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肖孫文所知道的
肖孫文一臉不屑的瞥了我一眼：“我對你能有什麽企圖？別自戀了，我最多對洛河圖的本命符籙有點興趣。”
我沉默不語，我身上最肖孫文最有價值的東西，還就是九宮符。不過九宮符現在已經被我煉化，就算是殺了我，奪走九宮符，他一個茅山傳入，也不會真的接受洛河圖的傳承。
“你都知道些什麽？”我冷聲道。
肖孫文聳了聳肩：“你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們不知道的，我也知道點。”
我擦，還挺囂張啊！我看了任冰華一眼，請示她，是不是先動手把肖孫文擒住，然後慢慢審問。
任冰華微微皺眉，搖了搖頭。肖孫文突然往後退了一步：“別啊，別動手。咱們是一路人，沒必要在這內鬥，讓某些人占便宜。”
“給我們一個不動手的理由！”任冰華冷冰冰的問道。
我和任冰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肖孫文之前幫過我們不少忙，這麽對他未免有些冷酷。但他剛剛那番話，對我們倆無疑是很大的威脅。在無法確定肖孫文的真實意圖之前，我們沒法放心的讓他跟上來。
“理由？第一，你們倆聯手，我打不過。洛河圖的本命符籙太逆天了，就算是吳天這個什麽都不懂的白癡，也能用九宮符，對我造成威脅。更何況，你也接受了任青雲的全部傳承，實力比我也差不多少……”肖孫文一臉無奈的抱怨道。
看他這架勢，如果不攔住，簡直能說個一天一夜不停。我趕緊擺了擺手：“停停停……說重點！”
“喔，這個第二嘛，有不少人在盯著我們。說實話，我也隻是去探路而已，跟你們一樣，都是炮灰，咱們應該團結起來。不過跟你們不同的是，我是主動要來探路的……”肖孫文依然說個不停，吐沫星子滿天飛。
說著說著，肖孫文又拿出二鍋頭，灌了一大口，隨手把已經空了的瓶子扔出去。空酒瓶好像長了眼睛一般，劃出完美的拋物線，砸中了遠處一個行人。
“哎呀臥槽！躲這麽遠也中槍？”被砸中的倒黴蛋，怪叫了一聲。
聽到這慘叫聲，我愣住了，這是龍哥的聲音！十幾米外，龍哥神色慌張的看了我一眼，轉身融入人群。
我急匆匆的追過去，剛跑兩步就被肖孫文抓住胳膊：“別追了，你追不上的！他的實力現在不亞於你，而且氣息很難被鎖定。你看，剛剛他躲的這麽近，你都發覺不了。”
道理我都懂，我能確定肖孫文說的沒錯。可我還是心急如焚，有些不滿的吼道：“既然你發現他了，為什麽不幫我抓住他？”
肖孫文瞥了我一眼：“關我屁事？他隻是來跟蹤監視你們的，不會影響大局。更何況……我也抓不住他。”
本來我還有點生氣，聽到最後一句話，我不厚道的笑了笑。丫的不是厲害麽？看來也就這水平啊，一樣對張小龍沒辦法。
“你不懂，他的狀態跟我們不同。沈新雲那老東西的研究，八成是已經成功了。吳天，你這個朋友，現在可不能以老眼光看待了。”肖孫文解釋道。
一眨眼的功夫，張小龍又徹底消失，我根本感受不到他的氣息。跟肖孫文說的一樣，龍哥現在就算還躲在附近，我也無法發現。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肖孫文的研究成功了？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張小龍現在已經成為邪屍？那我還能不能讓他變成正常人？
“你也不用太擔心，如果沈新雲的研究真的成功，對張小龍來說是福非禍。”肖孫文就像是能看懂我的想法一般，又補上這麽一句。
我心中一動，焦急的問道：“這是什麽意思？龍哥還有救？”
肖孫文搖了搖頭：“有救？他不用救，那種異類，絕對比你活的更瀟灑。”
又接著問了幾句，肖孫文擺出一副神秘的樣子，告訴我如果願意跟他同行，他會把關於邪屍的秘密告訴我。
我還是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肖孫文跟著我們，到底是福是禍。最後任冰華一錘定音，答應讓肖孫文與我們同行，前提是他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肖孫文答應的幹淨利落，讓我有些詫異。我本以為按照這小子的性格，會拿自己知道的消息當寶貝，交換點有實際意義的好處。
