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戈的糾集並沒有持續多久，那些挑釁的金靈代替他做了選擇。

“此人厲害，不可糾纏，快跑！”

眾人四散開來，嘴裏還胡亂嚷嚷著，“快請老祖出山，為老大報仇哇。”

這是沒完沒了吧，打死老大，再來一個老祖。衛戈再也不想放虎歸山，指揮著青龍張開了那張血盆大口。

“吟~~~”

青龍攜帶龍吟，呼嘯而過，眼看著就要把這一波人一口掃光。

“呔！哪裏來的孽畜，休得傷人！”

隨著這一聲暴喝，一道魂靈之光似箭芒，直射向青龍七寸處。

若青龍真是活物，這一擊就能要了它的命。

很可惜，它隻是一道魂靈之光凝聚而出的虛幻之物，並無神智，也無生命，隻要衛戈的魂靈之氣不枯，打散了還可以重新凝聚。

是以這一箭之威，對於青龍並無多大的阻攔效果，那些逃逸的金靈們，至少有一半落入龍口，就這麽無聲無息的魂飛魄散。

“唉……做事太絕，絕人生路，是要遭報應的。”

來者是一個很奇怪的老頭，和所有亡靈不一樣，他是用兩隻腳一步一個腳印的都過來，而不是飄過來的。

“人若殺我，我必殺人，自衛而已，如何使不得？難不成，在下就隻配引頸就戮，等死不成。”

衛戈才管什麽大道理， 他隻知道自己對別人手軟，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

與其這般，還不如一開始就快刀斬亂麻，把所有的危險都扼殺在搖籃裏麵。

老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看著他，“亡靈之因，沾染越多，越無解，修行速度會越慢，你已經身陷囹圄還不自知。”

衛戈自已知道自己的事，那係統數據就擺在那裏，他又不瞎，隻是事已經做下，已經回不了頭，也容不下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老前輩的好意，在下心領，既然已經無解的事，多想無益，人生在世，不管做什麽，總要圖一個快活，過得如此憋曲，修為再高又有何意義。”

這世上哪來這麽多限製，壞人做惡，無所顧忌，也不見有什麽懲戒存在。而一個好人，想要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努力修煉提高自己，就連反擊都要畏首畏尾。

如果這世道的規則就隻限製好人，那麽這樣的規則不要也罷。

衛戈感覺到了束縛，是一種靈魂不得解脫的難過，習慣了自由後，再不願意受到這等不公平的約束。

“年輕人，行事格局不要太小，你往大了看，眾生百態，一切不過是前進路上的磨刀石，隻有經曆過重重考驗，才能打破這個規則，重新製定屬於你自己的規則。”

老頭的話，讓衛戈眼前一亮，“前輩的意思是，隻要做了這個幽冥世界之主，那些因果都將會被打破，對嗎？”

老頭微微一笑，“理論是如此，但從古至今，隻有一個人辦到過，此人已經飛升到仙界，成為一代鬼仙。

年輕人，本君看你天賦機緣不錯，是個好苗子，不忍你錯過，將來泯然眾人也。從現在起，隻要你能改變憤世嫉俗的心態，換個眼光看這個世界，將會有更多收獲。良言逆耳，汝當自勉。”

老頭說完後，整個人化作無數瑩光消失在眾人眼前。

“嘶……無天，這人是魂靈，還是仙神？來這裏莫非就隻是為了點化我？”

衛戈等著無天為其解惑，半天也不見其有動靜，忍不住轉頭看過去，不料卻沒發現人影，那個一直待在眾人之中的無天，來得很突然，走得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留下。

他有些悵然若失的立在那裏，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在哪裏。

“主人，這個無天大概是想起了什麽東西，自那個老頭出現後，他就消失了。哎，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

虛竹公子想到自己的黑靈體，離著主人的距離越來越大，大概已經到了修煉的盡頭。

有的人，不是努力了，就能一直往前奔跑，人生的路，在成為亡靈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注定。

他們這樣的天賦差的，除了進入輪回，這一生都將庸庸碌碌而過。

隻是很多人不願意承認這一點，總想著，萬一來點機遇，再努力一把，說不定就起飛了呢。

摸著懷裏那塊空白的號碼牌，虛竹公子有些抱歉的看著衛戈，“主人，真的很遺憾，我不能再陪你曆練下去了，我這樣的修為，隻是你的累贅而已，我……想去輪回了，還請放我離開！”

說完，虛竹公子對衛戈跪了下來，眼裏隻剩下祈求。

“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想去，我就成全你，作為主人，我願意為你賜福，願你來生，所求皆所願，活出一個不一樣的人生來。”

說完，衛戈的意識裏，自然而然的響起一段祝福祈願的話，

“我之化身無間斷，刹那化現無量尊。

一切所求善調伏，我發廣大悲宏願。

三界輪回有情眾，六道苦厄悉解脫。

眾生無始無明故，迷失根本之自性。

無知失念住黑暗，此即無明輪回因。

從彼驚恐悶絕中 念動驚醒生怖畏。

……”

這一段經文沒有人告訴過他，就這麽自然而然的出現，好似刻在他的靈魂深處，至此才被翻找出來，重現天日。

虛竹公子就這般虔誠的聽著，當他再度抬起頭時，幾人就見到其額頭上多了一道閃著瑩光的神秘符文，看起來像一顆小水滴。這符文來得很快，隻是閃了一下，很快就沉隱下去。

虛竹公子還是那個虛竹公子，卻已經脫胎換骨一般，再不是從前那個隻會欺淩弱小的公子哥兒。

拜別眾人，虛竹公子獨自離去。

衛戈看著他的背影，良久後，才對凡爾賽道：“大哥若需要，我也可以祝福於你。”

他們二人沒有主仆契約，隻有一路陪伴而來的兄弟情誼。

凡爾賽想也不想的拒絕了，“別逗了，我還有心愛的女人在這裏，她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對哦，忘了你還有個牽掛在，那潑辣的兮若公主，還沒放棄啊！”

對衛戈的調侃，凡爾賽一臉嚴肅的強調道：“等我強大的那一天，我會去魔鬼窟求親。我和兮若絕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何需如何麻煩，有我這個月老在，這世上就沒有成不了的姻緣。”

就像虛竹公子，想當初得罪了他，就被他胡亂拉郞配，隻不過當時的虛竹公子不是個好人，比較心狠，還沒等月老之力作用到他身上，就發現不對，立馬轉身把那人殺了去，破了這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