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房屋旁的一顆大樹,無風自動搖晃,抖落下厚厚積雪。
那火鳥雖然位置定位精確,動作卻緩慢無力,才飛到半途,就被積雪掩蓋,打落熄滅。
“哼!賊子就在房頂上,哪裏走!”
陰陽子急於建功,帶著兩個門徒就跳到房頂上,準備抓賊。
衛戈要對付他,卻不急於一時,早已經在震動大樹毀滅火鳥時,轉移了陣地。
本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也沒跑遠,就混夾在眾人裏麵,大大方方的看起熱鬧。
陰陽子在房頂上撲了個空,除了一堆雜亂的腳印,啥也沒看到,隻能灰溜溜的轉回來。
當他跳下房簷的時候,衛戈手裏攥了很久的雪球,被其丟出去,狠狠打向頭部。
眾目睽睽之下,陰陽子沒有預料到會被偷襲,瞬間被其砸中。
看著是雪球,傷害性不大,其實裏麵裹的是石塊。陰陽子頭破血流跌落於地,甩得個四仰八叉好不狼狽。
“宮主!”
兩個門徒嚐試著去拉他,被他惡狠狠地推開,“笨蛋,快去把偷襲的賊子找出來。”
看著兩個門徒提著刀過來,人群被嚇壞了,哇啦大叫著四散躲避,“救命哇!不是我幹的!”
“也不是我幹的!”
蘇錦南看到家眷要出事,趕忙上前阻止,“別亂來,這些都是府中家眷,別傷害到人。”
陰陽子齜牙咧嘴走來,恨恨地道:“那賊子絕對就混在這裏麵,必須找出來!”
蘇錦南淡淡地看了對方一眼,“在場的沒有外人,都是我蘇家人,還請道長謹言慎行!”
“呃……貧道沒別的意思,隻是為了抓賊而已。”
眼瞅著氣氛變得有些僵硬,司徒家主也坐不住了,趕忙上前調解,“一定是那賊人借機生事,想把事情鬧大,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司徒家難看,咱們不能上了此人的道。須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陰陽子對司徒家主聳了聳肩,“大人,你看著辦吧,貧道實在是無能為力。”
賊人近在咫尺,卻不能進行排查,他們還能怎麽辦?
蘇錦南非得護著這些家眷,不過是看到了人群裏對他擠眉弄眼的衛戈。
一看到他那個賊眉鼠眼的樣子,蘇錦南的心裏就有了譜氣,就算被人怪罪,也強硬的頂住了陰陽宮的人繼續追查下去。
火鳥符是個追蹤符,得來不容易,輕易不會使用,今日原本想著立一大功,給陰陽宮長長臉,誰曾想,出師未捷身先死,賊子沒抓到,火鳥符也浪費掉。
“啊!!這個賊子狡猾狡猾的,我想,我猜到是誰了。”
司徒家主突然一個蹦噠,精神頭十足的跳起來,“聽說最近有個厲害的偷兒出現,叫啥“鬼偷”,說不定就是他幹的。”
這世上能神不知鬼不覺幹這種事兒的,就屬這種手腳不幹淨的人,他們比常人多著一隻手。
這是打算推出鬼偷轉移眾人的關注點,從而為這件事背黑鍋。
人群裏,衛戈對司徒家主豎起了中指,這老家夥做得夠狠,推誰不好,偏生推到他身上,簡直是歪打正著,要不要這麽準。
就因為這點懷疑,司徒家的人就強迫蘇錦南寫了一個通緝布告,高價懸賞信息,如有逮住鬼偷的,甚至還有黃金萬兩作為酬謝。
鬼偷帶著個偷字,光聽這個名號就不是好人。
這樣的壞人,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存在,所以,蘇錦南並沒有拒絕的理由,他也不知道鬼偷就是衛戈,所以很配合司徒家的人。
隻是這個懸賞價格一出來,整個京城都沸騰了,那些因為天冷,原本處於蟄伏狀態的賞金獵人,紛紛聞風而動,向著京城湧來。
世人都讚歎司徒家財大氣粗,要知道白銀萬兩已經很振奮人心,這黃金更是動人心魄。而這也就是大世家才有的底氣。
隻是這一舉措,陽明山成了京城人士的打卡之地,每日裏都會有人來看熱鬧,隻見一些自詡為武林大俠的人,抓到一些不知名的偷兒,或者長得像偷兒的人,全部被冠以鬼偷的名號,扭送進司徒家的宅子。
為了高額賞金,這些人啥招都使出來了,這也導致整個京城裏的偷兒們人人自危,都不敢再出手,犯罪率一下子降到零點。
司徒家人自是沒法辨認鬼偷長啥樣,隻能全部扭送到官衙裏,讓官家的人來判案,給一個說法。
這也導致官衙工作量劇增,監獄裏羈押的偷兒一天比一天多,到得後麵,牢房都快被擠爆。
那官老爺一天需要審訊十個偷兒,每個偷兒為了自證清白,不斷的扯皮抵賴潑髒水,各種招數層次不窮,把個衙門鬧得像菜市場一樣。
這個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連累得蘇錦南這個丞相也沒好日子過,即使閑賦在家,也會被衙門的人請去陪審。
誰叫他是苦主,還是個被公認為清正廉明的好官,於情於理,這個官司他都擺脫不掉。
因為這台事兒,衛戈有的時候跑來找蘇錦南聯絡感情時,總也見不到人。
深感愧疚的他,沒有想到會把事情鬧這麽大。
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事兒因衛戈而起,也得因他有個大圓滿結局。
所以,他再一次出手了,帶了一個自製的鬼麵具,目標就是陰陽宮的門徒們。
那些人都寄居在陽明山司徒家裏,守衛森嚴,非常人能隨意進出。
衛戈從來都不是尋常人,走的都不是尋常路。
就在那天,當魏無忌閑得發黴沒事幹,掐指算了一下,說他今日宜出遠門,大吉大利的時候,就在大白天,他就敢堂而皇之的出動了。
先是陰陽子的幾個小門徒,正在屋外練功,等回到房間的時候,發覺一切值錢細軟不見了,就叫他們禦寒用的羊皮襖子也被洗劫一空。
而在他們的房間裏,一個碩大猙獰的鬼麵神偷標誌,明晃晃的被人用毛筆畫在上麵。
整個司徒家的人聞訊趕來,抓賊的,叫嚷的,你推我擠亂成一鍋粥。
而在最亂的時候,原本正在密室裏尋歡作樂的陰陽子聞到動靜,不得不丟下軟香溫玉的女徒弟,跑出去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