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感覺很神經
第二天一大清早，郭震北就被叫進了黑心老板的辦公室。
“呸，我就知道。昨天那麽熱情的承諾，今天又要拿老子的獎金開刀！”
進門之前，郭震北詛咒著車房的黑心老板，那早已經讓他習以為常的招數。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胖老板居然就這樣輕易的把他推下了“火坑”。
“小郭，從今天開始，你要給水小姐做司機，直到她回去西安時為止。”
“啊！”
對於這樣的命運，這是郭震北報以的唯一一個字。
“啊個屁啊！人家水小姐看得起你，事情就這麽辦了。開我的車去，要是將來我能與水小姐的父親打些交道，小郭到時我會好好獎勵你！”
打什麽交道，不用想郭震北也猜得到。不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古訓麽，也至於玩的這麽高深？
可不管郭震北如何不樂意，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他都必須作為水錦的專職司機。這也沒什麽，雖然擾亂了郭震北的計劃，但也算工作不是。
但人家水錦，根本就不坐車！
“喂，這裏！”
當郭震北拿著老板的奔馳車的鑰匙離開辦公室之後，才驚訝的發現，水錦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等在樓下。那是一輛雅馬哈400，而且是一輛黑色太子。
“怪姑娘的怪玩具！”
這是郭震北的評價，這樣的機車得是男人們騎才夠味。別看郭震北看起來有點木訥，可是他啊就是喜歡那種拉風的機車，對於汽車相反沒有多少興趣。
就算那種永遠得不到的喜歡，也得是悍馬或者說福特猛禽M650之類的車型，轎車就算是做夢也不會夢到。
然後郭震北就被迫有了一個，車房裏的同事人人羨慕的秋天。騎靚車、帶美女、玩好弓，許多人都說，人生如此，夫複何求。但對於郭震北而言，除過影響他的計劃之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處。
Ｈ縣並不大，用雅馬哈400出城用不了10分鍾。出城之後最多再走20分鍾，尤其是向山裏走的時候，基本就沒什麽人了。
那兒就是弓手們的天堂，打一兩隻獵物，吃一兩頓山上燒烤的野味。吹吹山裏的，已經提前變涼的山風。看著比城裏藍得多的天，賞著山上那些為了應對冬天，而變得色的植物。
郭震北頭一次感覺到生活的愜意，尤其他他真切的感覺得到的水錦美麗。雖然他明知那不屬於自己，但太過於耀眼，合他不得不注意。對於這樣的變化，郭震北全都歸結成秋老虎的太陽太猛。
當兩人漸漸熟悉之後，就有了一些更加深入的話題。
“我感覺你是個神秘的家夥！”
“我？”
看著郭震北吃驚的表情，水錦高興的把大眼睛眯成一條縫。似乎水錦很喜歡看郭震北吃驚的表情，所以時常就這樣沒頭沒腦的來一句。
“是啊，你很神秘！”
“頭一次聽說，而我呢，感覺你很神經！”
郭震北並不友好的回答，並沒有觸怒水錦。別看她長的嬌媚，卻有著大大咧咧的男孩性格。是啊，怪女孩就該有怪性格，不是嗎！
“不怪我啊，怪我爸！他一心想要個兒子，結果我就成了這個怪模樣。要說神經，我爸才神經！”
“怪不得，原來是神經爸爸的神經女兒！”
坐在摩托車後座的水錦順便賞了郭震北一個爆栗。讓他知道，和有暴力傾向的美女相處的時候，不能那麽口無遮攔。
“哈，你倒是不神經，不過你很神秘！我打算拿你練練手，打算對你小小調查一下，你為什麽這麽神秘。你不是說過，你家那邊的山裏獵物也很多，我們什麽時候去看看！”
“算了吧，去我家，讓你把我笑死！”
不知不覺之中，放鬆了警惕的郭震北，一不小心把話說漏了。事實上，他並擔心自己家的貧困，會被人嘲笑自己。但那是母親的意思，最少希望將來家裏蓋了房，郭震北再帶他的朋友回去。
“喂，你太自悲了吧。我聽說莫欺少年貧，所以我和你做朋友，是這一原則的最直接體現！”
水錦直爽的回答，讓郭震北轟著油門。在公路上跑到了200公裏時速，要知道有身後的水錦，這就是他今天的特權。
“慢點、慢點，風大說不了話！而且速度太快了違法！”
看慣了Ｈ縣的官二代、富二代，居然冒出一個遵守法律的家夥，還真讓郭震北感覺有些奇特。慢下車速，郭震北開始不動聲色的調整話題。
“調查我？那我先調查、調查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選擇警察這個職業呢，以你的條件應該去做個模特！”
“我喜歡開槍，也喜歡佩槍！”
一個美麗的近乎嬌媚的女孩這樣的回答不怪嗎？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在郭震北心裏，她就是個怪姑娘。
“你是野蠻人！”
郭震北隨意給她扣了個帽子，他拿得穩像水錦這樣的姑娘，對自己的興趣不會超過這個秋天，沒必要太過於照顧她的情緒。
