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一臉黑灰,即使經曆了非人哉的電擊,衛戈還是堅強的活著。

“呼……”

長長的呼出了個黑煙圏,衛戈對於自己的遭遇已經麻木了,捩氣值過高又能咋地,能弄死他不成?

大不了,他就入魔好了,做個喪心病狂的混世大魔王。

這個念頭才剛升起,那聽得那諸天係統的警告聲更加的響亮,“叮叮叮!宿主三觀不正,準備消毀一切數據,令覓良主。倒計時開始,10、9、8……5……”

“納尼?這是要幹什麽?難道是……”

難道是係統受不了他剛才這般念想,準備把他不人道的毀滅?

衛戈這下是真的著急了,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不管不顧的大叫著,

“我錯了,我絕對不會入魔,我和魔人不共戴天,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我畢生之努力,就是要消滅那群天殺的魔人。”

衛戈指天咒地,就差痛哭流涕的表衷心。

在千均一發之際,係統那冰冷的聲音,總算停在了“2”上麵,沒有再繼續往下跑。

堪堪撿回來一條命的衛戈,作為一個亡靈,竟然被逼出一身的冷汗。

此時,那擾人的警告聲,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隻要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若是真的死了,他絕對會不甘心。

捩氣值這般高,總有化解的一天,大不了他就發揮愚公移山的精神,一點點的往下降。

想到這裏,他徹底靜下心來,再不敢暴燥做事。

靈咎宮的咒語不行,那就換別的方式。此時的卡頓也指望不上,隻能自己親力親為,跑到那係統商城裏麵,尋找能用的東西。

那些裝備,但凡是能減弱一丟丟捩氣值的,哪怕是貴得很離譜,平時都舍不得購買的,此時也顧不上什麽,買來就裝備上。

還有什麽丹藥,看了半天,眼睛都看花了,也沒有找到合適的,隻能遺憾翻過,繼續往下看,好在,他這一次,運氣不錯,竟然看到幾個新出款的符籙紙,有一些是針對亡靈的,比如提升記錄天賦,打破禁錮的;還有一些能攻擊亡靈的……

能減少捩氣值的,唯有兩種,一種叫“歸元”符籙,顧名思義,就是能把一切不良影響歸於原始的意思,不光是捩氣值,別的傷害也能全部去除。

這般逆天的東西,已經不是凡夫俗子能用的,這叫價自然也就不便宜,就算把衛戈傾家**產了,也隻配湊齊一個零頭。

除非他擁有整個幽冥的財富,才能實現這個目的。

歸無符籙,被他毫不猶豫放棄。

第二種符籙,則叫“啟零”符籙,這個的後勁有些大,不光能消除捩氣值,所有辛苦修練來的魂靈之氣,也會被其清零。

用了這個符,他就得舍棄現在的修為境界,想想就覺得可怕,他這中間擁有多大的奇遇,才走到今天,若是再重來一次,不一定還能搜刮出來這麽多的好處,至少也需要幾萬年的沉澱才可以。

衛戈別說幾萬年,就是一年都覺得很漫長。

到頭來,他發現,除了獨自忍耐,他已經無路可走。

怪不得卡頓啥也不說,就把自己關進了小黑屋,這是對他的絕望,也不想陪他一起遭遇係統的警告折磨吧!

衛戈不怪她,隻是心裏感受到了幾分涼薄之意,好歹主仆一場,相處的時間也有兩三年了,就算是石頭也會多少有些感情,那原來還算溫柔解意的小棉襖,一度被衛戈認為是知己的存在,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遙遠,誰也說不上來,什麽時候他們之間就變成了這樣。

怪自己死了一次嘛?

果然,人隻有死過一次,才能看清楚一些東西。

過往的一切,不過是他單方麵的幻覺而已。

作為一個冰冷無情的係統工具人,卡頓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能隨意更換,更何況是擁有其他的人類感情。

係統要的是一個聽話的管家,一個不會有太多情緒的工具人。

衛戈把卡頓當作一個人來看待,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收拾起沮喪的心情,衛戈躺在那青石上,第一次看著這陰鬱的天空,發起呆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做為亡靈的他,始終沒有睡意,枯燥乏味之下,摸出來那隻剩下一格電的手機,因為沒有太陽能充電,這個玩意兒離著關機已經不遠。

這剩下的電,就留給自己吧。

打開了音樂,沒有過多選擇,熟悉的大悲咒就響了起來。

他聽這個音樂已經快吐了,自然想換一首輕音樂,換換腦子,隻要能壓製住係統那煩人的警告音就好。

選歌還有些費時,感覺什麽曲子都聽膩了,遠離了地靈世界,這歌曲庫已經很久沒更新過。

不聽的時候還覺得可以聽聽,真打開了看,發覺沒一首想聽的,等他終於不耐煩的選中了一首,把音樂從大悲咒切換了時,就聽得係統那警告音突然畫風一變,

“恭喜宿主恢複正常!一切數據正常!”

“什麽?這就正常了?”

大悲咒隻能驅魔而已,難道對捩氣值也有幫助?

衛戈再也躺不住,趕緊坐下,把大悲咒切換了回來。

那悲天憫人的聲音,帶著一股魔力,能撫慰人的內心,即使衛戈已經覺得自己聽不進去了,還是能感覺到莫大的助益,他的捩氣值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亡著。

沒有了係統煩人的警告音,他也終於鬆了口氣,有閑心去琢磨別的東西。

把從魔人那裏弄來的海螺取出來,這玩意兒能號令魔人為自己所用,若是他能吹響的話,說不定就能……

可惜啊!

看著一旁像個冰雕一般的不悔,衛戈把海螺給了他,“試試看!”

不悔是個小魔鬼,修為卑微得可憐,那海螺也不是個魔人就能吹響的,反正他是不能。

衛戈看到他腮幫子都快憋炸子,也不能吹響,遺憾的把海螺拿了回來。

這個海螺入手挺沉,有一種經曆過時光打磨後的曆史感,古樸而又雅致。衛戈把玩了一下後,不死心的吹了起來,“嗚……”

他竟然聽到了一個悶沉的聲音。

“咦?這怎麽辦到的?”

衛戈嚇得差點把海螺丟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