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還請出來一見。”
衛戈驚慌的看著這水天一色,什麽人也沒看到,這聲音的主人究竟是個什麽鬼東西。
那聲音很是威嚴,對於衛戈的問話,惜字如金的感覺,“時辰到了,自會相見。”
“那總可以交流一下吧,這裏是什麽地方,我該怎麽出去?還請前輩指條活路啊。”
衛戈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一直在水裏泡著算什麽回事,他又不是魚,他是人唉。
那聲音停頓了很久後,才慢騰騰的響起來,“該出去時你也留不住,不該你知道的甭瞎問。”
得嘞,這人守口如瓶,衛戈知道什麽也問不出來,想著對方所說的三天,咬咬牙閉上了嘴。暗自給自己打氣,“哼!我就等三天,到時候看看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此時此刻,他多麽懷念係統啊,關鍵是他非但沒了係統可以依靠,就連那些儲物袋也不見了,這個世界把他和那些東西隔絕得太厲害,也不知道是什麽辦到的。
心心念念的第七扇門,沒有想到帶給自己的是這麽大的惡意,也怪他太大意了,先前的六扇門,或多或少都得了好處,就以為這最後一扇門也會這樣,哎,經驗主義害死人啊!
肚子咕嚕咕嚕叫,這是餓的,他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這水的味道感覺挺甜的,剛開始的時候還挺排斥,到後麵已經顧不上什麽,總不能餓死吧,這幾天也知道喝了多少,一肚子的水,又餓又難受,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到六天後。
想到這裏,他狠狠地勒了一下褲腰帶,結果那很結實的仙靈世界布料,“刺啦”一聲響,去是被他扯斷了。
“嘶……不會吧!”
這褲腰帶可不是什麽草繩,輕輕一拽就斷。再說了,他的力氣使得很到位,還能把這玩意兒扯爛,這也太扯淡了吧。
他不可置信的把扯斷的布頭放在眼前查看,那布料上麵有很多蜂窩狀組織,仿佛這玩意兒被什麽硫酸濃液給腐蝕過,上麵的纖維已經受到了極大的破壞,自然經不住他這麽一扯之力。
褲腰帶尚且如此,那別的衣服褲子還能有幸免?
把袖子扯了一下試試,果然,那布料一扯就爛,和扯廢紙一般的輕鬆。
他可不想沒衣服穿,現在是不敢再破壞下去。
隻是心肝兒跳得很厲害,布料會受到腐蝕,那血肉之軀呢?
那些肌肉骨骼是不是也會發生變化?
猶豫再三,他選擇拿自己的小手指做試驗,先是謹慎的掐了一下,疼痛的感覺還在,再用點力,也沒見肉掉下來,那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隻要人還好好的,衣服沒了就沒了吧,但願三天後,這一身皮肉還能這般緊致。
抱著很喪的心情,衛戈靜靜地泡在水裏,也不再過多的掙紮。
一天、兩三、三天……
每時每刻都在度日如年如度過,還不容易熬了過去,當衛戈睜開眼睛,準備呼喚那神秘的聲音時,那泡著他的水突然失去了寧靜,變得波濤洶湧起來,海麵上空風雲變幻,呼啦啦的風聲,吹得海浪翻滾,濤聲震耳。
突然的一個巨流襲擊,打得衛戈猝不及防,人一下子就被水流夾裹著,向著海底下麵奔去。
整個過程說來很長,其實這一切都是在刹那間完成的,大自然的偉力,即使是金丹境,也無法抗住。
海底下麵很是缺氧,衛戈的眼前慢慢地有些發黑,他想要逃離這樣的窘境,拚命的向上劃動。
那水流並不給他這個機會,拽著他牢牢不鬆開。
他竟然要死在水這般柔性物質裏麵,這種死法實在是太過憋屈,衛戈心裏那個恨啊,恨不能把那個害了自己的幕後推手千刀萬剮。
不管他心裏如何叫罵,最終他還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光榮的暈撅了過去,在意識陷入黑暗前,衛戈在想,自己若是回到幽冥世界,定要再次席卷而來,他是殺不死的,能重生一次,就能重生千萬次。
因為有這樣的倚仗,所以,衛戈閉上眼時內心還算平靜,這世上沒啥大不了的。
他的狀態十分的放鬆,緊皺的眉頭也舒緩了很多。
這一幕全部落在一顆懸浮在虛空中的腦袋上,此人隻有一個頭,其餘的身子皆已不見,都這樣慘烈了,卻也不見這人有啥不適的地方,看起來也是個詭吊命大的。
“哼!竟然耗費了這麽久的時間,不過是一個廢材,吾之寄望落於此子之上,委實不甘。”
這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人才會有的情緒,隻是,是不滿的情緒居多。
“也罷,沒時間再去等別人來,便宜你個廢物了。”
這顆頭顱說完,嘴巴大張,一道青光閃過,卻是吐出一塊隻有拇指大的青銅令牌。
念了幾聲咒語後,那令牌由小變大,最後像一個門板那麽大,就這麽靜靜地懸浮在虛空之中。
“敕!開啟命運齒輪,助你成魔,去吧!”
隨著這一聲怒嘯,那青銅令牌化作流星,撲通一聲紮進了海裏,在水裏不斷的向下潛。
那速度之快,不過是須臾之間,就攆上了還在下沉的衛戈,一個俯衝向下,再一兜,已經把衛戈的子從那水裏撈起,迅速向著海上麵飛去。
那頭顱卻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好似在做完這一切後,就已經消失在虛空裏,不複再見。
青銅令牌帶著衛戈,不斷的向上向上再向上,再高的蒼穹也有盡頭的時候,當到了那虛空壁壘處時,就見到那裏有一個手巴掌那麽大的洞口,其形狀正好是一塊令牌的樣子。
青銅令牌連帶著衛戈,急驟間變為尋常大小,從那蒼穹處飛了出去。
而也就在這時,那小小的洞口慢慢地愈合在一起,天衣無縫的感覺,不管是什麽人來,也將看不出來這裏曾經被人打開過。
作為故事的主人公,衛戈也不知道自己經曆了些什麽,他隻知道,自己好似睡在搖籃裏麵,不停的晃晃悠悠,說不出的舒服,明知道自己身在危險之地,他就是不想睜天眼睛醒過來。
他很留戀這種感覺,好似,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在什麽地方也享受到過,隻是腦海裏一片混沌,他已經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