“我不叫科南！我叫水錦，記住了啊！”
水錦倒是一點也不嬌氣，而且反應還真是有點快。但這讓郭震北吃不消，他不過是個修車工。有些事情自己的計劃沒有展開並有所進展的時候，就不該胡思亂想。
“拜托，我的水大小姐，不要對著我耳朵說話，被你的尖嗓子震聾了！”
“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你的秘密是什麽？”
盡管迎著風，水錦的尖嗓子依然刺的郭震北隔膜痛。
“我有什麽秘密，我唯一的秘密就是，好好修幾年車，然後在家蓋一院房，再找個老婆好好種幾畝地是正事！”
這顯然是個讓人感覺不堪的“老實”答案，當然也不是郭震北真正的計劃，這是他心底裏一點小小的倨傲。因為他堅信，他的計劃是憑著自己的雙手來實現，而不是依靠另外一個，尤其是另外一個女人。
“你還真沒出息，就這麽大點誌向嗎？不如這樣，我介紹你去西安的弓箭俱樂部，一年你就蓋得起房，娶得起媳婦！”
不知為何，郭震北感覺水錦的語氣裏，似乎有賭氣的成份。不過他沒有心情去嗬護，那不屬於自己的美麗。
“不了，我還是當我的修車工吧。你說的地方太複雜，不大適合我！”
“哼，露餡了吧，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胸無大誌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人給一點光亮，就能夠照亮整個宇宙！”
水錦的話讓郭震北怦然心動，是的一個能夠懂得自己的漂亮姑娘，如何不讓他怦然心動呢？
“你真是個怪女孩，也是個好女孩！雖然我很希望，但我想我照亮宇宙，也肯定不會是為了你！”
對此水錦出奇的沒有爽朗的笑，反而那天她沉默了整個下午。
在郭震北眼裏，水錦就是這麽個怪女孩。但他已經開始悄悄喜歡起這個怪女孩，甚至打算與她談談自己的計劃。雖然那並不是需要她的幫助，也不需要依靠她的能力。
“我到底想證明什麽，難道因為她的美麗，就和盤托出自己的計劃？算了吧，這美麗不屬於我！”
想證明什麽，郭震北在當時死活都沒有想到一個“正常”的理由。他隻是知道，他真的想證明，大概是想證明水錦說過的那句“莫欺少年貧”。甚至有的時候他都認為，自己的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過於愚蠢的一種衝動。
正當郭震北心中充滿了矛盾，不知道該不該和這個怪姑娘，有更深一步的相互了解時，這天上掉下來的“初戀”，就如同它來時那麽突然的結束了。
那依然是一個清晨，雅馬哈400並沒有如期出現在院落裏。隨後稍有失落的郭震北，被請到了車房的黑心老板的辦公室裏。迎著那有著嘲諷，就隻差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句話直接說出來的笑容，郭震北的心頭一次有所期待。
他期待著自己的判斷出錯，他期待自己不會為了有什麽變化，而動搖自己如鐵的心。可他沒有想到，當他聽到下麵這些話的時候，居然會是那樣的反應。
“從今天開始，你就好好上班吧，水小姐已經回西安了。還有，這個月你一直在外麵跑，所以獎金……”
當知道水錦從自己的生活裏徹底退出去的時候，郭震北隻感覺到自己一陣耳鳴。心髒也無端的變的沉重，甚至沉重到胸腔都已經不能承受。
“是我自己太傻，那不是我該有的夢想，那樣的美麗也不是我現在該奢望的東西。我的夢想應該起自我的雙手，始自於我的足下！我要為了我自己實現我的夢想，我能夠做到……！”
心裏埋怨自己，不該把那不屬於自己的美麗銘記在心中的同時。郭震北已經決定，他要開始準備實施自己的計劃。再等下去，恐怕自己的年華就要老去，恐怕就永遠也不可能再看到那個“怪姑娘”！
想到最後的時候，“做到什麽”郭震北卻不能再想下去！
他的心中害怕，害怕那不過是自己的一種錯覺。
一個如同他一樣的實用主義者，倘若被錯覺誤導，那將會是一種可怕的局麵！
埋怨著自己的郭震北，保持著冷靜離開了黑心老板的辦公室。
他的眼睛看著外麵，那兒深秋的落葉，在第一縷寒風的吹拂下離開了枝頭。不，對於郭震北來說，這已經是冬季，而且是一個一入冬，就變得非常寒冷的冬季。
那時距離屍亂發生的時間，已經不足兩個月！
在隨後的日子裏，除過偶爾在夢中，郭震北還會看到水錦，想到她的馬修斯超級怪獸。這曾經讓郭震北痛恨過自己，他盡力把心全都放在自己的計劃。
甚至他每天都會仔細觀察馬路對麵的，雜貨店的姑娘。希望自己能夠不再被那個，已經被冬季的北風吹走的迷夢糾纏。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那個打碎了他平靜的人，永遠沒有在他眼前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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