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茶舍是一個處於鬧市區又顯得極為安靜的茶樓,就像它的裝修一樣,外麵極為現代化充斥著金屬與玻璃的現代風格,裏麵又顯得極為靜謐,到處是縷空木板和紅鬆家具,在這一現一古中,它完美的融入現代人的生活。

茶樓的規模並不大,七八十平米的樣子擺了十張桌子,略顯擁擠了一點兒。

可是在這鬧市區裏,也算是寸土寸金了。

“你快點兒。”說話的聲音帶著焦急和急促,細看之下,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女性,她正指使的是一位同齡的男性。

這兩個人正是這裏的主人。

男人如同老黃牛的眼睛並沒有半分的不悅,依然不僅不慢的衝泡著茶葉,絲毫沒有被女人焦急的心態打亂。

女人倒是急了,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恨鐵不成鋼道:“你就不能麻利點嗎?”

茶樓內,秦征和錢初夏坐在靠窗的位置,這神棍看著出神的錢初夏,道:“在這裏聞到了什麽味道?”

“茶香。”錢初夏不假思索的說道。

秦大神棍不滿的搖了搖頭,又指了指行如風的老板娘,道:“你覺不覺得她特像一個人?”

“像誰?”印象中,錢初夏長相普通的朋友很多,但是沒有一個人像這位老板娘的。

“像你。”憋了良久,秦征才暴出一句讓錢初夏摸不著頭腦的話。

“像我?”錢初夏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他哪裏像我了?”

“仔細看看,如果不像的話,我輸你一塊錢。”說著,秦征又指著老板娘。

此時,老板娘又開始喝斥老板,但是老板依然不為所動,我行我素的泡著茶水。

看了一會兒,錢初夏翻了個白眼,酸溜溜道:“你這是拐彎抹腳的說我很飆悍?”

“這是你自己說的。”秦征嘴角一咧,見錢初夏習慣性的挺胸,這神棍急忙道,“這裏是公眾場合,就算你那裏大,也不用展示給除了我之外的人看吧?”

深呼吸,錢初夏最終還是坐直了腰,端著冒著熱氣的紅茶,氣息不順道:“你叫我來隻是為了喝茶嗎?”

“順帶著看看這對夫妻。”秦征理所當然的說道。

錢初夏輕抿了口茶,分析道:“你恨不得一個人當成兩個人來用了,你會有時間來請我喝茶?”說完,錢初夏不給秦征解釋的機會,直接道,“有什麽安排直接說了吧。”

“要不怎麽說,知我者初夏也。”秦征感歎著,果然是夫妻同心啊,這神棍幽幽的笑了笑,頗為邪異道,“叫你出來是做筆買賣的。”

提到買賣,錢初夏來了興趣,她左右看了看,問:“這裏也能做買賣嗎?”

“這裏當然不能。”秦征翻了個白眼,徑直的問道,“我聽老叔說你對草藥的鑒別已經到了行家的程度?”

這一點秦征倒沒有聽錯,自從接手了博愛醫院,錢初夏這個領導當得很累,在普通員工看來這位領導事無巨細樣樣親曆親為,著實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可是,他們不知道作為領導的錢初夏有自己的想法兒,因為非醫藥專業出身,她本身就需要一個學習的過程,所以,在每一次采購中,她都嚴格把頭,特別是用量很大的中草藥,雖說不懂得處方,但是單看藥草的質量已經是個中的高手了。

“你要在這裏做藥材生意?”秦征翹翹屁股,錢初夏就知道他打的鬼主意。

這一次,秦征點了點頭,附和道:“我需要采購一批特殊的藥材。”

“咱們不是有嗎?”這一點,錢初夏也說的沒錯,在博愛醫院裏有各種各樣的藥材。

秦征卻搖了搖頭,否認了錢初夏的說法兒,解釋道:“這一次需要的量比較大,而且多數是補藥,咱們藥房裏的藥多數是行氣用的,不適合。”

