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養小鬼花生小小寶水晶鞋打賞加更合章

薑晏清的解釋搞得我是一頭霧水,反問,“什麽意思?”

薑晏清握著我的手,“阿滿你也許不知道。你剛才跟我說的,就是以前我教你學法術的時候說過的話。”

原來是這樣!自從有了碧落鏡,還有那幾次奇怪的夢,我對我和薑晏清的過往也隻了解了個大概,很多細節都不知道。

“那是怎麽回事?是幻覺嗎?”我問薑晏清。

薑晏清搖頭否認,“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幻覺。”

我愕然。連薑晏清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嗎?

“還有璟修,他之所以真氣會受損是因為他輔助你修煉了,所以才會這樣。璟修的品種很特別,他的修煉方法其實就是睡覺。”薑晏清接著跟我解釋。

我還以為薑晏清在跟我開玩笑,沒信他,還笑嘻嘻,“薑晏清,你蒙我也蒙得靠譜點,我雖然是個凡人,也知道修煉是很艱難的事情,怎麽可能有那麽好的事,光是睡覺就可以修煉?你的修煉方法雖然也差不多,但你根本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睡覺,你肯定在騙我。”

薑晏清說的很鄭重。“阿滿,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仔細一想,也是,薑晏清的為人,不可能說瞎話蒙我。

所以,是真的了?

璟修睡覺就可以修煉?

想起來了,怪不得以前在清河村的時候,他基本都是沒日沒夜的睡覺,還有早上幫我修煉先天之氣,很快就睡著了,當時我還以為是他偷懶。

我好奇地問道,“那你知道璟修是什麽品種嗎?”

薑晏清點頭。“我知道,你是阿滿,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我雖然有點失落,但也知道薑晏清不能告訴我,必然是由他自己的緣由,也就沒再問了。

其實我一直都沒有午休的習慣,本來也是為了問薑晏清所以才以此為借口上來的,現在既然他已經解答了我的疑問,我也坐不住了,“你下午是不是還有課?”

薑晏清先是點頭,再是搖頭,“如果你有事。我就不去了。”

我說,“我想去找一下劉澤。”

薑晏清答應,“好,我陪你。”

兩個人從家裏出來才發現一個問題,就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劉澤住哪裏!兩個人麵麵相覷,就在這時,接到了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說是關於丟失嬰兒的事。需要我們去一趟。

我和薑晏清二話不說,往派出所趕去,去時劉珊和劉澤也在,地上是一張擔架,蓋著白布,隱約可見白布下的人形,是個大約一歲左右的孩童。

劉珊男人扶著劉珊,劉珊捂著臉直哭,劉澤蹲在擔架旁,低著頭,看不見表情。

我心裏一緊,眼前的場景已經足夠讓我猜測出發生了什麽。

民警抬眼看我和薑晏清,“你們來了?剛好,這孩子經過辨認,確定是丟失的孩子,屍體是在江邊找到的,已經死了一天一夜了。”

劉澤聞聲,抬頭惡狠狠地瞪著我和薑晏清,那眼神太過陰鶩,嚇得我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薑晏清及時握住我的手。

民警掀開白布,小孩兒的死相印入我的眼簾,我嚇得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是溺水而死,所以小孩兒整個身子包括臉都被泡地發漲,而且白地嚇人,大概是死前太難受,小孩兒的瞳仁往上翻著,格外的滲人。

我連忙轉過頭去,已經看不下去了,這麽小的孩子,實在太可憐了。

民警把白布蓋上,很嚴肅地說,“打撈上來時,孩子身上還綁著石塊,可以斷定是惡意殺人,初步可以排除是拐子的嫌疑,但是你們應該知道,這案子的性質已經更嚴重了。”

拐賣兒童變成了惡意殺人,誰都知道有多嚴重,可隻有我跟薑晏清知道,璟修絕對是冤枉的啊!

“警察同誌,請問那個拐子有消息了嗎?”薑晏清蹙眉問道。

民警搖搖頭,“沒消息,那人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我們還在努力找,目前來說,就算璟修是不能判刑的,但是你們作為他的監護人,是一定要承擔相應的刑事責任的。”

“警察同誌,我敢保證,這不是璟修幹的!”我急了,連忙辯解,目前的情況,對璟修太不利了。

劉澤“霍”地站起來,雙眸噴火地瞪著我,“保證有用,要警察幹什麽?你們殺了人,我要你們為此付出代價!”

