍的父親看來,如今的秦征已經是一位成熟的政治人物和成熟的商人了,即使請人吃飯,也得按照正常程序走,第一天斷然不會影響到人家休息,另外,他從前麵的失策考慮的,因為白震軍的臨陣脫逃,在他的心中必然留下芥蒂,兩個人的關係到了什麽程度,這很難說。

經過也正像是他想的一樣,直到家門前,白震軍的手機也沒有響過。

“你輸了。”

“滴,嘀……”節奏不一的單音響起,白震軍掏出手機,朝著父親揚了揚,然後按通了接聽鍵,直接道,“在哪裏?”

“泉城酒吧。”秦征道。

“沒問題。”說完,白震軍掛了電話,道,“我說過了,這個人和你們想象中的並不一樣。”

“你贏了。”

……

夜晚的八點,泉城酒吧角落裏的卡座上,吸引了所有酒吧顧客的目光,就連酒吧老板都刻意叮囑調酒師,一定拿出最高的水準。

“放心吧,那裏麵有我最尊敬的人,不會給老板丟份的。”調酒師的目光在尹若蘭的身上停了一會兒,然後全心全意的開始工作。

白震軍來這裏的時候,也被秦征那一圈人吸引了,他自顧的朝著他們走去。

在全酒吧的人看來,這個人的膽氣也太大了些,麵對五位超一流而且風格各異的美女,他竟然腳不轉彎的就走了過去,接下來,口出狂言,道:“秦大神棍,你這是從哪裏弄了這麽多的小姐?”

“白老師好。”因為萊縣農業大學的關係,錢初夏對白震軍還是很尊敬的。

這時,秦征站起來,翻了個白眼,奚落道:“什麽老師,披著羊皮的狼而已,狗屁的老師,別傻站著了,趕緊坐吧。”

這樣的開場白,讓雙方心中那一點點的芥蒂消彌於無形,白震軍優雅的就要在秦征的對麵坐下。

“停。”陳寶兒唯恐天下不亂,叫住了白震軍,道,“你好意思坐嗎?”

“這位是?”白震軍不認識陳寶兒,不過從她身上的那股子隨意的氣質來看,必然是一位見過大世麵的女孩兒,而他確實猜對了,陳寶兒是可以在紅地氈上抱著前幾號領導人的大腿要糖吃的主兒,當然,那是陳年往事了,如今,這位小姑奶奶的向白震軍發難了,明顯的,他對白震軍的過去了解一些。

“小屁孩一個,不用管他。”秦征隨意的介紹著。

陳寶兒撇了撇嘴,見白震軍坐下了,“白震軍,你臉皮夠厚的。”

陳寶兒的話點到此處,白震軍再不知道人家指向何處,他可以挖個洞鑽進去了,不由得,他開口解釋道:“秦少,以前事情……”

秦征擺了擺手,打斷了白震軍的話,道:“以前的事情暫且不提了,這次回來,還回去嗎?”

“回,我隻有三天的時間。”白震軍道。

“三天。”秦征思考著,三天時間能讓白震軍做點什麽,道,“三天時間,你都有什麽安排?”

“主要就是玉彩動力的事情。”白震軍道。

“現在是休息時間,不談工作。”秦征嘴角一咧,自然道。

“這幾位都是?”除了尹若蘭和錢初夏以及冷紫凝,白震軍對陳寶兒和顏傾城沒有印象。

“陳寶兒,已經給你介紹了,剩下的這位叫顏傾城,我的私人秘書。”秦征認真道。

顏傾城微微點頭示意,陳寶兒則輕哼一聲,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

晚上十二點後,白震軍回到家中。

白家依然亮著燈,他的父親靜靜的坐在客廳裏,手裏拿著一份昨天的報紙,認真的看著,見白震軍回來,他開口道:“怎麽樣了?”

白震軍換了鞋,來到茶機前,倒了杯綠杯,一口喝下之後,道:“賠了,賠大發了。”

“什麽賠了?”

“你賠了。”白震軍收斂表情,認真道,“猜猜,我在酒吧裏碰到了誰?”

“誰?”白震軍的父親被調動起情緒。

“錢初夏,曾經萊縣農業大學最有前途的女學生之一,如今是博愛醫院的總負責人。”白震軍由衷的感歎著。

“就這些?”

“冷紫凝,冷天豪的獨生女,冷雲天的侄女,冷老爺子最疼愛的後代,如今是玉彩動力的持有人之一。”

“這個我知道,奇怪了,秦征怎麽能和他們牽扯上關係。”

白震軍搖了搖頭,對於這位老爺子的做事方式,他從心裏不認同,不過也沒有譏諷的意思,他道:“還有兩位,一個叫陳寶兒的,我感覺她和京城的陳家有關係,另一位是顏傾城,雖然也是一位女性,可是,就她的身手來說,我隻能望項其背。”

“這樣說,秦征的勢力已經滲透到各個方麵了?”

“至少他的朋友很廣。”白震軍道。

“四位紅顏……”沉默了一會兒,白震軍的父親喃喃自語,道,“後宮大亂。”

“亂?”白震軍的小眼一轉,否定了父親的說法兒,解釋道,“到現在為止,秦征有五位紅顏,最後一位是和他從萊縣一起來的尹若蘭,其他四個女人各有所長,而這個女人,也是我唯一看不透,感覺高深莫測的一位。”

知子莫若父,白震軍可以說是一位全才,如若不是他的精力分散的厲害,從事了多領域的學習,現在已經是某一領域的專家了,很少能聽他說某某厲害,就更別用高深莫測的這樣的詞匯了。

“她很厲害?”

“很漂亮。”白震軍讚美道,“無論從各個方麵她都無懈可擊,堪稱完美。”一邊感歎著,他還解釋道,“這個女人最強大的是她的人格魅力,另外四個女人雖說都是少有的極品,可是與她一比,總能看出稍有瑕疵的一麵,而且,我看得出來,其他四位對這位保持著或多或少的尊敬。”

“尹若蘭……”

這一夜,白震軍的父親失眠了,或許,他用錯誤的思想錯誤的衡量了一個矛盾的人,一個從小地方來的小人物,因為種種關係一飛衝天,徹底顛覆了他對官場的認知,特別是,在這個過程中,這個人物竟然沒有資本積累的過程,他更像是一位秦秋戰國時期的思想家,在到處兜售自己的理念,憑借著冷雲天的關係,一步登天了。

仔細一想,他又否定了這樣的想法兒,似乎與秦征的合作者,都能從他那裏得到不菲的好處,冷雲天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孫潛也讓他最喜歡的兒媳婦華語不惜以巨資跳入其中,難道說,這裏麵好處有不為外人所知的部分嗎。

冥冥之中,讓這個處於齊水城二線的家夥感覺到自己失去了一個機會,而且已然是無法彌補了。

而他,曾經有機會借助這次機遇,從此和冷家、孫家站在同一平台上交流的。

帶著點點的失落,他緩慢的進入睡眠狀態。

似乎,他第一次承認,自己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錯了,而且還錯的相當離譜。

這也讓他知道,自己過時了,或許兒子的前途比他更加光明。

因為白震軍有一個朋友,就是他之前沒看在眼裏的秦征。

PS:第二更在晚上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