“我可以去采購嗎。”錢初夏鄙視的看了秦征一眼,這個外行守著一個專家竟然要出來單獨買藥,著實讓人貽笑大方。

“好吧。”秦征攤了攤手,玩味的盯著一本正經的錢初夏,道,“你給我買五十斤三十年齡以上的山參以及八十斤五十年齡的靈芝……”

一直聽了有半個小時,錢初夏堂目結合的像是看怪物一樣盯著秦征,道:“這些東西短時間內根本就買不到。”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道,“而且這也需要一筆巨額的資金。”

秦征輕鬆的攤了攤手,極為瀟灑道:“這就是叫你來的另外一個目的。”

“沒門。”錢初夏一挺胸,直接拒絕了秦征的這個要求,她知道秦征是讓她來付錢的,可是博愛醫院同樣需要錢,經過一段時間的經營之後,醫院也剛剛步入正軌罷了,雖然有一部分的閑餘,可是,相較於秦征所需要的量,用杯水車薪來形容並不為過。

“這事由不得你。”少有的,秦征虎軀一震,暴發出王霸之氣,道,“這間茶樓的隔壁就是一間老藥店,據我所知,他有數顆五十年以上的老參。”

不知道為啥,秦征強硬了,自己卻軟化了,錢初夏眉頭輕輕一皺,如實道:“即使我肯出錢,人家也不一定賣。”

錢初夏說的沒錯,像是這種老參,通常是用來作鎮店之寶,是不會輕易出售的。

秦征白眼一翻,陰森森道:“誰說我要讓他自覺自願的賣了?”

“強買強賣?”錢初夏呢喃著說著,進來的時候她也瞄了一眼這間藥店,古色古香中透著時間的韻味,可見這間店是齊水城的時間不短了,她道,“你到底要參幹什麽?”

“養豬。”秦征暴出終極答案。

確實,這是尹若蘭讓他提前準備的東西,數十種名貴草藥,加上上百種輔藥,端是規模宏大,讓秦大神棍對這劑丹藥的效果甚是期待。

但是,這樣的答案聽在錢初夏的耳朵裏,卻讓這位視錢如命的姑奶奶愣了愣,重複的問道:“你要用上好的人參來養豬?”

“不止是人參,首烏啊、靈芝啊……都是用來養豬的。”秦征理所當然的解釋著,因為和錢初夏關係親密,這神棍還說得格外的詳細。

錢初夏已經氣得雙手發抖了,這妮子嘴角一抖,大聲道:“你知道這些藥材有多難得嗎?”

秦征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小小茶樓裏的客人的目的全部聚集到了錢初夏的身上,看到這個漂亮的妮子發火了,一名還算老道的老者忠肯道:“小夥子不要惹女朋友生氣嗎,女人是要哄的……”

隨後,附和著幾聲善意的笑容,僵滯的氣氛變得輕鬆了許多。

秦征滿麵笑容,解釋道:“大爺,這女人無才便是德,三不打就敢上房揭瓦,得管教啊。”

看著狠狠的瞪著秦征的錢初夏,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在他們看來,錢初夏沒有暴發是給秦征麵子,等回家的時候,有這個小子受的。

“死要麵子活受罪。”老人輕輕的搖了搖頭,又端著一杯茶,輕呷著。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秦征見錢初夏的眸子裏透著疑惑,然後耐心的解釋道,“這個項目已經批準了,短時間內就要實施。”

“養豬?”錢初夏還是難以接受,即使在古文化街憑借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賣畫,也是高端的銷售工作不是,這神棍莫名其妙的要走下神壇去養豬,暫且不論他會不會養的問題,他見沒見過豬都是問題。

“沒錯,秦氏豬場。”秦征抬了抬下巴,道,“用我的方式來養豬。”

“你就是頭豬。”錢初夏悶悶的,再次見證著秦征在創造奇跡,不過,現在的她對秦征養豬極沒信心,畢竟,這是一項高風險的事情,秦征一沒技術二沒經驗,甚至啟動資金都是一個問題,搞不好就要載在裏麵。

秦征眨了眨眼睛,促狹的看著胸膛起伏不定的錢初夏,道:“如果我成功了,你給我生個娃怎麽樣?”

