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大街上的所作所為,並沒有什麽遮掩,自然會落入有心人的眼裏。
那衣行管事是此城的名人,一般人不敢打其主意,畢竟對方看著脾氣和藹,實則是個金丹大佬,沒有幾把刷子,還真有些鎮不住。這城裏的人大多是散修,其修為到了金丹已經是很逆天的事。
都說柿子要撿軟的捏。
很明顯,衛戈這個修為低下的,就是最好的目標。
想當初,他們乘坐傳送陣時,隻是區區一兩千塊靈石,就惹來那些守衛的垂涎,現在一下子到手7500塊,已經讓多少人眼紅不已。
衛戈對此也不是不知道,不過,仗著此城治安還行,城裏麵的話,他可不怕這些,至於出了城,那誰垂涎誰還不一定。
他個人的力量雖然微薄,架不住人多力量大,擁有漁網陣,對方就算是金丹大佬,不死也得脫成皮。
是以,他繼續大搖大擺在城裏晃悠,這個店逛逛,那個店瞧瞧,屁股後麵引來一串的不知名尾巴。
這樣的狀態,原本可以一直維持到出城為止,然而世間事,總是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到來。
衛戈路過一個叫浣紗局的地方時,那門口擺放了好幾口一人多高的大缸,好些個女人正踩著凳子在那裏麵浸染布料,其中一個年輕的姑娘,似乎是個新手,用竹竿去挑翻那布料時,沒有掌握好訣竅,凳子一歪,人就一頭紮進了那缸裏麵。
姑娘不會遊戲,加上那缸裏的染料味道有些刺鼻,在裏麵撲騰了很久也不見有人來救援,形勢危在旦夕,衛戈是個擁有善心的人,見狀自是不會坐視不理,抄起地麵上鋪路的一塊青石板,對著那缸就狠狠砸下去。
沒有想到,終有一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他,也有學那司馬光的一天。
“咣~~~”
大染缸發出響亮的撞擊聲,卻不見有破損的跡象。也不知道其材質是什麽,竟然這般結實。
那些尾隨他的人見狀,對著衛戈指指點點的,也不見有人上前幫一把手。至於那些染布的女人,早就嚇得丟下活計,跑回到大門口害怕的看著這一幕,別想指望她們上前幫忙。
衛戈惡狠狠地撇了一眼這些人,丟下沒用的青石板,抽出了自己的乾坤大寶劍。
此劍才一亮相,不知道亮瞎多少人的眼,一個個眼睛都瞪直了。
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竟然擁有這種金丹大佬才有的重寶,那原本就灼熱的貪婪之心,此時更加的旺上三分。
衛戈可沒功夫管那麽多,此時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救人要緊。
“噗嗤……”
寶劍刺破缸的聲音傳來,隨即就聽得“哢嚓”碎裂聲傳來,在強大的壓力之下,那缸應聲而裂,被破開了一個可以供人鑽出來的洞,裏麵的染料順間傾瀉而出,潑得滿大街綠了叭唧,那味道把行人熏得夠嗆,全部攔截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姑娘得救了,除了狼狽了點,洗洗還是個好姑娘。隻是有些受了驚嚇,看起來有些呆的樣子,就這麽坐在那地上,半天也不見動彈。
這麽大的動靜,很快就把那浣紗局的管事招了過來,看到那破損的大缸,抄起一根木棍就去打那個姑娘,“你這賠錢貨,掃把星,爺可憐你,好心給你一個差事,你竟然這般害我,我讓你害我,我打死你……”
姑娘似乎頭痛的樣子,隻是痛苦的抱著頭不叫也不躲,就這麽傻傻地硬受著這一通暴擊。
“住手!”
衛戈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拽住管事的木棍,“那缸是我砸壞的,要多少錢,我賠給你。”
那管事的小眼睛轉了轉,口水狂噴著,“賠什麽賠,這是祖傳之物。你知道那缸傳承了多少年?
我們這門店自打這個城池建立以來就存在,前前後後經曆了十幾代家主,用了這麽多年都沒事,這掃把星一來就害得我損失這麽一口缸,且是區區錢財能賠的?”
管事的這話說完,那眼睛一直盯著衛戈的乾坤大寶劍看,那眼裏在算計什麽,就是個瞎子也能看得出來。
衛戈看了看寶劍,再看看身後的那些不懷好意的尾巴們,很是幹脆的把劍遞了上去,冷笑,“我用這把劍賠償,這總可以吧!”
“嘶……小兄弟,你真是個爺們,是這個……”
管事的對著衛戈豎起了大拇指,“既然你如此誠心賠償,這事兒我就不追究了,這個掃把星有雇傭契約,也一並給你,你趕緊把人帶走,別讓我再看到她。嘿嘿……”
管事的一把搶過那把乾坤大寶劍,喜滋滋地走回大門口,看到那群女人伸長脖子看著他,沒好氣的喝斥起來,“看什麽看,還不趕緊滾去幹活,爺這裏不養閑人,想要工錢就給我麻溜點。”
女人們大氣也不敢出,開始收拾起殘局來。
女人在修行世界總歸是很艱難的存在,敢於野外捕獵采集的人沒幾個,想要弄到修練資源,就隻能靠著這些商鋪的雇傭而活著。
衛戈看了看姑娘的雇傭契約,上麵有她的名字“霏雪”,是一個相當有靈性的名字。其餘的資料都沒有記載,即使是係統也查不出來其個人屬性,難道是扮豬吃老虎,修為比他還要高?
這小姑娘的身上,多少帶了點神秘的特性。
“你是叫霏雪吧,趕緊起來吧,以後別在這種地方工作了,重新換一家吧。”
衛戈當著她的麵,把那雇傭契約撕成了粉碎。
霏雪此時似乎恢複了正常,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對著衛戈深深地敬了一個禮,“多謝恩公出手相救,若不是你,我可能就……”
那缸裏的經曆,想起來就令人心悸,那種窒息的感覺,實在是太害怕了,有那麽一瞬間,她好像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就要起飛,是眼前這個人,大無畏的伸出援手,把自己拉扯了回來。
“姑娘別說這個了,還是趕緊回去,先把自己清洗一下才是。”
霏雪看了看自己濕淋淋的衣服,皮膚上被浸染的綠色,苦著一張臉,“霏雪無家可歸,不知道該去哪裏才好。”
“這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