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大雁北飛,大地一片青綠的時候,大宇終於等來了最大的敵人,南倭國的五十萬大軍總算來到邊鏡城市,離蘇寧城僅隻隔著一個村莊的距離。
因為提前有防備,村裏的老弱婦孺,早已經被提前遷移到蘇寧城裏麵,而精壯漢子們則被收編駐守在軍隊裏麵,進行防禦設施的構建。
此時清風山暫停了所有的遊玩項目,那山腳下的開闊地上,隨時都能見到正在練武的唐門子弟。
這些人有一大部份是原來的清風山寨民,加上後來投奔的瓦崗寨土匪,以及蘇寧城裏麵,聞風而來的青壯年等,總共108個好漢。
因為衛戈向明皇推薦過這群人,是以,他們現在是拿著俸祿的軍人,擁有前所末有的榮光。就等著將軍一聲令下,隨時拿起武器衝鋒戰場。
經過一個漫長冬日的籌備,在強大的經濟支援下,唐門的建造已經進入了收宮階段,門人弟子早已經陸續進住。
這些弟子的裝備都已經達到了高度統一,有統一的兵器——尖角矛,皆出自唐門煉器閣閣主王鐵蛋之手。
統一的練武服,常服,靴襪等,皆出自清風山婦人之手,其後背之處,印得有一個大大的“唐”字,彰顯來處。
這個和平安寧了幾百年的邊境城市,由於地勢問題,駐兵才隻有二十萬,麵對五十萬的惡狼來襲,差距巨大之下,迎來了最大的考驗。
衛戈沒有袖手旁觀,他要把唐門豎造起來,成為這邊境不可跨越的一道屏障,但有來犯者,雖遠必誅!
選了一個良辰吉日,唐門那緊閉的山門終於向世人打開。
那牌匾之上的“唐門”二字,特別的玄妙,惹得眾人讚歎不已。
隨著他修為的不斷精進,妙妙筆也不斷的得到升級,已經不再是規規矩矩的方正印刷字體,而是能寫出好幾種字體,也可以自由發揮創作,成品出來都有一種大家風範。
在此,衛戈選擇了一種叫圓陽字的字樣,其字體形態偏向灑脫寫意,又有古樸莊重之感,高大上的意味撲麵而來。
唐門雖是個新生門派,卻也因此平添了一末古意之態。
關於開山門,衛戈並沒有在江湖上廣撒貼,然而還是有許多門派聞風而來,祝賀的賀禮,一度讓山道變得擁擠不堪。
這些門派裏麵,其中有好些,是衛戈曾經有過泛泛之交的,比如那潛龍淵下救助的好幾個門派掌門,親自率領全派之人登門祝賀。
虧得此時的清風山家大業大,來再多的人也有地方盛下,不然的話,非得被人笑話了去。
除了交情一般的門派,衛戈還迎來了靈咎宮,虛空山,天仙派等大派的造訪,更重要的是,竟然見到久不露麵的靜怡師太。
這個不苟言笑,麵色清冷的滅絕師太,一如既往的高傲著嘴臉,給了一份還算厚重的賀禮後,直接開門見山詢問起來,
“衛門主,請問你知道我徒弟瑤光去了何處?我有事找她。”
衛戈默不作聲的用意識溝通須彌子小院裏的原燼,問她要不要見見自己的師傅,這個女人,據說還是她的親娘。
瑤光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你轉告她,瑤光已經退出天仙派,此生將隱居江湖,至死不會再出世,讓她忘了我這個弟子吧,別再找了。”
衛戈知道她的固執,也懶得再勸,“行吧,隻望你將來,別後悔自己的選擇。”
靜怡師太聽到衛戈的轉述後,整個人好似被抽掉幾分精氣神,一下子變得蒼老了許多。
強打起精神,繼續追問,“我那個二徒弟彌童呢?她人又在哪兒。”
“師太憑什麽認為我該知道她的下落?”
主要是,憑什麽認為,他就該知道點什麽。
他也不是沒找過人,丐幫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他暗中叮囑過,遇到彌童出沒,就給他通報一聲。
結果呢,這麽久過去,一點消息也沒有,這個女人總是這般神秘,從始至終,就像一陣風,能感知到,卻無法捕捉到。
靜怡師太歎息一聲,“你不該知道嗎?她入魔的事兒,還都多虧了你。”
這個世界又不是孤立存在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圈子,靜怡師太再如何高冷,也有自己獲取信息革命的渠道。
“她……我也想知道在哪兒,師太若是找到了,還請通告一聲。”
哪怕隻是遠遠地關注著,知道她平平安安也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消失在人海。
“唉……都是孽啊!衛門主,我那徒兒瑤光……我知道你能找到她,想請你幫個忙,幫我把這個藥帶給她,這是我從一個古老門派裏費盡心力求來的美容丹,能去除臉上任何的瑕疵。”
靜怡師太遞了一個瓷瓶給衛戈,她的神情有些複雜,神態也很疲憊,轉身的時候,還帶著一絲落寞。
她就這麽篤定,自己能找到人?
“抱歉,這個藥……怕是用不上,你還請收回吧。”
衛戈的話,讓靜怡師太大吃一驚,刹那間殺氣外露,“為何用不上?難道你剛才騙我,她出事了?”
“師太急什麽,她現在好得很,臉上的疤痕早已經去除,恢複了容貌,所以,這藥已經無用。
還有,她給自己換了個名字,再不叫瑤光,改為原燼,諧音緣盡,過往一切,都被她埋葬在回憶裏。”
靜怡師太麵如枯槁,嘴裏喃喃自語,“緣盡……好一個緣盡……原來,我才是那個放不下的人。嗬嗬嗬……”
她這一生,即沒法坦然麵對過往,又拋卻不了那份責任和念想,強行把瑤光鎖在身邊,結果,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
“靜怡師太……借此放下執念,未嚐不是一種救贖。你們都……忘了彼此,就當從來不認識。”
過往既然這般沉重,那就讓它隨風而去。
人得學著向前看,唯有如此,才能不被枷鎖困住。
“多謝你,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會幫我照顧好她的,對嗎?”
“這個你放心,隻要她願意,我自然可以一直照顧。”
“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莫問前路梗阻,隻恨晨光相負……不如歸去兮!哈哈哈……”
靜怡師太大笑著離去,坐下門人茫然無措,無奈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