錢初夏一窘,雖然兩個人捅破了窗戶紙,可是,對於生孩子的問題,她從心底裏就沒有想過,如今秦征提出這個人生的問題,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心裏又緊張又興奮,嘴上卻道:“誰給你生,愛誰生誰生去。”

這時,秦征站起來,拉著錢初夏的手,徑直的出了茶樓,路上,這神棍還邊走邊說:“失敗了,我給你養個孩子。”

說來說去,都是讓錢初夏給他生個孩子。

兩個人很快來到這間名叫千草堂的中藥店。

進門之後,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氣,打眼一看,這間店的規模不小,大概有百平的模樣,櫃台都是老舊木材,經曆了時間的清洗愈發的明亮了,再與灰暗的環境對比,又顯得愈發的沉靜。

“二位需要點什麽?”兩個人進來之後,一名帶著青春氣息的小姑娘熱情的招待著兩個人,期間,還朝著兩個眨了眨眼前,示意他們離開這間藥店。

這倒引起了秦征的興奮,他開口道:“我聽說這間店是百年老店,坐堂大夫是個中高手。”

這時,小姑娘又示意秦征離開這間藥店,嘴上卻用熱情洋溢的語調道:“當然了,我們店在齊水城是數得上號的。”

“觀二位麵色,身體無恙。”這時,一名留著八字胡近六十歲的老人如同一根竹杆一樣直直的走來。

見到這位老人,小姑娘熱情的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店的坐診大夫,是方圓百裏的名醫呢。”

“不才不才。”老人客氣的點頭著,端是彬彬有禮道,“二位需要點什麽?”

“我們需要個孩子。”秦征信口說道,尷尬的看了眼身邊目瞪口呆的錢初夏,道,“我們那啥三年了,也沒有個孩子,想來讓你診斷一下。”

“坐下說吧。”說完,老人嘴角輕揚,露出一抹隱晦的笑容,轉身朝著一張八仙桌後走去。

這時,小姑娘也轉頭悶悶不樂的進了櫃台內。

錢初夏倒是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你搞什麽鬼?”

“我是要搞鬼。”說著,秦征就拉著錢初夏來到八仙桌前,坐在老人的側麵,道,“麻煩您給我檢查一下。”

“把手腕露出來。”老人平心靜氣的說道。

秦征果斷的露出兩隻手腕,先給他左腕,然後又腕,每個手腕上試了三分鍾後,他才沉吟的鬆手了,略微猶豫之後,老人又對錢初夏道,“輪到你了。”

錢初夏也遞上手腕,依然是六分鍾的時間。

時間不長也不短,以錢初夏的經驗來看,這個老人還是通些醫道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卻給她一股陰邪的感覺。

“這位姑娘沒什麽問題。”沉吟之後,老人又裝模作樣的翻了幾本醫書,然後目光炯炯的盯著秦征,道,“問題出在小夥子身上。”

乍聞,秦征嚇得打個激靈,急忙道:“大夫,還有治嗎?”

“有點棘手。”老人慢慢的說著抻足了時間,見秦征愈發的焦急,他又一緩,道,“不過你也不要著急,你的問題雖然很嚴重,不過我也治愈過幾例相似病便,隻要肯堅持服藥,生孩子隻是早晚的事情。”

從老人一收一放的談話中,錢初夏知道為什麽會感覺到陰邪的氣息了,這種手段在萊縣的時候分明見秦征經常使用,明擺著就是一幅奸商行徑嗎,一個治病救人的醫生身上出現商人的氣息,那他再不是天使了。

