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女鬼之戰
“醜女，你不要血口噴鬼！我孟婆的心本來就是純潔的，根本就不用什麽白紗巾！”孟婆毫不畏懼，看似老態龍鍾的身體突然就變得靈活起來，隻見她輕輕一側身子，躲過了醜女鋒利無比的指甲，然後一個紮實的馬步，順著醜女的力量輕輕一發力，醜女的胳膊就攥到她的手裏。
“醜女，別欺負我老了，告訴你，年輕的時候你打不過我，現在你還打不過我！”孟婆嘴裏說著，手下一用力，醜女就一個踉蹌被推出了十米開外。
“你……你的功力恢複了？”醜女勉強站住了腳跟，臉上露出詫異而慌張的神情。“你……你不久前不是不堪一擊了嗎？”
“哈，我隻不過用了一個小小的計謀而已，如果我不裝出軟弱的樣子來，像屁屍王這樣陰險毒辣的家夥，他能放過我嗎？哼，他以為我已經喪失功力不能做地道的孟婆湯，所以才大膽放心地把我交給你處置。他打錯算盤了，你豈能控製得住我？”
“所以，你才從我的監牢裏逃出來！”醜女氣急敗壞地喊。
“哼，你那監牢能鎖住我嗎？難道我孟婆的名號是浪得虛名嗎？”
“可……那天我明明看見你癱軟在地上，這個小鬼還偷出東西給你吃。”醜女臉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她眼睛裏布滿了迷茫，把視線投向我。我也一臉迷茫地看著她。
“哼，騙你這樣的傻瓜豈不是小菜一碟！我如果不裝成那個樣子，你怎麽好去向你的主子屁屍王匯報我孟婆已經成了廢鬼了呢？”孟婆嘴角露出濃濃的嘲諷。
“你……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女鬼！你搞了一輩子的陰謀詭計，我怎麽就輕易相信了你！”
“哈，這能怪誰？隻能怪你太笨，你不光醜陋而且還愚蠢，你根本就不是我孟婆的對手！”孟婆傲然說道。
醜女就像受到無比的侮辱一般，她那張醜陋的臉龐在羞愧憤怒和懊惱的情緒交集下，騰升起一股黑黒的煞氣。隻見她狠狠一甩頭，幹枯散亂的長發就像燃燒起來的火焰，又像是一條條遊走出洞的蛇，**著身軀，盤繞在頭頂。她猛的張開鼻翼，深深吸一口氣，發亮的眼睛匯聚成一道陰冷可怖的光束，而她的手猛的向腰間摸去，隻覺一股冰冷的陰氣，一條蟒蛇樣的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衝孟婆而去。
“孟婆，別以為我失去了白紗巾就一無所有，我還有鞭子，這是屁屍王賞賜給我的，專門對付你這樣頑固不化的拗鬼！我要讓你再嚐嚐這個鞭子的味道，抽一鞭，渾身酸軟，抽兩鞭，骨頭就會遭萬蟻噬咬，抽三鞭，靈魂就如同油炸，抽四鞭……”醜女一邊說，一邊揚起鞭子狠狠抽下來。
“呀！”孟婆一個猝不及防，一屁股摔倒在地上，而醜女手中的鞭子就大發**威，如冰雹一般鞭鞭都抽到孟婆的身上。
孟婆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同時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剛剛還占上風的她頓時變成一隻貓爪下的老鼠。一灘灘鮮血從她的身子底下湧出來，帶著濃濃的腥氣，在我的視線裏漫延、蠕動，勾起了我心中最傷痛的記憶。
“別打了！”我緊閉雙眼，不敢也不忍去看那紅的發紫的血。“我知道，孟婆根本就沒有拿白紗巾！白紗巾已經不在陰間了！”
醜女的身體猛地一震，她驚懼地回過頭，愣愣地看了我一會，臉上的戾氣突然就消失了，而手中的鞭子就像隱入洞中的蛇，驀地無影無蹤。
醜女望著空空的雙手，眼淚流出來。
“天啊！閻王爺啊！你要滅我嗎？好不容易，一條白紗巾！不見了！我的好運！我的威力！”
“哼！你這個的醜鬼怎麽也配！”孟婆趴在地上，伸出舌頭舔舔地上的血，幽幽說道。
“你說什麽？”
“我說，你不配！你不純潔！更是醜陋、邪惡的！所以即使不擇手段獲得總有一天也會失去的！因為你根本就不配！紗巾沒有了，你的鞭子沒有了，你的一切都不會再有了！你馬上就要變成和我一樣的落魄鬼了！”
醜女氣得渾身哆嗦，她努力了幾次，想再從腰間摸出鞭子來，但正如孟婆所說，她的鞭子好像再也不會回來了。
“難道我的白紗巾真的一去不複返了嗎？呀！鞭子！神鞭！屁屍王賜我力量吧！”醜女急得滿頭大汗，淒厲而蒼涼的聲音回**在一層層的霧氣之中。
孟婆緩緩站起來，地上的血又立即消失了，像是夏季驕陽炙烤下的水滴瞬間蒸發的一幹二淨。她轉了轉脖子，伸出舌頭，舔著唇邊的血漬，咧開到耳垂的嘴角竟然露出一絲嫵媚的笑。
“好妹妹，你還是乖乖地再回到多年前吧，還記得嗎？那時的你是那麽的乖巧、那麽能幹，每天早上我一睜開雙眼，就看到一顆鮮活的心帶著溫熱的氣息，像顆誘人的紅櫻桃，就在我的床邊，你服侍著我吃下這顆心，我的臉色就如桃花瓣一樣紅潤、鮮嫩、美麗。閻王爺總是那麽癡迷地望著我，就像望著一顆永不敗落的桃子……”