劉澤說著就撲了上來要打我們,被那個民警攔住了,“劉澤先生,你放心,如果真的是璟修的責任,我們會為你做主的,你不要衝動,在警局打人,你也是要被關禁閉的。”

劉澤氣呼呼地甩手,繼而轉向那位民警,“你們不是說會把阿平找回來嗎?為什麽找回來的是一具屍體!你們不靠譜,我自己報仇也不行嗎?”

那民警一陣尷尬,但還是好脾氣地安慰劉澤,“這個案子,上頭已經重點調查了,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不想,但是畢竟已經發生了,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們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抓人。”

劉澤反駁,“還有什麽好查的?視頻裏不是清清楚楚了嗎?就是那個璟修,就是他,隻要把他抓來,不就能抓到那個拐子了嗎?”

那民警有些為難,不知道怎麽回答劉澤了。

劉澤變本加厲,罵地也越難聽了,薑晏清眉頭一皺,手輕輕一抬,劉澤就發不出聲音來了,隻有嘴巴再動,卻沒有聲音。

那民警一看,還以為劉澤是氣出病來了,問了幾聲見還是如此,就連忙打給120了。

劉澤氣地臉通紅,卻也毫無辦法,劉珊夫婦也是擔心,一左一右嘰嘰喳喳問個不停,顯然,他們對於劉澤的反常要比無辜死掉的孩子多得多。

這越加讓我肯定了那個猜測。

沒一會兒,就有120的醫生趕來了,把劉澤又拖又拽地帶走了,劉珊自己跟著去了,讓她男人留下來。

民警鬆了口氣,繼而對我和薑晏清說,“你們先回去吧,如果真的是璟修做的,還是希望你們能早點交代清楚,罪責還能輕一點。”

我堅持地回道,“絕對不是璟修做的,希望你們早點查清楚,還我們一個公道。”

從派出所出來,我心情很低落,好好的一個孩子,說沒就沒了,誰看了不覺得心疼?

事情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薑晏清沒有去學校,他陪著我去了江邊打撈到那個孩子的地方,薑晏清說等天黑下來,他力量最盛的時候,利用碧落鏡的能力,說不定能看到這裏發生的事情。

就這樣,我們兩個就坐在這裏一直等著。

傍晚的時候奶奶打了電話過來,我說和薑晏清在外麵吃,就不用等我們了。

坐了太久,我倚在薑晏清肩頭睡著了,他輕輕把我搖醒來,我睜開眼,周圍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一看手機,已經九點半了。

我揉揉睡得惺忪的眼,問薑晏清,“現在開始嗎?”

薑晏清點頭,我拿出碧落鏡給他。

薑晏清接過碧落鏡,咬破手指把血滴在最上麵的那顆大寶石上,繼而右手成印,打向碧落鏡,接著用鏡麵照向水麵。

碧落鏡發出凝潤的黃光,照的水麵上亮堂堂的。

不多時,水麵上就有圖像了。

畫麵中出現了一個肥胖的男人,懷裏抱著一個嬰孩,看嬰孩的衣服穿著,顯然就是淹死的那個孩子。

男人四下望了望,見沒有人,便將手中的孩子放在岸邊,抱來幾塊大石頭,一頭栓上線,一頭係在孩子腰上。接著,那男人歪著嘴角笑得很是貪婪,不知道說了句什麽話,就舉起那個孩子,直接扔到了水裏。

那孩子因為身上綁著石頭,很快就徹底沉入到水下去了。

我握緊拳頭,這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居然能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這小孩兒也真是太慘了。叉序冬弟。

接著,那男人在岸邊賊眉鼠眼地等了好一會兒,從懷裏掏出一根木頭放到水裏,一頭拿在手裏,空出來的手拿著一串鈴鐺,搖了好半晌。

突然,那根木頭猛烈地顫動起來,那人搖鈴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這樣持續了有五分鍾左右,木頭終於靜止了。

那男人拿著木頭,笑得格外得意,最後小心翼翼地把木頭揣進懷裏,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畫麵上這下是什麽都沒有了,薑晏清收回了碧落鏡。

我連忙上前,“薑晏清,怎麽回事啊?”

