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片時,就到了十八層地獄。
陳小樂回頭看了一眼,雅雅還跟著呢,便拍了她一下她柔軟的臀:“你是鬼身,直接回去好了,何苦再跟著我來一趟地獄。”
雅雅吐了吐舌頭:“我覺得我殺孽過重,以後真要是掛了,早晚得下地獄的。所以提前來熟悉熟悉環境唄。”
陳小樂笑了起來:“得了吧,你隻要把肉身重鑄好了,就是半個金剛不壞之身,普天之下能讓你死的人還真不多。何況,還有我呢。我就算打不過對頭,還有七彩望月樓呢。”
雅雅甜甜的一笑:“嗯啊,七彩望月樓就是三界中最強悍的要塞,一般人誰也破不了它的防禦。我們以後隻要遇到危險,往樓裏一蹲,就安全啦。”
崔鈺一臉的沒好氣:“我說你們有點出息行不行,還沒打,就開始琢磨著當縮頭烏龜。”
“縮頭烏龜總比死了的獅子好吧。”陳小樂輕歎了口氣:“比起已經無法複生的人們,我們的確應該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對了,你替我查一下輪回,看看天罡地煞都輪回到哪裏去了,有時間,去給他們送還神格!”
崔鈺沉聲道:“我會查的。不過,你最好別急著讓他們恢複神格。現在的你,我怕駕馭不了那些強悍的家夥,還是等再強一些再說吧。”
陳小樂笑笑:“從比較弱的家夥開始找起,天罡地煞,也不是每個都像林衝那麽強橫的。”
“說的也是。等我去了太衝界的都市,在慢慢商議吧。”
穿過了第二道傳送門,來到了陰間,崔鈺搖了搖手,道:“我先帶著郎軍去辦事了,咱們回頭見。”
“回頭見。”看著崔鈺郎軍遠去的身影,陳小樂衝雅雅眨了眨眼:“小寶貝,我們要回家了。”
雅雅哼了一聲:“如果可以,我願意永遠和你呆在洪荒遺跡。”
陳小樂一呆:“這又是為了什麽?你不會是愛上了那片沙漠了吧。”
“很簡單啊。”雅雅咬著嘴唇,一個字一個字擠出聲來:“洪荒遺跡裏,沒有陸花語,沒有葉雪,也沒有魏蝶衣。隻有你和我。”
陳小樂一陣無語:“大姐,你這醋二十年都沒吃完呢?走啦,想到人世間的樣子,我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雅雅呸了一聲:“你是一想到陸花語的大長腿,就迫不及待了吧。”
“你錯了,真正讓我迫不及待的,可是陸蝶的小蠻腰啊。”
“混蛋,花心鬼!”雅雅氣得直跺腳。
但是下一秒,陳小樂已經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之前。
今時今日的陳小樂,就算沒有元神出竅,也可以帶著身軀在陰間來去自如了。
三界通行令可是個無價之寶。
陳小樂一睜開眼,就看到了陸蝶。
陸蝶困倦的坐在床邊,右手托著腮,正在打著瞌睡。
時值酷暑,她一邊犯困,一邊不忘了給他那具冷冰冰的身體扇扇子。搖扇子當然不是為了降溫,而是在驅趕蒼蠅和蚊子。
陳小樂便要伸手摸她的臉,但身體一時片刻間,還動彈不得。
他在洪荒遺跡一躍升到了凝丹巔峰,元神與身體之間存在著顯著的差距,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融合。而且他的體質在願境中有了一次異變,身軀也需要時間來慢慢的適應,並作出同等的變異。
“嗚,困死了。”陸蝶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打了個瞌睡,伸了伸懶腰,右手在陳小樂的下巴上輕輕捏了兩下:“我的心肝,你怎麽還不回來呢。我啊,真的要撐不住了,從小到大,還沒有背負過這麽大的壓力。隻有為了你,才能讓我逼自己去勇敢的麵對,可我的勇氣快要用光了,親愛的,你真的在地府迷路了嗎?”
她喃喃的說著,眼角滴答下一朵淚花,綻放在他的臉上,她幽幽的一笑:“又流淚了呢,不過別怕哦,是打瞌睡打的。我才不會為了你哭呢,我又不是你唯一的女人,我甚至不是你最愛的女人。不用騙我,我知道的,我在你心裏隻有一個很小很小的角落,比螞蟻還要卑微的存在。我都知道呢,你就是個大騙子。”
她的拳頭忽然攥緊,淚流滿麵:“可是為什麽,你這個混蛋,連那麽一點小小小小的角落都要收回去,都不肯給我。你幹嘛這麽吝嗇。陳小樂,我討厭你,我恨你……”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傷心欲絕,喊了幾聲,戛然而止。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小樂的臉,那原本淡黑色的皮膚,一點一點在變白,瑩白的像是籠罩著一層純潔的光霧。
“樂子,樂子!”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異變,陸蝶慌了神,她本不是個有定力的女人。
她嘶聲尖叫,用手去拽他,一股反震之力,差點把她打飛。
她不甘心,雙掌抵住了陳小樂的後背,將元力一縷縷的灌注入他的體內。
這一次的反彈力更大,直接打得她跪地吐血。
要知道陳小樂現在可是凝丹巔峰的修為,元力之渾厚,非同小可。而陸蝶隻是區區的煉氣期,哪裏能抗衡的住他那渾厚的真元。無論嚐試多少遍,她都隻能一次一次的接受挫敗。
陳小樂的眼睛又閉上了,他感覺不到外邊發生的一切,腦中空無所想。
元神和身軀正在徹底的完成融合,他的心中一片空靈。
陸蝶無力的蹲在牆角,哭泣起來。
她的胸中滿是恐懼。
“啊!”過得多時,陳小樂猛然一聲長嘯,飛身而起,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和腿,笑吟吟的說:“重新擁有這具身子的感覺,著實不賴。”
陸蝶瞪大了雙眼,愣愣的看著眼前活蹦亂跳的陳小樂,一時間,竟是傻了。
“喂,傻看著幹什麽?還不快用一個大大的擁抱來歡迎老公我的回歸?”陳小樂的嘴角露出一絲邪笑。回來了,終於回來了,該愛的,該疼的,該殺的,重新運轉起來吧,停頓了的人生,又回到熟悉的軌道上了。
陸蝶還有些難以置信,她輕輕的向前走了兩步,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