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好奇能害死貓。
衛戈就覺得自己現在很想去死一死。
對於所謂的救命之恩,用謝宛瑩的原話來說,衛戈是她的主人,主人保護手底下的人不受迫害,是他該有的責任。
假如他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就是他的無能。
好家夥,好家夥,好家夥……
衛戈滿腦子都是“你無能”這三個字。
謝宛瑩,夠狠!
這丫鬟無論如何是粘上來趕不走了,衛戈被她氣著了,可不想就這麽便宜了她。
強迫其和他再次簽了個賣身契約,三年內如果想要離開,必須拿出二百兩的賠償,假如做滿三年,就可以分文不取。
謝宛瑩很是痛快的答應了。
“白紙黑字,以後你就是我的小丫鬟了,歡迎再次回歸!”
衛戈得意的收起契約,雖然這個玩意兒一點效力也沒有,遇上個強勢的,還不是說撕了就撕了。
他也就是找個借口約束一下小丫頭,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爬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她是來伺候人的,不是被人伺候的,這身份的拿捏上,絕不能亂了。
經過這一翻耽擱,日頭越來越毒辣,當三人汗流浹背的趕到蘇寧城城門口時,人還沒進去,卻是從遠處隱隱約約傳來鑼鼓開道的聲音。
那些守城衛兵們瞬間大呼起來,“有官家來了,快清道!”
衛兵們一改懶散的樣子,打起精神竄下城門口,二話不說就把眾人攔截在外,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眾人對於這樣的陣仗看得多了,倒也很是配合,不見騷亂。
隻是無聊的猜測著,是哪裏來的大官,派頭這般大。
要知道,不是什麽官老爺都有這個資格鳴鑼開道,就算有資格,這鳴鑼也有講究,官越大,鳴鑼的距離、時間就越長。
假如是皇帝老兒來了,那可不得了,能從皇城一直敲到城門口。
隻不過,大多人都受不了這個熱鬧勁兒,也就離著三裏外的距離時,才會鳴鑼提示。
衛戈心裏明鏡一般,這絕對就是他們要等的人。
他已經通過探索功能找到走在人前的四大護法。
此時的他們,一改往日寒酸樸素的樣子,身穿亮彩華服,挎著精致長刀,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裏來的將軍大人。
聽著近,實則遠,等終於見到這一群人時,城外的眾人已經快被曬成鹹魚幹。
“快看,是京城來的大官,乖乖,也不知來這裏所謂何事?”
這蘇寧城乃是邊垂小鎮,幾百年都沒有來過這麽大派頭的官。
為何說他派頭大,那隨從光是行頭很好,全是騎馬的,且那些馬兒清一色都是汗血寶馬,豈是尋常官家圈養得起的。
最重要的是,那旗子上雖然隻有一個大大的“蘇字”,但是,它居然是用筷子粗的金線繡製出的,在太陽的反光下,差點刺瞎人的眼。
要多奢華就多奢華,要多耀眼就多耀眼,看得城門口的人嘴巴久久不能合攏。
衛戈沒有驚動他的四大護法,隻是隱秘在人群裏看熱鬧,他需要看清楚形勢再決定。
城主楊萬裏帶著手下的一堆小官吏,在衛兵們的護衛下,排列整齊的恭候著。
一個十分威嚴的中年男子從馬車下走了下來,一個隨從軍官朝前引路,挺直腰板的道:“誰是這蘇寧城城主?還請一見!”
楊萬裏不敢怠慢,趕忙上前打起官腔介紹了一番。
那官兵正眼也沒看一下,遞了一樣東西給楊萬裏,“這是我家大人的銘牌,還請楊大人過目。”
銘牌很大也很有份量,比起楊萬裏的不知大了多少,正麵刻有“蘇錦南”三個遒勁有力的大字,後麵的是“丞相”二字。
楊萬裏拿著這令牌猶如捧著燙手山芋,趕忙彎腰把牌子遞了回去,隨即帶著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下官有失遠迎,怠慢了丞相大人,還望大人……”
中年男人,也就是蘇錦南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客套話,“閑話少緒,本官此來,公務在身,不得耽誤,現在帶本官去府衙走一趟吧。”
來者似乎不善,楊萬裏心裏忐忑不安的朝前帶路,心裏卻不斷思索著,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倒底能有什麽公務,值得一國之相不遠千裏奔波來此?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一百零八顆人頭。
再一想,那後牢裏還關押著幾十個涼山真正的土匪家眷,這些人現在都是他保命的功績,趕緊暗中把心腹招了來,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衛戈隨著人流,本就一直關注場中局勢,見狀自然好奇那楊狗想幹嘛。
隻是可惜,他的探索功能,隻是一個流於言表的功能,並不能時實轉播,更不能做到同聲翻譯。
正準備命令係統跟蹤那個楊狗心腹幹嘛去了,就聽得卡頓的聲音響了起來,“主人,係統是沒這個功能,可是我能看懂啞語。”
“什麽?你居然會?怎麽辦到的?”
衛戈對卡頓這個管家感到吃驚不小。
這可不是尋常人能擁有的技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練習才能辦到,是很枯燥的一件事,他沒事學這個幹嘛?
卡頓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道:“這應該是我變成管家以前會有的技能,也不知道如何學會的,總之那楊狗說了啥,主人若是想聽,我可以告訴你。”
“行行行,快告訴我吧!”
卡頓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衛戈就更不會知道,再糾纏下去也無意義。
“主人,好的,我這就告訴你,事情是這樣的,剛才那楊狗說,他們……”
隨著卡頓的娓娓道來,衛戈越聽越火大,恨恨的道:“該死的,這麽大的事,我居然忘記了。”
怪就怪涼山的那群漢子,自從歸順以來,從來沒有想到過要救一救他們的父母妻兒,隻字沒提,就好像把這些人遺忘了一樣,也導致衛戈想不起來還有這回事。
若早知道,他說啥也會想辦法把人給救出來。
涼山的漢子的確是有罪,但罪不及妻兒,那一群老弱婦孺並沒有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他們不該代替涼山漢子,承受這樣的懲罰。
且殺人不過頭點地,浪子回頭金不換,這群曾經的惡人,已經放下手中的屠刀改邪歸正,餘生,衛戈都會讓他們多做善事,為過去的種種孰罪。
所以……
“楊狗,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循環,你的報應該來了。”
楊狗想要幹的,都將是他衛戈所不允許的,他要趁著這個機會,把楊狗拉下那城主的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