薑晏清看了我一眼,回答,“那男的不是人,我估計他就是抱走小孩的那個拐子,他那樣做,其實是在養小鬼。”

養小鬼?我以前聽奶奶講過養小鬼。

養小鬼是控靈術的一種,在靈界人士裏稍微有功德的都不興練這種,因為過於陰損,有傷功德。

養小鬼的多是偏門中五鬼行業的人,就是吃、喝、嫖、賭、詐,跟這五行有關的,多是養鬼搏命。

比如職業賭徒,詐騙犯,投機商人,演藝圈人士,算命的,複仇的。

奶奶說明星養小鬼可以增加運氣,迅速竄紅;賭徒可以發財等等。

雖然好處自然多,但是壞處更多,因為小鬼越強,反噬就越狠,往往飼主最後都死在小鬼手裏。

養小鬼的方法也很多,這應該是其中一種,到淹死過小孩的水邊,用黃楊木放到水裏聚魂,時刻到了用符鎖住童魂,再把木頭刻成人形,起壇做法108天就可以了。

雖然養小鬼比起血祭要好得多,但也是有損陰德的。我更沒想到,竟然有人為了養小鬼,專門殺死一個無辜的孩子,而且,這個人還不是人!

“薑晏清,鬼魂也可以養小鬼嗎?”我不明白,於是問他。

薑晏清想了片刻,點點頭,“但是鬼養小鬼,比人養小鬼,反噬要強得多,所以很少有鬼魂會做這樣的事情。”

正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一股極強的力量極速向我襲來,我大驚,薑晏清顯然也感覺到了,叫了一聲“阿滿讓開”,就扯著我的肩膀把我拽到了一邊。

來人甚至都沒有現出身形,隻是一抹金黃大盛,居然繞過我,堵在了我跟薑晏清之間,一股力量直接將我打了出去,我連連後退,撞在後麵的樹幹上,疼得我眼淚直流。

薑晏清也被那黃光一震,飛了出去,落在岸邊,半邊身子已經浸入到水中了。

我再來不及多想,直接撲了過去,薑晏清剛剛站定,身子一僵,已經吐出一口血來。

我慌亂地用袖子去擦薑晏清嘴角的血跡,驚恐的情緒充斥了整個心髒,“薑晏清,你有沒有事?”

薑晏清搖搖頭,一把握住我的胳膊,向前飛去,那黃光還漂浮不定,薑晏清帶著我落在黃光附近,抬手就打了一掌。

黃光稍弱,薑晏清緊接著又是一掌。黃光內傳出一個女人的悶哼,薑晏清冷聲問道,“閣下何人?”

那黃光終於停了下來,慢慢散去,現出一個曼妙的女人身軀。女人一身黑紗裙,麵上用黑紗遮著,看不清麵容。那女人開口了,聲音空靈飄渺,竟像那冤鬼哭訴,“你管我是誰?”

薑晏清凝眉,“閣下先動手傷了我和阿滿,怎麽我還管不得了?”

我跟著看向黑衣女人,不知為何,竟有一種極熟悉的感覺。

“你究竟是誰?來這裏有何目的?”薑晏清見女人沒有回答,又問了一遍。

“薑晏清,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女人的聲音仍然飄渺,這時卻帶了鄙夷和不屑。

薑晏清沒有說話,等著女人繼續說。果然,女人停了半晌,又開了口,“你想知道我是誰,我就偏不告訴你,我看你拿我怎樣?”

薑晏清並不怒,仍是不鹹不淡地看著女人。

可是這眼神卻惹怒了她,“你如今這幅模樣,還不屑什麽?嗬嗬,此時我殺你易如反掌。”

薑晏清笑了,“那你可以試試。”

女人倒被氣得放聲大笑,“薑晏清,你很好!真好!”

“多謝閣下謬讚。”薑晏清這句話實在是有些賤的了,果然終於徹底惹怒了黑衣女人,她二話不說,一道接一道的黃光打了過來。

方才沒有注意到,此時我才赫然發現,這黃光竟然......跟方曉陌所使用的有點相像。

薑晏清護著我,心無旁騖的對抗起黃光來,“你到底是誰?”

“你不是淡然地很嗎?這麽一會兒就急了,嗬嗬,我就偏不告訴你了。你拿我怎樣?”

薑晏清打掉了最後一道黃光,停了下來,看向黑衣女人的眼神,有惋惜有憐憫,還嵌著不屑,“薛天晴,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問得很輕,透著濃濃失望。

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黑衣女人聞聲一震,呆呆地,不可置信地看著薑晏清,露出的一雙眸子裏寫滿震驚,“你怎麽認得出我?你還記得我!”

