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苦澀的問題
一盞提燈、一瓶紅酒、兩個酒杯，把這寒冷的生化末世的，居民樓頂上的氣氛打扮的浪漫有又怪異。兩個美女陪著一個抱著小孩的男人，更讓這氣氛稍稍有些尷尬。
“給，燕子，拿著！”
藤晴一點也不見外，一點也不擔心。手中的酒杯裏倒了半杯琥珀色的，在燈光下美麗的如同迷夢一樣的酒。水晶酒杯配合著白晰纖細的手指，那已經是一幅絕美的畫麵。
“你想不想知道？”
接過藤晴遞來的酒杯，楊燕姿抬起臉來問郭震北。
此刻的她，與環境配合的恰到好處。黑色的外套與白而嫩的臉，加上冷冰冰的表情，不用吹風已經讓人感覺到冷了。
看著一眨也不眨盯著自己的，在節能燈燈光下發烏的黑眸子，郭震北的追問怎麽也問不出口。那眸子之中似乎飄浮著某種憂傷的霧氣，而那種霧氣不知為何又讓郭震北的心裏，泛起一陣陣的酸楚。
為了這個幸存者組成的小團體，楊燕姿已經做了足夠多的事情。甚至所有的武器、防護用品乃至能源及其他的一切，都是完全由她設計的。雖然表麵上郭震北說了算，但事實上沒有楊燕姿的“灌輸”，沒有她在背後的努力，他郭震北應該什麽都不是。
困擾著郭震北的問題是，作為這個幸存者隊伍的領隊，他必須知道楊燕姿真正的身份。他擔心的是，楊燕姿神秘的身份，會不會給所有人帶來什麽不預知危險。
他苦澀至極的歎了口氣，而且並沒有直接回答楊燕姿的問題。
“那你想不想告訴我！”
這無力的詢問讓一旁端著紅酒的藤晴不大滿意，她之所以來這樓頂著陪著郭震北一起吹寒風。她原以為，郭震北是為與她的事情，來和楊燕姿說清楚的。
哪知道在這兒，又牽出了個楊燕姿身份的問題。
令她詫異的是，楊燕姿對於這個問題，居然一點也不回避她，這說明了什麽呢？
關於楊燕姿身份的問題，同時也令藤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今天白天的，郭震北與楊燕姿一直在交流的問題。以及僅僅隻有聽力靈敏的她所發現的，無線電是那些“雜音”的問題。
這些事情原本不複雜，可當感情與身份糾結在一起的時候，事情就變得相當複雜了。
藤晴抿了一口紅酒，想起老媽卓麗告訴過她的話。
“不必太在意，在這個時代裏，許多過去固有的規則都會改變。但在這個世界上，也有些固定不變的規則。例如我們現在大家所需要的一個規則，那就是團結。不顧一切的團結，如果沒有這樣一個前提，我擔心我們大家都挺不過這道難關！”
在喝下一口紅酒的時候，藤晴咂咂嘴，說出一個兩個都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嗯，兩位，你們沒有發現，下雪了吧！”
隨著她的聲音，三個人都抬起頭仰望著天空。樓頂的風這時變得更烈了，這是陰沉了一天之後的結果。屍亂之後的第一場雪，這時正隨著風飄灑而下。
起初隻是一些冷硬的小雪粒，隨著風打在人的外套上，發出“颯颯”的聲音。好在大家的有了從超市得到的帶防水表麵的羽絨服，不會感覺到什麽寒冷。郭震北則細心的，替已經在他懷中睡著的小阿靚掩了掩鬥篷。
漸漸的，在美酒與沉默之中，雪花變得大了，風似乎也被它攜帶的雪花拖慢了腳步。雪花在空中如同精靈那樣，圍繞著燈光飛舞。在此刻因為某種淡淡的憂傷，而變得感性的人的心中，那變的更加美麗。
“感情是什麽？”
喝了些酒的楊燕姿打破了沉默，突然之間問了這麽一個敏感的問題。又喝完了一杯的藤晴，這時正給自己倒另外一杯酒。她拿來的酒，可不是普通的酒。
門口的小超市既然是對應著富豪與高官小區，裏麵的酒多數都是名貴酒。就好像他們喝的酒一樣，是一瓶正品人頭馬XO。令人不得不羨慕的是，這個超市裏可不存在假冒偽劣。
高達40%的酒精含量，讓藤晴的臉變得紅潤異常。不知道是因為寒冷、XO，還是因為郭震北在側。
“感情是什麽，我敢說這個問題對震北來說太深了。但對於我們來說，又太淺了。要我說，感情就像我們手裏的酒，隻有喝過的人才明白，它到底早什麽滋味！”
看了看兩個女人古怪的神色，郭震北也不知道犯了什麽病，一把抓起瓶子，仰著吹了一口。頭次喝如此烈性的酒，差點讓郭震北忍不住中噴出來。
他抿緊嘴唇，強迫自己的喉頭接受冰冷而強烈的刺激，把這口烈酒咽下去。好不容易喘過氣之後，郭震北的一句話就把兩個女人全都說笑了。
“我猜應該沒我們的太白酒好喝！”
“出息！”
一付淑女模樣捂著嘴笑的藤晴，明顯不屑於郭震北對酒的見識。至於楊燕姿，大概也是頭次喝酒的她，卻笑著回答了今天夜裏最重要的問題。
“我不是人！”
這一句話立即就把因為氣氛活躍，而剛剛放鬆了一下心情的藤晴與郭震北說愣了。
“燕子，你怎麽這樣說話，有什麽事情我們大家……”
郭震北隱約感覺，楊燕姿似乎要說什麽重要的，與他們的命運息息相關的事情。他隻是不明白，楊燕姿到底做了什麽，讓她居然如此自責。
不過楊燕姿接下來的話，就讓郭震北與藤晴徹底默然了。
“我不是人類，我隻是一段電腦程序，或者說是人工智能！”
麵對這個今晚最沉重而又最重要的問題，卻得到了如此一個使人震驚到目瞪口呆的答案。打死藤晴也難以相信，她的紅唇嚅嚅的動了兩下。她漂亮的眼睛，不時的看著酒瓶。那裏麵還剩下一小半，自己又喝得要多些，楊燕姿怎麽可能就醉了呢？
“這……這不可能……燕子，你喝醉了吧，你在開什麽玩笑！”
可令藤晴最沒有想到的是，這時的郭震北卻也說了一句醉話。
“不，我相信燕子，任何時候我都會相信她的話，無論如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