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肚腹處傳來的饑餓感覺,把衛戈吵醒了過來。

此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中午時分。

頭頂上的粉紅蚊帳是那麽的陌生,他有些茫然的看了很久,不知道自己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正疑惑間,卻見蚊帳突然被人拉開,露出蘇秦氏那張明媚得耀人的臉,

“醒了啊,快起來洗洗,吃點東西。”

“啊……這個……我那個……”

衛戈驚坐起來,掀開被子後,發覺自己的衣服已經換了一套,是比較輕柔的絲綢睡衣,並不是他平日裏穿的,自是疑惑不解的看著蘇秦氏,難道是她……

他的小心肝兒砰砰狂跳。

蘇秦氏漫不經心的道:“我找人幫你換的,你昨日睡得太沉,像隻豬一樣,我也叫不醒你。

快把這個換上吃飯,等會兒午膳涼了就不好吃了。”

蘇秦氏輕描淡寫的說完,丟下一套幹淨的衣服,放下蚊帳離去,整個過程一點尷尬驚慌的神色也沒有。

衛戈卻很慌,他不是真的死人,昨日的記憶早已經回籠。

狠狠地敲了敲腦袋,暗罵自己是個豬哥,不是人,居然做出這麽下作的事。

雖然是睡著了迷迷糊糊發生的,但是,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不代表身體一點痕跡都沒有,他現在就覺得某個地方有操勞過度的跡象,那些殘留在身體裏的歡愉感覺,突然衝擊而來,身體更是起了反應。

這種感覺來得猝不及防,讓他難受的伸出了手,胡亂抓了幾把,更是刻意的去想著那些該死的臭乞丐,借此分散一下注意力,良久以後才恢複下來。

“呼~~”

就像打了一場仗,衛戈的衣服裏盡是汗。

顧不上什麽儀態,胡亂換上蘇秦氏給的衣服,他急急忙忙的跑去洗漱起來。

吃東西的時候,他不敢去看蘇秦氏,隻是一直埋著頭亂扒著飯,吃的什麽菜,如同嚼蠟,一點味道也沒品嚐出來。

而蘇秦氏一反常態的有些冷漠,隻是安靜的坐在一個繡蹦子前,像個無事人一般的伺弄著針線。

“咳咳……我吃飽了,我那個……”

蘇秦氏頭也不抬的道:“既然吃飽了,那就回去吧!”

“啊……”

這是要趕他走?

他原本還想和她探討一下昨夜發生的事,事兒做下了,該負的責任他也不會推卻。

他隻是…無法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而已。

蘇秦氏冷眼冷語,衛戈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站起來勉強笑了笑,“我還有事情要找丞相大哥,蘇夫人好生保重,告辭!”

蘇秦氏望著那大開的房門發著呆,心裏麵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院子大門再次響了起來,卻是小丫鬟謝宛瑩找了過來。

這姑娘平時也不怎麽勤快,經常睡到大中午才爬起來。

蘇秦氏此時卻無比欣慰起來,小丫頭這個習慣幫了她大忙,要不然來得太早的話,撞見這個事兒,她可真沒法見人。

此時衛戈離去,她胡亂的把一堆髒衣服藏起來,這才慢悠悠地去開門。

“哎呀……姐姐,你是睡著了嗎?我這敲了半響的門,也不見你有動靜。”

蘇秦氏側了側身,把她放了進來,一邊把門插上,一邊懶洋洋的道:“是啊,可不就有些犯困,昨夜那些公主護院跑到我這裏來鬧事,據說有賊,到最後,搜查了半天,毛也沒有,害得我沒有休息好。”

蘇秦氏打了個小小的嗬欠,她是真的有些困了,畢竟一晚上忙著……承歡,又幫著衛戈清理身體上的汙漬,她真的累得不行。

小丫鬟謝宛瑩蹦蹦跳跳的竄進屋裏,看了看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桌椅碗碟,有些詫異的道:“姐姐今日胃口不賴啊,居然吃了這麽多菜。”

她還特意數了數,竟然有六個菜,比她平日裏吃的四菜一湯可要多了很多。

蘇秦氏卻暗道僥幸,還好她提前吃了,桌子上隻有一套碗筷,不然還真的有些說不清。

“那啥……妹妹自己玩會兒吧,姐姐是真的累了,打算睡一下,就不多陪你了。”

蘇秦氏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向著床邊走去。

謝宛瑩擺了擺手,“睡吧睡吧,我就做著繡活守著你,不讓那些礙眼的來煩你。”

蘇秦氏鑽進那還帶有一絲男人味的被窩裏,枕著那有些熟悉而又令人懷念的味道,很快就沉睡了過去。

至於謝宛瑩,她可不是真的啥也不懂的小丫頭,今日的蘇秦氏很不對勁,走起路來,多了一絲不一樣的韻味。

那是一種慵懶的女人味兒,好似幹枯的花兒有了雨露滋潤後,帶著一絲明豔香甜的感覺,讓人驚豔。

還有這房裏的味道,也有些不太對味兒,比起往日,多了一些怪味道。

原諒她長了個狗鼻子,天生對於某些味道,就是比較的敏感。

耐著性子,等蘇秦氏徹底睡著了後,她才皺著鼻子,循著那味兒,躡手躡腳的四處翻找起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那床底下的暗格裏,最終讓她翻出了一套皺巴巴的男人衣服。

聞起來有些汗酸味,像那該死一百遍的衛戈的,有的地方帶著粘液,像是鼻涕又有些大不同。

再說了,誰會無聊的拿這個東西抹鼻涕?

除此以外,衣服上麵還附帶著一股子清新淡雅的禪香味道,那是蘇秦氏特有的體香,是她多年念經頌佛的結果。

輕輕抖開衣服,那款式再熟悉不過,再一次驗證自己的推想,就是衛戈這個臭男人穿過的。

他的衣服,怎麽會塞到蘇秦氏的床底下?

一個大膽的,可怕的想法在謝宛瑩的腦海裏生成,難道……這兩人已經暗度陳倉,結為一體?

她居然撞破了一樁女幹情。

這實在是太驚悚、太駭人,嚇得她手裏的衣服再也拿捏不住,掉到了地上。

良久以後,她才找回自己的理智,麵紅耳赤的呸了一口,把衣服撿起來,胡亂裹一下就塞回到床底下。

她想盡力當做什麽事也沒發生,繼續手頭上的繡活兒。

然而心神不寧下,那針尖動不動就會紮到手指頭,不得不放棄這個事兒,轉而坐到一個矮榻上發起呆來,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如何麵對蘇秦氏。。

她是直接捅破了好,還是悶在心裏,裝作什麽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