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
麵對有些像是凶地的地方,他是該勇敢的衝進去,還是畏畏縮縮的苟著?
但有一樣,衛戈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任務的,已經進行到這一步,就差百分之一,就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進去走一遭。
“也罷,反正這個魔氣已經驚擾到這些鬼藤,遮遮掩掩大可不必。”
衛戈取下脖子上的玉佩,讓那凝如實質的魔氣衝天彌漫,把那些噬香藤激得全藤亂舞。
各個都像是瘋魔了一般,扭這藤身帶著一股婀娜之意,其速度比起剛才的還要狂暴幾分,眨眼就已經臨到眼前。
“哼!該死的藤條,有本事來抓我呀!”
衛戈深吸一口氣,一頭軋向對麵的鍾樓小門裏麵。
一股強烈的罡風吹來,他的嘴巴被其強灌著,根本就閉不攏。
更可怕的是,那所謂的眼前的黑不是一般的黑,是黑透了的黑,黑到姥姥家的那種感覺。
帶著一股讓他煩心欲嘔的壓力,才隻是進來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就已經瀕臨崩潰。
好在,那些噬香藤似乎有禁製,沒有追進來,這才讓衛戈還有喘息之機。不然腹背受敵,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玩的。
“啊……太難受啦!我受不了啦!”
衛戈狂暴了,對著漆黑的空間,拚命的錘打狠踢,好似那是他的敵人。
如此這般堅持了一刻鍾,衛戈的皮膚開始皸裂起來,那是被這股邪風給吹的。
若是再不想辦法,那風會帶走他身體裏麵所有的**,包括什麽水分,血液之類,直到他變成一具幹屍,最後成為一片齏粉。
他不能坐以待斃,這黑暗就像個囚籠,他要打破這禁錮,撕裂這一切。
渴望光明的他,下意識地把金烏召喚了出來。
那光把這一方世界終於點亮,原本能照耀一個城池的金烏,此時隻能照耀這方寸之地,和那黑暗的邊界,不停的撕扯吞噬的感覺。
衛戈看到這裏,知道這個金烏也堅持不了多久,這裏畢竟不是金烏的主戰場,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
也許用不了多久,金烏就會被這黑暗給吞噬,他必須爭分奪秒的把水井找出來。
鍾樓外麵看著不怎麽大,從小門裏麵進來後,就好似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隻覺得異常的廣闊無垠。
衛戈帶著金烏往裏麵不停的深入,一路上隻能看到空曠無物,並無別的。
正當他懷疑起卡頓的判斷時,終於,一口小得不能再小的水井,出現在他的左手邊不遠處。
如果不是他的眼睛睜得大大地,死死地盯住這不毛之地,真的很難發現,這個世界會有這麽一個奇特的存在。
當他艱難的跋涉到水井口時,那金烏的光熱已經萎靡得隻剩下一丈方圓,時間不等人,再晚一點他可能就會被這黑暗徹底淹沒。
“叮……恭喜宿主完成宗門府邸任務,獎勵可移動府邸一座。”
看著躺在係統安格裏的府邸獎勵,衛戈裂開嘴,無聲的笑了一笑。
一切的苦難都是值得的,他終於成功了。
正當他準備啟動床送卷軸離開時,鬼事神差的,他看向了那一口井。
所有的井,裏麵都是幹涸的,那這一口不同尋常的井,是不是也是一樣的呢?
“金烏,你再堅持一下,我很快就會好!”
那小乖是個機靈鬼,在衛戈開始冒險的時候,它就及時躲進了一個靈寵袋裏麵。
此時見狀,忍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從裏麵跳了出來,也扒拉著小爪子,探著腦袋往裏麵看。
也不知道它看到了什麽,那嘴角的哈喇子不停的往下掉。
至於衛戈,也看得激動不已,他竟然看到了地靈世界裏麵的場景,那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鄉音太勾人,讓他恨不能立馬跳進去,徹底融入進去。
一人一獸,一致行動的往水井裏麵伸。
好在,這個水井是很小很小的那種,小的小孩子想要跳進去都會很困難。
衛戈的身板雖然壯碩不到哪裏去,想要跳進去,那也是絕無可能的事兒。
至於小乖,也虧得衛戈比它早了一步,擋住了它的去路,不然的話,早就跳了進去。
衛戈頭撞到井壁後,終於清醒了過來,這就像猴子撈月,看見的未必就是真實的,這個水井竟然用幻像在誘啥他,實在是恐怖至極。
“小乖,這裏有古怪,快,咱們必須趕緊離開。”
再晚一點,他害怕自己失去理智,不顧一切的想要回家。
這個水井能映射出人內心深處最大的欲念,並且把它十倍百倍的放大,衛戈在說離開的時候,那意誌一直在動搖,希望他能留下來,並且,拋下一切顧慮跳下去。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不得已,他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再一次保持清醒。
小乖可沒這麽多彎彎繞,它腦袋瓜裏麵想的非常簡單,那就是吃,作為一個正在發育中的小獸,沒有什麽比吃來得更加的**人。
它在那水井裏看到的,是一坨被烹飪得香噴噴的健子肉,冒著濃濃的熱氣,上麵的肉汁正不停的滴落,好似在邀請它快快品嚐一番。
衛戈擋住了它,還要帶著它離開,這怎麽可以。它非但不感激,還抬起小爪子狠狠地撓了一下。
好在它現在沒有變身,不是凶猛的界靈,充其量也就是個奶凶,沒啥殺傷力。不然的話,衛戈那手膀子此時早就已經體驗到,什麽叫人體分離。
“別鬧,你這家夥,你想害死我們兩個不成。”
丟下小乖是不可能的,衛戈可不是個什麽利已主義者。
忍著被抓疼的手膀子,一把抓住小乖的脖子,不顧它的掙紮尖叫,強行把它塞進那靈獸袋裏麵。
在離開的那一刻,金烏的光已經暗淡得像個燭火,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衛戈十分心疼的,也把它收了回來。
失去了光,這方天地重新歸於黑暗寂靜,好似什麽也沒有發生過,隻餘下那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呼啦啦的響著。
沒有人知道這風的起源,就像沒有人知道這個黑水城是什麽人建造,又為何會沒落了一樣。
很多答案,早已經湮滅在時光的長河裏,大概隻有命運才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