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幹巴魔人的突然出現,衛戈和靈咎宮出現了嫌隙,各自成了敵對關係。
而幽冥世界的亡靈們,把所有的目光聚焦在聖女彌童的身上,都在想著把她拿下,送給幹巴老頭,換來幽冥世界永世太平。
犧牲掉一個敵人,就能換來諾大的好處,這穩賺不賠的事,沒有亡靈不幹的。
為此,各種陰謀詭計,不要錢的丟出去,好在,彌童也是個人間清醒,目前為止還沒有上過當,不知道讓多少亡靈懊惱不已。
來而不往非禮也,彌童吃了一些虧後,隻要進行反撲,每一次也會消滅掉一些亡靈。
兩方人馬你來我往,說不出的熱鬧紛呈。
隻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誰也說不準,下一次是勢均力敵之態,還是敵強我弱,被拿下的命運。
與此同時,在一個遙遠的海外仙山之地,也因為這一場不同以往的冥魔大戰,出現了不小的波動。
此地,不是世俗之地,帶著一股仙家靈氣。這是自開清濁而立,鴻蒙判後而成的世界,叫仙靈世界。
這裏仙氣縹緲,靈禽環侍,仙草豐茂,奧妙非凡,往來皆上仙,無一俗人也。
一座萬仞之巔,一個穿著黑色長袍,手拿白骨鐮刀的男人,正凝神靜氣的站在一顆蒼鬆下,守著兩個正在比試鬥法的修士。
他站的時間似乎有些久了,那頭帽上,已經撲了好些掉落下來的鬆針。
在他的麵前,有兩個中年修士,正滿臉含笑,盤膝相對而坐。
其中一個上仙,長得黝黑粗壯,穿著麻布衣裳,好似一個種地的莊稼把式,叫麻衣上仙;
一個仙風道骨,下巴處留著七寸胡須,身著青色仙袍,是為青陽上仙。
二人這般嚴陣以待,死死地盯著一方小小的沙盤,上麵布了十幾顆黑色的棋子和十來顆白子。
這怎麽看都像是一場黑白棋局,然而和尋常的下棋又略微不同,那些棋子竟然長了小手小腳,手執刀槍棍棒,和真的兵士一般捉對廝殺著。
而他們之所以有這麽逆天的能力,蓋是因為其身上被人用符筆動了手腳,擁有了仙家之氣的支持。
棋子們跑來跑去,像個俗世武夫打了三天三夜,不知道疲累,也分不出個勝負,把那身後的黑袍人看得心浮氣躁。
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憋住,開了口,
“麻衣上仙,青陽上仙,我這有急事,真的很急,搞不好,三界的秩序就得塌崩敗壞,你們作為直屬上司,可不能坐視不管唉!”
他這話一出,就見其中一個穿著青衣的修士,拍著大腿站了起來,
“哦豁,麻衣,這下你可輸了!小仁沒熬過三天就露餡了,那紫荊藤,我即刻就去收割,你可別心痛哦!哇哈哈哈……”
叫青陽的修士,大笑著揚長而去。
麻衣恨鐵不成鋼的指著黑袍人,“你呀你呀……唉……讓我說什麽好!多忍半天會如何?”
失去紫荊藤固然令人心痛,但是比起賭輸了後失去的顏麵,那才叫令人絕望。
想到青陽那廝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逢人就會吹虛的場麵,就令人氣結。
那黑袍人也沒想到結果會這樣,他一直以為,兩人在比拚這黑白棋子,不曾想,他才是那個被下賭注的標的物。
“麻衣上仙,非是在下忍不了,實在是事態緊急,已經到了攸關幽冥生存的關口,我也是被逼無奈,才……”
“有這麽嚴重?”那麻衣上仙捋捋胡須,伸出手指開始點點點,“容我算算再說!”
這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原本還隻是當黑袍人來耍悶子玩,不曾想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境地。
“嘶……好家夥!好家夥!哪裏來的異端,搞得幽冥天機大亂!”
黑袍人著急的上前一步,急迫詢問,“麻衣上仙,究竟算出了什麽?可有解救之道?”
“嘿嘿……有意思,以上仙我的實力,竟然算不出來此刻幽冥發生了何事,這才是最要命的。你明白了嗎?”
好在,黑袍人也不是傻的,隻是一句話就猜了個大概,“呀!這是……有人蒙蔽了天機,企圖趁亂打劫?”
“你小子很聰明,可惜,聰明得晚了點,現在幽冥的命場很亂,沒有人能看清裏麵的局勢,自然也就無法插手,隻能靠你們自己見機行事。”
黑袍人傻了,“我就是看不清局勢,才跑來求救的哇!”
幽冥在他的掌控之下,經曆了大大小小的無量量劫,從來沒有哪一次,像這般混亂過,以至於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該自私處理那一群入侵者。
裏麵夾纏的勢力太多,可不僅僅隻有魔王在背後搞事,那高高在上的魔神,似乎也有布局的痕跡,若是整不好,幽冥世界就得改頭換麵,從此輪回被打亂,這世間再無亡靈,三界也不會再有新生兒,這是在釜底抽薪玩絕戶計。
已經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上仙能解決的。
“你現在趕緊回去主持大局,盡量保持事態穩定,不要讓任何一家做大,我這就去找仙王上報此事,再作計較。”
麻衣上仙說完,招來一隻仙鶴騎乘而去,那速度之快,人已經消失不見,那說話的聲音還在耳邊環繞。
黑袍人被他嚇得不輕,也不敢再多逗留,身子一個旋轉,夾帶著一股撕扯之力,那虛空壁壘就被其扯破,眨眼消失在了原地。
這鬆樹底下瞬間人走茶涼,隻剩下棋盤裏的黑白棋子還在廝殺個不停,沒有外力幹預的話,似乎能一直打到地老天荒。
突然,一個比起黑袍人更加神秘的東西憑空出現在此地,他隻是一團沒有形狀的黑影,沒有人能看清那模糊的黑影裏麵都隱藏了些什麽。
沒等多久,一道蒼涼而又沙啞的聲音,似真似幻的從裏麵傳揚出來,
“哼!老家夥們,好戲才剛開鑼,盡情的表演吧,可別讓我失望。”
當這句話才剛說完,就見到那棋盤很突兀的爛成幾大塊掉落於地,然後那些棋子連著棋盤,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腳踩踏上去,瞬間化為了齏粉。
一陣清風吹過後,粉塵飛揚,現場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而那黑影,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