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跑堂的小二哥,看起來是個憨厚的,衛戈自是向其打探起來,“小兄弟,我觀你們這院子裏的靈植長勢喜人,不知道可以冒昧的問一句,你們的種子是從何而來?

不瞞你說,我這人比較愛折騰,也想弄點種子玩玩。”

聞言,小二哥正在打開房間門的手停頓了一下,“種來玩玩?你這話若是被旁人聽了去,非得說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得挺美。”

衛戈不明就理,趕忙塞了一塊靈石遞過去,“如何這般說,難道我種不得?”

小二沒有接過靈石,隻是麻利的打開鎖,一把推開房門後,接著去開下一道門,一邊幹活一邊道,

“種植靈植,非兒戲。除了種子有要求難尋外,對種植的土壞也有要求,需要專門的靈土,尋常的土是種不活的。更重要的是,對種植的人也有要求,需要木靈根和水靈根這樣的雙靈根修士,且修為達到金丹境,才能把靈植照顧妥當,豈是阿貓阿狗也能隨意玩玩的。”

小二說話有些氣人,不過從這裏也能看出來,隔行如隔山,有的東西,不是你想去弄就能成事的,還得專業的人才能來做。

衛戈這個事兒也不急,隻是放在心底,無人的時候,就去那田間地頭蹲著,看著那些靈植發呆。

忽然,鼻間一股臭氣熏來,惹得他幹嘔不已,那隔夜飯差點沒吐出來。

虛空中傳來一個金丹大佬的譏諷聲音,“哪裏來的漢子,快快閃開,別汙了我這片靈田。”

說完,腦門頂上又是一通臭氣襲來,嚇得衛戈趕忙朝走廊那裏奔去。

定眼去看,卻是那金丹大佬正在禦劍飛行,往靈田上拋灑肥料。

還好他運氣好,第一次拔灑下來時,沒有沾染到。

衛戈點了一下對方的個人屬性,很可惜,除了能看到對方是個種田專家外,別的信息都因為他修為不夠,無法查看。

“前輩,請問,這田裏種的是何種靈植?小子實在喜歡,看才不小心看入迷了,還請你見諒。”

衛戈打算和這金丹大佬攀個枝兒,試探一下。

很顯然,金丹大佬對他並沒有看在眼裏,聞言答非所問的道:“少和我廢話,警告一次,沒有我的允許,離這塊地三丈遠,否則別怪我把你埋進靈田裏當肥料。”

“嘶……”

金丹大佬一句話,瞬間嚇得衛戈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他心裏不甘心的嘀咕起來,修為不怎麽的,脾氣還賊大,有啥了不起的。嘁!

不讓他近距離看,他就躲在這走廊裏看,有本事,把糞潑到房間裏來,看這客棧老板怎麽說。

不滿歸不滿,不得不說,金丹大佬的能力就是強,那一畝三分地,如此這般施施肥,全部不用親力親為,一把飛劍在手,再搭配上合適的仙術,那糞臭味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就化為養料,滋潤著那些靈植。

金丹大佬幹完活後,揮揮衣袖就禦劍離去,從頭至尾,連個眼神也沒給衛戈一個。

衛戈不屑的豎起了中指,默默地問候了一遍七大姑八大姨等女性親戚,最後憤而不平的道:“嗬……拽什麽拽,總有一天,我能超過你!就拿你去漚肥,看誰更拽。”

正氣憤難當時,身後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轉頭去看,是個三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穿著一身白色的降沙袍,外有一個仙鶴羽毛做的小披肩,脖領處一圈絨毛,襯得他像神話傳說裏的仙童,看著就很靈性。

衛戈是個已經當爹的人,看到這麽大的孩子,就不由自主想到自己才滿月的小女兒,瞬間破了防,忍不住在商城裏總換了一顆靈氣十足的糖果遞了過去,“小家夥,給,這個可甜了,你嚐嚐。”

衛戈本是好意,不摻雜任何壞心思的那種,不料那小孩可不是個好相與的,非但沒有要糖,反而扯著嗓子大叫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啊,拐賣小孩啦!有人要拐賣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小孩子一張嘴,很快就把這個客棧裏的人全部招了來。

“誰?誰要拐賣吾兒,出來受死!”

一個長得像張飛的猛漢,提著一對雙花大鐵錘,像一輛衝鋒的坦克,朝著衛戈就要劈砍過來。

衛工頭疼不已,一邊躲閃一邊解釋起來,“誤會,純屬誤會,在下沒想拐賣孩子,隻是送一根糖果請他吃罷了。你看,就是這個……”

衛戈把那顆糖再一次取出來,放在那猛張飛的麵前晃了晃。

好在,大塊頭還是有大智慧的,此人沒有想象中的那般不講道理,隻是就事論事的道:“我怎麽知道這個糖沒有問題,你吃給我看,若是你沒事,我就信你。”

“行,你可看好了!”

衛戈很幹脆的把糖放進嘴裏,“哢嚓!哢嚓”嚼得響亮。這糖有些大,對他來說有些甜得發齁,好不容易才吃完。

“看見了吧,我沒事兒,這就是一根普通的糖果。”

糖雖普通,那價格卻不菲,需要一塊靈石才能兌換,偏偏這父子兩個還不領情,真是氣死人,早知道把糖攢著,給他的小沅沅吃。

小男孩現在也知道自己冤枉了人,嘟著嘴小聲抱怨起來,“阿爹唉,你又騙我!害我少吃一根糖。”

那張飛撓了撓頭,甕聲甕氣的道:“那誰能知道,壞人的臉上又沒刻上壞人兩個字,反正不管那糖有沒有問題,你都不能吃。你爹我就是前車之鑒,你都不知道,這後果有多嚴重,簡直是悔不當初啊!”

說完,還捶胸頓足的歎氣,好似有多不堪回首一般。

這話,小男孩早聽膩了,見怪不怪反而怪笑起來,“嘻嘻……阿爹你就承認了吧,你才是最笨的那個。”

他小雖小,可也沒上過當,就這個阿爹了,嘖嘖……每每想起來他做的那些蠢事兒,小男孩都有些不想承認這是他爹,實在令人難以啟齒。

“臭小子,敢這麽說你爹,皮癢癢了吧!”

張飛恨恨的抬起蒲扇一樣大的巴掌,就要去打小男孩屁股,斜刺裏飛來一根小木棍,擦著其衣袖把那猛漢張飛給釘在了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