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衛戈,意識海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隨著卡頓的所作所為,拚死在其意識海裏種下了一顆善念。
隻是惡長善弱,小小瘦瘦的一點點星火,在強大的魔念之前,渺小如塵埃,壓根兒不容易被察覺到。
至少,衛戈就沒有查看到這個東西的存在,以後他也不可能再知道意識海裏的任何事情,因為隨意卡頓的消失,係統的崩盤提前,所有的數據,除了入魔值和捩氣值在增長,其餘的都在瘋狂清零。
卡頓因他而犧牲,而他的修為從金丹境界,一路下滑至築基,再到後麵是入靈境,再到後麵,直接成為一介凡人。
那手裏拿著的乾坤大寶劍,重若千鈞,已經不是他這樣的修為能使用的。
他隻能把其丟進儲物袋裏,當做一個收藏品。
係統的警示紅燈一直亮著,終於,當那入魔值突破到閾值時,那一直煩擾衛戈的機器聲音發出了最後的通碟,
“宿主背叛了係統的正道之光,成為諸天世界的叛徒,特解除綁定!”
隨著這個聲音的落下,衛戈的意識海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原本能察覺的魔念和善念,慢慢地變得模糊不清,繼而,他再也無法查看,被排斥出裏麵。
現在的他,徹徹底底淪為一個凡俗之輩,在仙靈世界裏,有種快透不過來氣的感覺。
這個更加高級世界,這個世界最低的修為是入靈境,帶給衛戈的,隻有沉重的壓迫,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世界。
重重地喘了口氣,衛戈艱難地站了起來,每走一步,那腿骨就會發出“哢哢”的響聲,好似一不小心就會斷裂的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現在的他,一貧如洗,一無是處,就連儲物袋都不能打開,什麽資源都利用不上。
這山腳下,就剩下他一個人在活著,踩著一地的死屍,渾渾噩噩地向著不遠處的叢林裏鑽去。
現在,那裏隨便一個獸類,都能吊打他。
也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身上魔氣氤氳纏繞的樣子很嚇人,那些妖獸看到他後,就像看到瘟神,撒丫子就逃跑,倒也省了他不少事。
魔人平時愛殘殺生靈,靠吸取其血肉,才能增長魔力。
衛戈雖然殺死了那一群獵人,卻沒想到過要取其骨血而食,好似對這樣的行為並不感冒。而這,就是那一點星火的善念,在無形中幹擾他。
出於魔的本能,他知道,自己要去一個地方,那裏才是魔人生存的天堂,所有膽敢阻攔他的一切,都將成為他的腳下亡魂。哪怕他隻是一個凡人,也將不是誰都敢惹的角色。
衛戈所過之處,寸草不留,把這一方還算寧靜的世界鬧得雞飛狗跳。
麵此時,在十萬大山的東南部,也出現一場不小的**,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神秘女人,獨闖大山,把所有敢於挑釁她的獵人,全部手刃。
這一凶殘的行為,惹得很多城池對其下發了追捕令,其身價竟然高達百萬靈石,且隨著她殺的人越來越多,這個身價也在不斷的上漲。
神秘女人的出場,和衛戈是那般的相似,徒步殺人,千裏不留行,他們都是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隻管向著心中的聖地走去,沿途一切障礙,隻會被無情鏟除。
二人唯一不同的是,衛戈的敵人以妖獸居多,這種沒有智商的玩意兒,骨子裏就有一種畏懼天性,一看到他的樣子就已經嚇破了膽,更不要說去找他的麻煩。
所以,他這一路行來,看著弱小,卻也還算安全。
反觀那神秘女子,那就是屍山血海裏走出來的殺戮機器,那追捕她的獵人,像浪潮一樣,來了一波就死一波,又來一波又死一波,隻要她還活著,這樣的襲擊就永遠沒有停止的時刻。
是以,這一路走來,饒是她手裏的刀再厲害,也弄得傷痕累累,全靠著一股意誌力堅持著。
而這,給了那些獵人極大的鼓舞,在他們看來,這個女人已經是案板上的肉,絕無生還的可能性,區別是,他們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把她徹底地留下。
如此過了五天,衛戈的好運終於也到了頭,叢林裏突然竄出一群猶如喪家之犬的獵人,隻有十個來,個個身上帶傷,且凶性十足,和那匪徒很是相似。
原本正忙於逃命的幾人,在經過衛戈的身旁時,竟然下意識的多看了一眼,
“咦?哪裏來這般弱的低能兒?活著也是浪費資源,去死吧!”
其中一人拔出了飛劍,對著其脖頸處就砍了下去。
這隻是一種在十萬大山裏養成的殺戮習慣,看見落單的生靈,不管是人還是妖獸,隻想弄死,掠奪其身上的價值。
衛戈的眼睛眨紅,因為好久沒出過聲氣,嗓門極其吵啞,發出了猶如破鼓爛鑼,最後一擊時發出的震天怒吼,“吼……”
這是佛們俗世武技——獅子吼,放在這仙靈世界原本不可能有這般大的效力,但是,佛魔本一道,一念是佛,一念是魔,那獅子吼用魔力也能有加持作用。
是以,這些原本隻是想撿漏的獵人,遭遇了這一生最悲劇的時刻。
“啊……我的耳朵……”
那人手裏的飛劍“嗤”地一聲掉落,插入泥土地裏。
而他本人則痛苦萬分的捂著耳朵,滿地打滾。
此人的同伴也好不到哪裏去,在這一聲巨吼之下,也一並滾到了一起。
衛戈冷酷的看著這一幕,他的手裏沒有任何武器,可是還有石頭,抬起一塊就對著這些人的腦門砸下去,就和砸核桃一般,瞬間砸了個稀巴爛。
十來個人,沒有誰能逃出他的魔爪,頃刻間就斃命於此。
衛戈丟下石塊,看也沒看這些人,隻是繼續艱難的繼續自己的旅程。
他能感覺到,離著那心中渴望的地方,已經越來越近,隻需要再堅持一下,他就能得到解脫。
而在行走的過程中,時不時還能見到他伸手去采集一些植物,像一個野人一般的生吞下咽,比他茹毛飲血還要誇張,作為一個魔人,他的身體裏竟然沒有吃葷腥的概念,如此這般反常,就算入了魔,那也是個魔人中的異類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