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秦征會抱著一副玉石俱焚、悍然無畏的悲壯情懷,至少也要像血氣方剛、欲血戰場的爺們一樣表表成就一番事業的決心,尹若蘭萬萬沒有想到,這神棍表裏如一到讓人發指的地步了,竟然毫不掩飾他的萬全之策,這一時半會讓她聯想到了扶不上牆的爛泥,嘴上不說,心裏卻對秦征的誌向稀噓不已。

看著渾然無事的秦征,尹若蘭的心中飄過一絲明悟,看他方寸中巋然不動,麵對**又能視若無物,如果換一個人呢,一個擁有四千年智慧的女人,又能運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法力,他還能不能保持現在的無欲無求的狀態。

而她可以肯定,現在的秦征不是無所求的,甚至這神棍還曾當著她的麵說過,‘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才是男兒的終極追求。

那是不是說,秦征這幅玩世不恭,完全是從她的角度思考問題,他不想過多的勉強她,也是從側麵維護了她的人身安全。

越想,尹若蘭越覺得秦征荒唐的處事原則中帶著不經意中表露出來的縝密,清冷的內心不由得多了絲絲的溫暖之意。

當然,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尹若蘭是不會向秦征表達自己的心意的。

第二天,冷紫凝刻意的將自己打扮更加漂亮。

黑色的職業短裙將她的一雙美腿展露無疑,配合著黑絲襪定然能讓一個正常的男人變成色魔,而短短的黑色短裙更是將她的美*臀緊緊的包裹著,兩瓣渾圓的臀部仿佛要把短裙撐裂一樣,上翹的臀部讓夜色下的她顯得更加成熟性感。

也就在昨天,冷紫凝聽到一個對她來說極為不利的消息,他的爺爺竟然病發了,經過專家團會診之後,竟然一致決定兩個月內必須手術治療,而因為老人的年紀的原因,手術的成功率隻有三成而已,可以說,這等於給老人判了死刑。

要說有沒有緩解的辦法,答案是肯定的,但通過昨天一整天的討論,負責她爺爺健康的主治醫生告訴她,這種辦法已經失傳了,在她的再三追問下,醫生告訴她,這種一種古老的手法,而且施法之人,必須要有氣功才成。

這讓絕望中的她不由得想到了秦征,於是乎,即使發現有人跟蹤她,她也毅然的前來尋找秦征,以求得到他的幫助。

走在萊縣的大街小巷中,冷紫凝越發的感覺到黑暗中一直有兩雙眼睛在盯著她,這種感覺讓她墜墜不安。

“冷小姐。”黑暗中,站在角落裏的徐澤冷冰冰的開口,道,“你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我綁你走?”

“你是誰?”徐澤站的角度很微妙,昏暗的燈光根本就照不到他的麵孔,所以冷紫凝很自然的問。

對於冷紫凝不慌不忙的狀態,徐澤愈發的肯定這個女人的身份非同一般,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小人物,姓名不提也罷。”

“既然是拿人錢財,那你可以走了。”冷紫凝微微蓄力,不緊不慢道,她暗自觀察,現在距離秦征的家已經不足十米了,但必經之路被這人擋住了,眼下唯一的出路是後撤。

“冷小姐,還望你配合,我們兩個人不想鬧出人命。”說著,陸成從冷紫凝的後麵走出來,警告道。

他們兩個人監視冷紫凝兩天了,發現這個女人一人獨處,也就決定隨時下手,隻是兩個人沒有想到,獨來獨往的冷紫凝會在深夜前來尋找秦征。

“你們是誰派來的?”冷紫凝道。

“動手。”見冷紫凝冥玩不靈,徐澤果斷道。

陸成也不願意節外生枝,三步並兩步衝向冷紫凝,揮掌砍向冷紫凝的後頸部。

與此同時,徐澤也毫不猶豫,配合著陸成,正麵攻擊冷紫凝上三路。

兩個人多年配合,默契成度自不用多言,隻是在瞬間,就將冷紫凝致入了死境。

然而,以冷紫凝的個性並不會束手就擒,在千鈞一發間,她甩掉高根鞋,一個懶驢打滾,毫無風度的躲過了兩個人的合擊。

即使是陸成和徐澤,也沒想到冷紫凝的反應如此迅速,雖然是爛招,但是很有效。

兩個人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再次逼向冷紫凝。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冷紫凝終是一介女流之輩,雖然躲過陸成和徐澤的致命一擊,但她也把自己逼到了死角,無路可逃。

這一幕,恰巧被剛剛回來的秦征看個清清楚楚,這神棍打個激靈,腦海裏出現了兩個想法兒,救還是不救。

這讓他十分的煎熬,要救,尹若蘭又不在身邊,自己很容易受傷,落得個人財兩空甚至一命烏乎的境地,要是不救,冷紫凝就會香消玉隕,而他倒是會安然恙。

所以,這神棍範難了,他潔白的臉色憋的通紅,甚至屏住呼吸,終是忍不住,吼道:“住手。”

