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厚才嚇得冷汗滾滾,動作不可謂不快。

他綽號【鎖喉手】,一身功夫大半都在手上,全力一抓之下,力氣何其恐怖,差點掐的趙飛燕喉嚨都快斷了。

趙飛燕隻覺得一陣窒息,眼白直翻,雙手拚命的拍著他爹的手掌。

“嗯?趙姑娘,你剛剛說什麽?”

江石露出狐疑,催馬趕來,出口詢問。

“沒什麽,沒什麽,江兄弟,你也是去無量道觀的?”

趙厚才臉色發白,勉強笑道。

言下之意,你上次犯下這般巨大血案,轟動豐州武林,這次群雄齊聚,又有青鬆道長、無悔禪師、嶽掌門三位武聖存在,伱還敢出現,怕是死路一條。

“不錯,我準備前往武會換一些資源。”

不過他在仔細觀望片刻後,還是發現了可以被翻躍的區域。

趙厚才隻得無奈的向前帶路,期間他的眼角餘光不時的向著江石的身上看去,暗暗思量。

恐怕這根狼牙棒才是你的誠意吧?

“趙前輩,你這麽捂著你女兒的嘴,莫不是想捂死她,再捂下去,你女兒就要斷氣了。”

趙厚才厚著臉皮道,一刻鍾也不敢和江石呆在一起。

懷著誠意而來?

江石挑眉。

“爹,什麽東西忘了?”

趙飛燕怒聲道。

隻見道觀的構造異常特殊,剛好卡在穀口區域,兩扇大門鑲嵌在穀口入口處,將整個峽穀封的嚴嚴實實。

峽穀中,一處恢弘的道觀靜靜矗立。

一側的林公子則是滿臉狐疑的看了看江石,又看向趙厚才。

江石開口。

“走了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了的話,正好不會連累我。”

“說的是,可是你上次之事···”

“這是林動林公子,大名鼎鼎的福遠鏢局少公子!”

江石開口,直接驅馬離去,向著另一個方向趕去。

“爹,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那你差點掐死我!”

上次和江石一起出現也就罷了,這才要是還和江石一起過去,豐州群雄多半會活撕了他們的。

江石平淡開口。

趙厚才笑道,看到趙飛燕還想開口,連忙怒目一瞪。

不參加武會了?

林公子露出苦澀,開口說道:“金錢幫聯合當地官府,圖謀我林家祖上基業,殺我一家八十七口,現在隻有我自己還活著了···”

他可不敢和江石走在一起。

“趙前輩,多謝你帶我過來,就此告辭。”

這似乎是在···忌憚?

“銀子?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派個徒弟回去取不就行了,還請趙前輩親自為我帶帶路,我這人多少有點路癡。”

趙飛燕再次忍不住開口說道。

趙飛燕頓時心頭委屈,閉口不言。

“你!”

在他們的前方,終於出現了一處險峻的峽穀。

江石輕輕搖頭,打量著前方的道觀。

“上次之事怎麽了?”

江石抬頭看去。

江石忍不住瞥了一眼趙飛燕,提醒說道。

趙厚才連忙開口,心中暗暗叫苦。

這個家夥走了?

趙飛燕剛一被鬆開,頓時開始狂喘粗氣,呼哧呼哧作響,隨後眼神幽怨的看向自家父親。

不會吧?

這確定是福遠鏢局,而不是福威鏢局?

“什麽少公子,不過是一條喪家犬罷了。”

莫非真是要主動送死?

半個時辰後。

能清晰地看到道觀大門之外,拴了大量的馬匹,道觀外則是一群頭紮道髻,身穿道袍的小道人,在恭敬迎客。

趙厚才訕訕道。

這家夥···莫非改信佛了?

“趙前輩,你不派你的大弟子去客棧拿錢了?”

趙厚才心中暗道。

江石忍不住輕歎。

趙厚才眼皮跳動,差點再次忍不住捂住她的嘴巴。

他行走江湖多年都不曾出事,為何卻三番五次的和這個家夥碰到一起?

這若讓群雄知道他與這少年關係匪淺,今後豐州武林如何能容得下他?

他說話之時,下意識的晃了晃手中狼牙棒,輕輕彈了彈上麵的灰塵。

江石大方承認,平淡開口:“你也知道如今修煉資源大多數被軍方掌握,我等散修想要獲取資源,何其困難,隻有通過武會才能換取一些。”

幾乎大部分人在遞上令牌之後,都被順利的放了進去。

“不了不了,我忽然想到身上還額外準備了一些。”

趙厚才再次冒出了一身冷汗。

“莫非趙前輩不願意?”

他能明顯感到,隨著江石的到來,眼前的【鎖喉手】趙前輩似乎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

“是啊江兄弟,我們的東西忘客棧了。”

“沒有沒有。”

江石忽然也注意到了那位林公子。

“那就行,走吧。”

江石頓時露出怪異之色。

趙飛燕疑惑道。

趙厚才語氣一沉。

“沒有。”

趙厚才臉色變幻,忍不住小心提醒。

一路前行。

“善哉善哉。”

“原來如此,一起過去吧。”

“罷了,你既然主動送死,怪不得我,到時候一旦動手,我立刻向群雄聲明,此事與我無關,我隻負責將你引去,到時候群雄不僅不怪我,說不定還能大大感激我。”

趙厚才擠出笑容,道:“江兄弟,你身上有令牌嗎?”

“咳咳,我剛剛想起,我好像還有一些東西忘在了客棧內,我們準備先回去拿東西。”

上官雲也勉強笑道。

趙厚才、上官雲皆是露出疑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趙厚才這才反應過來,臉色一變,連忙迅速鬆開。

江石再次詢問。

他現在實在想不通,江石有什麽底氣敢去無量道觀。

這傻女兒今後再也不能帶出來了。

“對了,這位是?”

趙厚才心中大奇。

“放肆,你當然是爹親生的。”

隻要大門一關,恐怕就是千軍萬馬也很難攻進去。

再帶出來,自己這條老命早晚被她坑死。

“一些銀子,一些銀子忘帶了。”

江石明知故問,語氣平靜,道:“你也看到了,又不是我主動惹事,鄙人性格溫和,謙遜有禮,素來不喜歡打打殺殺,我此次是懷著誠意而來,難道還不讓我進去?”

“這個···這個···”

趙厚才一陣無語,最終不再多說,而是再次看向江石,訕笑道:“江兄弟,你之前說什麽,問我無量道觀怎麽走是嗎?很簡單,隻要沿著這條道路一直前行,看到一顆大鬆樹,往左邊一拐,再走二十裏,會看到一個峽穀,那個峽穀就是無量道觀所在了。”

他心中暗喜。。

不多時,江石繞到了峽穀另一側,將馬匹拴好,向著眼前這處較為低矮一些的牆頭看了過去,隨後用力一躍,雙腿力量爆發,直接一把抓住牆頭,輕輕一翻,落在道觀之內。

“條條大道通羅馬,不見得非要走正門。”

他口中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