要論表演,錢初夏還沒有見過誰有超過秦征的實力。

此時,秦征急的快哭了,道:“大夫,要多長時間啊,我家可就我一根獨苗了,還指著我傳宗接代呢。”

“也不用很長時間。”老人輕輕的安撫著秦征,再次在潛意識中影響秦征,道,“隻要你能堅持服藥,最多一年半時間,你就能抱上孩子。”

聽到老人的話,秦征感謝的看著老人,道:“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堅持服藥的。”

“處方不要錢。”老人說了一句。

“謝謝大夫,您是好人。”秦征由衷的讚歎道。

“先別急著謝我。”老人略微猶豫,緩緩道,“由於你的病情比較特殊,藥材比較名貴,所以這幅藥的價格……”

“價格不是問題,隻要有療效。”不出老人意外,秦征果斷的說道。

接下來的問題就簡單化了,老人拿著簽字筆,刷刷的在處方單上寫著藥名與藥量,一張藥方,竟然寫了近二十分鍾,可見老人的用心。

拿到藥方的秦征再三感謝老人,然後到櫃台上抓藥。

小姑娘麻利算清楚價錢,用平靜的聲音報價道:“一幅藥八百,五幅藥四千。”

“啥?”秦征的手抖了抖,像很多人一樣兀自不敢相信的盯著小姑娘,在普通人的認知中,中藥是比較便宜的,即使是補藥,多數四五十塊一副,甚至還有一副幾毛的情況,如今,這副藥就是八百塊,這哪裏是在賣草樹,分明是在賣金子,更像普通人一樣,秦征疑惑道,“小妹妹,你是不是算錯了?”

“沒錯,五副藥,四千塊。”小姑娘肯定的說道,心裏卻在腹誹著,老頭每副藥都是八百塊,她不用算都知道這個價兒。

“肯定是算錯了。”秦征搖了搖頭,拿著藥方回到老人的麵前,問,“大夫,這藥方會不會有問題?”

“你想治好病不?”老人避重就輕,還算和氣的看著秦征。

秦征點了點頭,急道:“我爸還等著抱孫子呢。”

“按這方子吃一年半,我保證你抱孩子。”老人擲地有聲的說道。

“啥,一天五百塊,一個月一萬五,一年就是十八萬?”秦征驚訝的看著淡定自若的老人,搖頭道,“太貴了,太貴了,我們買不起,買不起。”

“要想治病,我勸你還是買了。”老人的語氣有些冷意。

“大夫,我們倆一個月的工資才五千塊,哪裏吃得起這麽貴的藥。”秦征的嘴角下彎著,露出一抹苦笑。

“不買也成,你們別後悔。”老人輕哼一聲,然後不再理會秦征和錢初夏。

錢初夏算是聽明白了,老人這分明是黑話,不買的話,就會發生意外。

這時,秦大神棍卻拉著錢初夏徑自的朝著門外走去。

當兩個出現在千草堂的門外的時候,兩條一米八五左右,一百八十斤的漢子攔住了兩個人的去路,其中左首邊的人道:“你們兩個人進去看病?”

“是的。”秦征不卑不亢的說道。

“他收你們問診錢了沒有?”這人繼續問道。

“大夫很好,沒收。”秦征道。

“那你們抓藥了沒有?”這人繼續追問道。

“藥材太貴了,我們沒錢抓藥。”秦征如實的回答著。

“大哥,你跟他羅索個球。”右邊的漢子哼了一聲,道,“知道我們的規矩不?”

“我們就是來看病的,不知道啥規矩。”秦征退後一步,警惕的看著這兩條漢子。

從三個人的對話中,錢初夏算是看明白了,這就是一家黑店,順帶著,她也明白小姑娘為什麽要讓他們離開了,這裏分明就是強買強賣嗎,這也就能夠解釋了,為什麽他們在茶樓裏坐了近一個小時,也沒有見一個人進入這家藥店。

三年不開張,開張就三年。

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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