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沙漠裏麵的蟲子是十分凶殘的,搞不好修士就會變成一盤菜,所以,要想在沙漠裏活動,隻有人多才能有勝算。
這和十萬大山的獵人們有異曲同工之妙,隻不過,他們有一個專門的稱呼,“淘沙客”。
衛戈他們的到來,並沒有在這一片沙海裏掀起漣漪,這裏實在是太大了,其地盤比起那十萬大山不逞多讓。
別說他們才十多個人,就是上萬的人丟進去,那也不起波瀾。
衛戈來前,還讓眾人帶了很多水,在他的認知裏麵,沙漠是個水源奇缺的地方。
不曾想,真的想多了,這裏的空氣質量並不幹燥,若不是有沙暴的存在,會眯人眼睛,這裏也算風和日麗,陽光明媚。
為了防止沙塵侵襲,這裏的人都會有個很奇怪的裝扮,把頭臉用布包住,還要戴上有麵紗的鬥笠,這造型看起來就異常笨拙,影響人的活動。
衛戈他們初來乍到,就嚐到了沙子打臉的滋味,臉上被其刮出來許多小傷口。
男人皮粗肉厚的還能抗一下,孩子和女人都皮嫩,如何受得了。
衛戈把之前弄得防護麵罩取了出來,又兌換了好些個新的,不光臉要護著,就是這身體也不能等閑視之。
要知道,這沙子裏的蟲子多如螞蟻,一不小心就會被其咬上一口。
是以,他還給每人全部配上了白色的防護服,那靴子也是高幫的軍旅鞋,整個裝備異常的燒錢,光是一套就需要100萬兩黃金,畢竟這是垮界兌換,這個價值不可估量。
這比買奶粉花費的500萬靈石,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因為,這個是可以用黃金代替的。
衛戈在那個客棧金丹大佬的指點之下,早就學會了點石成金術,這滿地的沙粒,在他的動手之下,全部變成金沙。
光靠他一個人還不夠,他把所有的人都給教會了,隻用了半天的功夫,愣是把一座小山丘給點化搬空。
也虧得地廣人稀,沒有人看見這一幕,不然的話,還不得被人笑死。
因為金銀黃白之物,在仙靈世界,那就是個廢物,一點購買力也沒有,其存在唯一的價值,也就是比普通的石頭漂亮點,用來修建房子時,會給一些地方包金渡銀,增加其觀賞性,別的,還真的沒見什麽人用過。
穿金戴銀這種,在仙靈世界是絕難看見的。
“哥哥……這裏麵的蟲子好多啊,咱們究竟要在這裏待多久?”
彌童表示心情很糟糕,尤其是看到各種紅的,藍的,綠的,彩色的蟲子,爬到身上時,那種渾身發癢的感覺,讓她隻想大呼救命。
和她一樣的還有錦炫,這個公主病很嚴重的女人,自小嬌身冠養,豈能接受這種環境。
也就原燼這個女人,看起來還正常些,對此隻是不屑的笑了笑,“多大點事兒,連這些蟲子都克服不了,以後敵人若是知道你們的弱點,直接弄點蟲子,就能把你們嚇得腿軟投降。”
“你不是女人,我們不想和你說話。”
“師姐膽子大,不代表著旁人也是如此。”
二女不知不覺間,化幹戈為玉帛,把矛頭一致對外,站在了原燼的對立麵。
原燼扯了扯嘴角,卻是連鬥嘴的力氣也沒有。從前和彌童對著幹的那些日子,早已經隨著各種誤會的解除,而煙消雲散。
但是,過往的存在,就像一道裂縫橫亙在二人之間,她們可以和彼此和解,卻很難共同麵對未來,不小心碰麵的時候,基本上隻是點點頭也就擦肩而過。
自從衛秦氏二女離開後,原燼變得越來越沉默起來,她是兩女的保鏢,現在人不在了,她不知道那所謂的十年之約,她還要以什麽明目待在衛戈身邊,這讓她很是迷茫。
修練的話,她的資質,其實到了築基期巔峰後,就停滯不前。修道難,難於上青天,這人生路就像這漫漫黃沙,看不到前路,亦不知歸途。
衛戈心疼彌童,卻也不願意她這般逃避,“這些蟲子其實還挺可愛的,你等著,我教你巫蠱之術,讓你也能控製住它們,這樣就不會爬你身上。”
彌童想了想,也覺得很有道理,有的東西,越是害怕麵對,就有可能成為自己最大的弱點,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唯有勇敢的麵對,選擇解決之道,這才是正途。
那巫蠱之術,也不是誰都能學會的,衛戈一視同仁,誰也沒偏袒,把他們都聚集在一起學習,結果,十多人裏麵,隻有一兩個長老有這個天賦,其餘的就始終不得要領。
而幾個女人也隻有彌童和錦炫學會了,那原燼死活也學不會,這心裏的打擊不可謂不大,隻是習慣了隱忍,萬事不表露在人前,也沒有人關注到這一點。
這般準備妥當了,眾人才向著沙漠深處探尋而去。
這沙粒裏麵的好東西還是挺多的,光是那個蟲子,就被衛戈收了不少,這些東西當做一次性攻擊武器還是可以的,比較有殺傷力,就是每一次投放出去,都會損失不少,正愁著沒地方補充,沒有想到在這裏碰上了這麽多。
衛戈根本不懼蟲子太多,就怕太少,隻要這些種群很多,它們就會進行優勝劣汰的自然選擇,留下來的蟲子會越來越具有蠱王的威力。
當眾人迷失在沙漠裏淘寶時,遠在一個比較大的城池裏,也發生了一件比較驚天動地的大事,那地方竟然也發生了地動。
這種地動,和之前的棕樹城很相似,是大範圍,波及麵廣,死傷無數的超級大地動。
即使身為金丹境的修士,在這個自然災害麵前,也弱小得猶如螞蟻,還沒來得及禦劍飛行,就已經被裂開的地麵吞噬進去。
此城中坐落著一個比較大的宗門——萬象門,此門有一個鎮門之獸“白象”,高達三丈,重達千鈞,也沒能抗住這一場災難,死得透透地。
那些渺小的宗門弟子,又豈能逃過這一場浩劫。
一身白衣的男子,有些失神的站在一堆廢墟裏,看著滿目蒼痍,頗有些世事無常的感慨。
上一秒,他還享盡人世繁華,是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寶,下一秒,他就無家可歸,成為一顆隨時會覆滅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