這個認知讓對麵的她心潮翻湧,眼圈都紅了,可是這感動刹那間就被眼裏的那股怨恨取代。

薛天晴,你別傻了,他認得你又怎樣?記得你又如何?當年清白之身愛他,他不接受,如今這麽個鬼樣子,他更不會接受。

這是薛天晴心裏的話,可是很奇怪的,我竟然聽見了!

薑晏清用憐憫的,看不起的眼神斥責她。

薛天晴決然一笑,“你有什麽資格怪我?我變成哪樣與你何幹?”

薑晏清聽得隻是歎氣,“你這力量,到底是誰賜予你的?你不是死了嗎?你手裏是不是冥界至寶崆峒印?為何在你手中?”

我緊抿著唇,薛天晴不是魂飛魄散了嗎?為什麽還在?而且那個崆峒印又是什麽東西,連薑晏清都感到詫異,是不是很厲害?這些天發生了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我要問,隻是看薛天晴那樣子,顯然回答我的可能性並不大。

“怎麽,你想要?”薛天晴索性拿下臉上的黑布,一張臉撞進我的視線裏,我突然發現,她比以前要年輕漂亮的多了。

“我並不需要它,隻是薛天晴,你必須想清楚,私盜神器,引起六界錯亂,是要受天譴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薑晏清苦口婆心地勸道。

“你住嘴!你有什麽資格管我?我遭不遭受天譴,你會關心嗎?你的眼裏心裏,隻有溫滿!”薛天晴顯然有些激動了。

薑晏清搖搖頭,“你既然這樣自甘墮落又不聽訓導,我也沒辦法幫你,你執迷不悔,我饒不得你。”

“那倒來看看,你怎麽不饒我。”言畢,黃光打出,二人又陷入戰局。

我拿著薑晏清剛才趁亂給我的碧落鏡,幾次想幫他,都被薑晏清拒絕了,“阿滿你放心,我自己惹的禍端,會自己解決,給你一個交代。”

薛天晴聞言冷哼一聲,進攻更加狠辣無情。

“既然我對你來說是禍端,那麽,我就禍端給你瞧瞧。”

薑晏清之前用碧落鏡時力量就已經有些衰竭,而薛天晴手中拿的好像是個寶貝,薑晏清漸漸地已經有些不支。

我看得心焦,卻又不敢貿然出手。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黃光打進了薑晏清的身體,薑晏清身子一頓,倒飛出去,砸在了我麵前的地上。

我連忙跑過去扶住薑晏清,看到薑晏清又吐血了,我心疼得難以自控,轉身撲向薛天晴,“薛天晴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女人,薑晏清不喜歡你,你就這樣對她!”

話音剛落,我人已撲到薛天晴身前,大概是我剛才說薑晏清不喜歡她影響到了她,薛天晴神情一頓,便叫我占了先機,剛才從薑晏清手裏搶過來的黃泉劍已然刺了過去。

薛天晴驚駭之中身子一扭,黃泉劍刺中了她的左肩,肩頭頓時溢出了汩汩鮮血。

我退回去,蹲在薑晏清身邊,“薑晏清。”

薑晏清點點頭,“薛天晴,你本是我同道中人,也有過交情,但你今天執意要跟我兵戎相見,我也不會怕你,如果你乖乖放回崆峒印,安心投胎,我也許還會放過你,但是你要是不肯回頭,我也絕不會對你姑息。”

薛天晴捂著肩頭,笑得淒慘,“薑晏清,你自始至終都對我這樣狠。既然如此,你當初為何救我?”

薑晏清沒有回答。

薛天晴又哭又笑,肩上還在流血,臉色蒼白,忽而又變得狠厲,“你要我投胎,我就偏不投,你來殺我呀,殺了我這崆峒印也就隨你處置了,哈哈哈。”

我看得皺眉,薛天晴應該是因愛生恨,她現在恨極了薑晏清。

“你以為我真的不會殺你?”薑晏清有些不耐煩了,他抓住黃泉劍,冷聲問道。

“那你動手啊!”薛天晴吼道,蒼白的臉上落下兩行淚。

薑晏清皺著眉,舉起了黃泉劍,薛天晴臉上一片絕望的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