“呸！你這個變態的老鬼！你想得美！你還想讓我給你當鬼奴，門都沒有！這些年，我忍辱偷生，在你麵前低三下四、毫無尊嚴，我就是為了上位，為了接觸到達官貴人，現在我已經是屁屍王的紅鬼了，你休想再用過去的事來羞辱我！給你偷心，服侍你，是我在陰間這些年最大的恥辱！”醜女赤紅著臉，像被火燒著屁股一般，兩條瘦弱纖細的腿蹦跳著，最後，她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憤怒，像一頭瘋掉的牛，撇開兩條腿，低下頭，一頭拱在毫無防備的孟婆肚皮上，孟婆一個趔趄差點屁股著地，而醜女趁機就抱住了她的腰，而孟婆就張開兩隻手去撕扯醜女的頭發，兩個女鬼就像當街打架的潑婦嘴裏呀呀亂叫、毫無章法地就廝打在一起。
一陣撲撲楞楞之後，醜女和孟婆就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孟婆，落時的鳳凰不如雞，你不看看你現在是啥地位，還膽敢跟我鬥！”醜女氣喘籲籲地說。
“哼，醜女，不要得意，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運氣不會老在你這一邊！我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我不會被你輕易打倒的！你總會有倒黴的那一天！”孟婆用手捂著心口窩，上氣不接下氣說道。
“我告訴你！孟婆，我命運之神的成功絕不是靠的運氣！我靠的是實力！是屁屍王對我的信任與讚賞！沒有白紗巾，我照樣可以得寵！”
“嘻，明鬼麵前不說暗話。誰不知道你是怎麽得到命運之神這個職位的？不就是靠賄賂屁屍王嗎？我錯就錯在為鬼太耿直，不像你那麽趨炎附勢，為了取得屁屍王的歡心，你把從那些死鬼身上擄來的寶貝好東西都送給他了，這個小鬼頭身上的鈴鐺呢？還有剛來那個死鬼他家人給送來的金子做的奔馳大轎車呢？不都讓你擄來，又送給屁屍王了嗎？還跟在他的屁股後麵一個勁的拍馬屁、聞臭屁。我問你，你跟在屁屍王後麵聞了多少臭屁，他才重用你的？你聞聞，你聞聞，你渾身上下都是臭屁味！你就是一個賤貨！沒有骨頭的醜鬼！”
“會拍馬屁也是本事！趨炎附勢更是一種才能！你才下賤卑鄙呢！在我麵前還裝一本正經？你跟閻王爺那點破事我一清二楚！你就是靠色相上位的，現在你老了，吃多少新鮮人心也養不過來了。閻王爺一點也不稀罕你，你完蛋了！閻王爺和屁屍王已經把你的孟婆湯給收回去了，你再也不能用它來迷惑鬼心了！你再也沒有市場，你是一個被時代淘汰的老鬼！”
“哼！你別得意，老娘也是從好時候過來的，花無百日紅，鬼無千日好，別看你現在得瑟，過不了兩天，你就等著拉青丹吧。受寵等於受死，老娘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什麽樣的得瑟鬼沒見過，到頭來怎麽樣？還不是一個個都一樣的命運。你以為屁屍王真的就把你當做心腹？你隻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已，你還不如他身邊一個倒尿罐的鬼仆呢，給你個針，你還就真拿當棒槌使了，給你點陽光你還真就燦爛了？你也不瞅瞅，陰間有陽光嗎？你能燦爛的起來嗎......”
她們正在爭吵的不可開交，那隻大鳥又返回來了，“咯咯”的叫著，扇動著寬大的翅膀，紅色的頂冠和綠色的瓜子在濃濃的霧裏顯得特別的顯眼。
“咯咯。”它飛過孟婆和醜女的頭頂，“咯咯”，它朝我的頭頂飛來，“撲通”又一塊金色的鳥屎落下來，恰恰落到我正仰起的鼻子上。
“咯咯”，大鳥忽閃著翅膀飛走了。
“醜女，你要倒黴了，祖魯已經飛過去兩次了，你的厄運馬上就要來了。”孟婆望著飛出視線的大鳥，幸災樂禍地對醜女說道。
“哼，你怎麽知道祖魯是來給我帶來厄運的？難道不會是你？”醜女不以為然地說。
“我？我已經這樣了，再來厄運還能怎麽樣？十八層地獄或者投胎轉世？我倒是希望能夠投胎轉世，再也不要在陰間受這樣的苦。倒是你，爬的高跌得重。”孟婆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說道。
“你還想投胎轉世？想的到美，我告訴你，你在陰間作孽太多，不會讓你投胎轉世的......對了，剛才祖魯飛過兩次，每次都有鳥屎落在這個小女鬼上，難道倒黴的將是這個小鬼？”醜女眼珠一轉，定定地看著我鼻子上的鳥屎，像是自言自語。
聽了醜女的話，我感到悲傷。我輕輕地伸出手指，把鼻子上的鳥屎抿下來，鼻子有些酸，心中更是酸苦得很。而對未來命運的擔憂，讓我看不到一絲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