“嘿嘿，不用想了，這個交易我很劃算。反正我知道的，你們早晚也要知道。如果不能跟你們兩個聯手，我這次算是白來了，那些老家夥的命令無法完成，我也會有大麻煩。”肖孫文隻是看了看我的臉色，就猜中我心中所想。
對這一點，肖孫文的解釋是，他十幾歲的時候就下山闖**，早就養成了看表情和眼神來猜測對方心思的習慣。
“想當個合格的神棍，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別看我讀書少，但對心理學的研究，不亞於那些所謂的教授。看透了別人的心思，才能從他們身上忽悠到錢。要不然，你以為我平時的酒錢都是哪來的？”肖孫文一臉得色。
丫的當神棍還當出優越感了，不過他說的確實有道理。之前任冰華也跟我交過底，她也曾經鑽研過市麵上比較流行的心理學書籍。
我最感興趣的，其實是肖孫文和我爸之間的關係。種種跡象表明，兩人曾經見過麵，而且他好像還欠了我爸一個人情。肖孫文並沒有讓我失望，先講了幾年前跟我爸見麵的經曆。
那是五年前的冬天，當時的肖孫文還沒有如今的實力，誤入湘西，結果差點死在某個苗疆小寨。最後關頭，是我爸出手，救了他一命。
接下來的一切就很好解釋了，為了報答救命之恩，肖孫文屢次出現在我身邊。很難想象，這一切都在我爸的計算之中。
這個說法在我的意料之中，肖孫文講起來的時候，更是平淡無奇，讓我有些失望。我剛準備詳細詢問他跟我爸見麵時的情景，他卻突然爆出一個震撼性的消息。
五年前那次，肖孫文確實是誤入湘西。這次不同，他來這裏的目的，竟然是因為門派中的某些老家夥，想查探那石像的下落。
“陳摶老祖的石像雖然消失，但那石像的氣息，卻在前幾天出現在湘西。”肖孫文難得的露出嚴肅的表情。
我渾身一陣，這麽說來，湘西深處的秘密，跟陳摶老祖的石像有關？我可是記得，在那石像中，隱藏著一個實力強悍的老家夥！
“唉，山上那些老東西什麽都好，就是太固執了。茅山先輩有令，不準我們這一脈的高手入湘西，所以隻能派些小輩來查探虛實。別誤會，我真不是炮灰，我是主動要求來這裏的。”
任冰華輕聲道：“你是因為五年前的遭遇，所以才……”
肖孫文眼前一亮，笑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不過我的目的跟你們並不衝突。”
如今肖孫文卡在了進階煉神還虛境界的瓶頸，五年前誤入湘西雖然差點身死道消，但肖孫文卻發現了讓自己進階煉神還虛的好東西。
這是他的秘密，他不願意說，我們也無法勉強。反正肖孫文對自己如今的實力很有信心，覺得這次絕對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要不然，他才不會冒險跑這麽一趟。
對我和任冰華的處境，肖孫文一清二楚。茅山看似不問世事，但在靈異組也有自己的眼線，不難知道沈新雲背後那股勢力的所作所為。
“放心吧，吳法前輩和任策前輩在湘西得到的好處，絕對比沈新雲這個二半吊子多。如果這兩位能出手，咱們根本不會有危險。”肖孫文自信滿滿。
在他看來，我爸和任策當年確實是因為受到蒙騙才進入湘西。不過之所以這麽多年沒有離開湘西，肯定是得到了什麽好處。
而沈新雲之所以用盡各種辦法對湘西進行探索，也肯定是想獲得什麽好處。據說，這些年間，沈新雲背後那股勢力，在湘西折損了不少人手。
也就是說，我和任冰華的湘西之行，絕對不隻是因為要充當沈新雲的炮灰，這其中有我爸和任策的引導。同時，也說明沈新雲現在已經黔驢技窮。
如果他有辦法再次進入湘西深處，或者說有辦法把自己陣營的炮灰送進去，獲得想要的東西，他絕對不會考慮選擇我和任冰華。
說白了，都是因為我爸和任策，所以現在我和任冰華才不得不成為他們的棋子。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冒險之舉，因為我爸和任策的關係，他們很可能一無所獲，好處都被我們得到。
至於張小龍的狀態，不管他是不是沈新雲研究的最終結果。不可否認的是，他隻是沈新雲留下的後手，沈新雲相信我不會輕易對龍哥動手。
聽著肖孫文口若懸河的“指點江山”，我暗暗觀察了任冰華的表情。任冰華察覺到我的目光，也扭過頭來，臉色的表情有些怪異。
果然，她也跟我一樣，並不太讚同肖孫文的說法。我爸和任策，絕對是不得已才留在湘西，不可能是因為獲得某種好處才樂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