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切都是天意,造化弄人,那停擺的修為,一旦破除了捩氣值的影響,就不斷節節攀升,頗有些後來者居上的味道,隻是一個時辰過去,衛戈就從尊貴鉑金境界,向著永恒鑽石發起了衝鋒。
從來沒有哪一刻這般舒爽過,衛戈沉浸在修練的世界裏,眼前仿佛看到了漫天星辰在閃爍,又好似看到了無數仙人在對自己招手,那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那三隻香徹底燃燒殆盡,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點開屬性欄,那修為境界停留在了永恒鑽石的巔峰,隻需要再來一點點機緣,就能突破的感覺。
可以說,隻是這麽一下,他就跨越常人一輩子也難以跨越的橫溝。
鑽石以下的修為,在幽冥世界,才是強者之路的開始,離著破界而出,飛升成仙的距離,不知凡幾。
“哢嚓……”
好似什麽東西破碎了一樣。
衛戈下意識的看向手裏的香爐,隻見一塊塊碎片從上麵剝離掉落,已然毀也。
這個看起來很有年份的香爐,終於完成了它的使命,成為了一個破敗之物。
衛戈呆呆的看了幾眼後,把這個香爐和之前殘缺的破香爐放在了一起。
二者之間唯一的關聯就是,都是在使用過後殘缺的,也不知那三支香是何人所預備。
此時的徒弟和凡爾賽沒了香味煩擾,也終於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二人似乎做了個驚心動魄的夢,有些神魂不寧的樣子,衛戈尋問了一番後,二人動作一致的搖頭,“記不得了,隻覺得很刺激,太刺激了。”
刺激得那心肝嘭嘭嘭直跳,手腳發抖。
“不過是夢一場,記不得了也不見得是壞事,隻要身體沒問題就好。”
二人聞言,自是著急的檢查了一番,發現那修為雖然沒上一個大台階,好歹是前進了一點,那原本惶惶不安的心情,總算落了地。
接下來,衛戈把這個屋子裏的其餘東西都探查了一遍,唯獨那一副古畫吸引了他的目光。
畫上的是個老修士,正閉目彈琴,身前的香爐和這屋中原來的那個殘破香爐一模一樣。
三支香煙霧繚繞間,老修士的上家出現了九個體態婀娜,容顏嬌美的仙子,正在虛空中翩翩起舞,好似在合著老修士的琴音。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真實,衛戈隻覺得其中的一個白衣仙子,對著自己調皮的眨了一下眼睛,等他再仔細去看,那仙子並無不妥的地方。
這畫古意十足,可比墨香鎮那些酸腐書生的畫功強百倍,衛戈這個不愛書畫的人,也忍不住想要收藏一番。
想也不想就取了下來,卷起打包時,就見到凡爾賽扭扭捏捏蹭了過來,“兄弟,為兄和你商量一個事,不知道你可不可以……那個……”
衛戈灑脫的笑一笑,“大哥有話直說就好,你我兄弟相稱,勿需這般客套。”
“咳咳……”凡爾賽假模假樣的咳嗽了一下,指著衛戈手裏的東西,“這個畫,我很喜歡……不知道你……可否忍痕割愛!”
“就這……”衛戈眉毛挑了挑,毫不猶豫的把畫拋給他,“拿去吧!”
“嘿嘿……主要是這畫上,有個仙子的形象,和我的兮若有幾分神似,這才厚顏索要。”
凡爾賽把畫重新展開,指著正中間的一個紅衣仙子道:“你瞧,她是不是很像!”
不說不知道,這一說,再仔細一瞧,那起止有些像,完全就是十分的像,那神韻和動作,無不帶著兮若的感覺,給人的直觀映像,這就是兮若。
怪不得凡爾賽想要,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睹物思人吧。
用情至此,也不得不令人感歎,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是一物降一物。
那兮若之於他,在外人來看,就像個母老虎,在他的眼裏,卻是那個能令他化為繞指柔的女人。
其餘的東西,比如那蒲團,已經被君不歸占為已有,這孩子在上麵打了個盹以後,總覺得在這個坐墊上修練,能靜心凝神,非常適用。
一直背著弟弟不悔做事很不方便,索性把蒲團當枕頭,讓其睡在上麵。
除此之個,這個房間裏,也就剩下一顆枯萎的花,無人問津。
衛戈想知道那是一顆什麽樣的花,隨意的伸手去摸了一下花朵,那手竟然被刺撓了一下,嚇得他趕忙把手抽了回來。
看了看其食指,那上前正有一顆血珠子汨汨流出,說不出的詭異。
他們是亡靈,就算被萬刀砍死,也不會飛濺出一滴血。
那這血是從何而來?
聯想到這18層樓的怪異之處,莫非這裏是一個和原武世界一樣的地方,他們在這裏是個活人,而不是亡靈?
容不得他瞎琢磨,就見到那原本枯萎的植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快速恢複起來。
那些灰敗的顏色正在轉綠,已經掉得光禿的地方,開始發芽抽枝,就連花朵也昂然挺立,呈現亮眼的湛藍,瑩光閃爍間寶氣十足。
這絕對不會是一顆普通的花,衛戈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名字,“藍色妖姬”。
當他用係統去查看那花的屬性值時,果不其然,這名字就叫這個。
這花需要用鮮血灌溉,才能存活,一旦認主,這輩子隻能吸食主人的血才能開得這般漂亮。
且一滴血就能堅持個千兒八百年,對人並無多大害處。隻要主人不死,絕不枯萎。
可以說,除了美麗外,並無什麽用,十足就是個花瓶擺設,女人們都愛鮮花不敗,這麽漂亮的東西,拿去哄女人開心還是不錯的,好歹也是個不尋常物種。
衛戈想也不想就把這花盆裝入囊中,準備以後拿去給衛秦氏看。
三人忙著搜索房間裏的每個角落,沒有人發現,那個躺在蒲團上的不悔,其緊閉的雙眼突然睜了開來。
就這麽靜靜地坐著,那雙原本漆黑如墨的眼睛,摻雜了些許墨藍色,不注意看的話,根本察覺不出來。
於無人處,於無聲間,無數的魔氣從其身下蔓延開去,好似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向著三人纏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