簡單的兩個字,帶著撕心裂肺的顫音,震震有聲激**在胡同裏,這神棍終是沒忍住,要光榮的英雄救美。

陸成和徐澤哪會聽秦征一言之行,動作不變,繼續攻向背靠牆壁的冷紫凝。

“陸成。”“徐澤。”

見兩個人不聽自己規勸,秦征毫不猶豫的叫出兩個人的名字。

聽到自己的身份被人識破,陸成和徐澤毫不猶豫的起了殺人滅口之心,首先放棄了被逼在牆角的冷紫凝,將對頭指向秦征。

直到兩個人看清楚秦征的模樣,才稍微一頓,緊皺著眉頭。

秦征也是心驚膽顫,強忍著要打顫的手,裝*逼道:“我不管你們兩個人是什麽目的,請不要在我這裏製造凶殺案。”說到這裏,這神棍故意停頓,道,“如若不然,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秦征的彪悍是陸成和徐澤親手試過的,兩個人自認為在沒有槍的情況下,萬萬不是秦征的對手,但冷紫凝確實不能留,但即使殺了冷紫凝,在秦征麵前,兩個人也沒有把握逃跑,等於免費替王小栓義務勞動了,於是,在轉瞬間,兩個人進入了兩難的境地。

兩人的目的已經完全被對手知曉,而以對方的身份,完全可以對自己形成致命的威脅。

可以說,雙方進入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僵持地步。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一咬牙,徐澤悲壯道。

“操。”秦征心裏暗罵一句,看對方要魚死網破,這神棍嘴角抽搐著,負手而立,道,“你們走吧,我不想殺人,我知道,你們隻是個打手而已,不管什麽事情,都和你們沒有關係。”

見秦征無意為敵,反倒讓緊張的兩個人稍微放鬆,陸成開口道:“你真的放我們走?”

“大道朝天,你們愛往哪裏走往哪裏走。”秦征大度道。

“退。”徐澤皺了皺眉頭,毅然道。

隨著徐澤的決定,兩個人飛快的消失在秦征的視線裏。

“你沒事吧?”秦征俯身揀起冷紫凝的高根鞋,打量著依然警惕的冷紫凝,她的上身沾滿了泥土,黑色的絲襪磨破兩個洞,露出裏麵潔白如玉的肌膚,隻是那淡淡的青色破壞了這種蒙朧的美感,讓這神棍暗歎不已。

“你怎麽才來?”莫名其妙,冷紫凝長長的出了口氣,感覺渾身無力,軟軟的倚在牆上。

雖然是短暫的交鋒,但從兩個人出手來看,完全是要致她於死地,躲開的一瞬間,她已經清晰的感覺到了兩個人的殺意,當即渾身的汗毛已經豎了起來。

所以,才有此責問。

倒是秦征冤枉的很,什麽叫他才來,為了這個“尊貴”的客人,他還特意去超市購買了食材,準備款待一番,隻是紅顏禍水,讓他連著碰到兩個倒黴蛋人,知不知道,如不是他急中生智,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別拿著他的好心當善款,他不是提款機,人的生命隻有一次,你不感謝也就罷了,還現問我,這是什麽意思嗎。

似乎,秦征真的不悅了。

哼哼兩聲,他道:“我真應該來得晚一點兒。”

對於秦征的冷淡,冷紫凝很快的意識到了自己的態度有問題,當即擺正心態,道:“對不起,是我慌張了,我向你道歉。”

“用不著。”這神棍還端上了。

“我站不住了,扶我一把。”冷紫凝請求道。

勾引我?

好吧,我承認我的自製力有限。

秦征上前兩步扶住冷紫凝,道:“怎麽樣,還能走嗎?”

“渾身無力,提不起力氣。”冷紫凝如實道。

作為一條常識,秦征知道人在受過極度驚嚇後,會有脫力的現象,看冷紫凝也不似說謊,這神棍也就光明正大的沒有占便宜。

但事情還是要弄明白的。

這家夥不解風情道:“你的身份也不一般,這兩個人怎麽會對你下死手?”

“我怎麽知道?”冷紫凝也存有疑惑,雖然她幫助農民工討薪,對範小栓的利益形成了一定的威脅,但遠沒有到達殺人滅口的地步,而她在萊縣也沒有仇家。

秦征當即站住,不由得顫了顫,轉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冷紫凝,認真的端量著眼前的美女,不可否認,在她黑色的鏡框下,是一幅精致的五官,他認真思量,給出了自己的評價,毫不客氣道:“蠢貨。”

“你罵我?”冷紫凝冷聲道。

“罵你還是輕的,我還打你了。”當然,秦征隻是發泄心中的憤懣,但嘴上還是毫不客氣的,竟然連對方下手的原因都不知道,這就像兩軍對壘不知道對方番號一樣,秦征還真佩服這個女人的糊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