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簡陋寒酸的小院子裏,衛戈大大咧咧的跳了進去。

通過探索得知,這裏現在就隻有羅鍋子一人在床榻上躺著,看對方哼著小曲,翹著二朗腿的樣子,似乎已經真的痊愈。

“嘿嘿……我也不殺你,就是讓你這輩子都活在痛哭流涕裏麵,看你怎麽欺負女人。”

對方再可惡,那也是個活生生的人,還沒到必死的地步。

此時窗戶大開,倒也方便衛戈行動,撿起地上一顆小石子,對著那羅鍋子就丟過去。

這一幕被正在飛簷走壁的瑤光看見,頓時隱藏在一處房簷後麵,悄悄打量著。

“哼,果然,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眼裏流露出不屑的光,冷哼一聲,也不去打斷,選擇揚長而去。

她還是比較理智的,知道自己的能力差上對方一籌,真的對上,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這邊衛戈把羅鍋子放倒了之後,大搖大擺的走進廂房裏,按照係統裏學來的點穴手法,在羅鍋子的身上大穴點了足足十八個穴位。

羅鍋子雖然還在暈迷狀態,這眼淚卻是不由自主的淌出來,很快就把枕頭打濕一片。

“哈哈……我真是個天才啊,姓羅的,餘生都給我懺悔去吧。”

衛戈也沒急著走,隨意打量了一下這廂房,看到一個十分破敗的梳妝盒,這一看就是醜娘之物,好奇的打開一看,裏麵的東西寒酸得令人心疼,一根斷裂的木頭簪子,一朵失了顏色的絹花,一根紅豆做的耳環,一塊自已染的包頭巾。

這就是醜娘的全部家當,衛戈看得直皺眉頭。

在他心裏,這些東西根本配不上醜娘。

雖然隻是短短的兩麵之緣,他卻是見到一個性情十分善良的女子,有那上門乞討的人,店裏但有吃食,都會盡力給予。

心靈這麽好的女人,值得擁有更好的。

看了看那羅鍋子,這個男人的存在讓他歎息一聲,把梳妝盒原封不動的闔上。

這個時代的女人,名節大於天,他有心做點什麽,也不能真的做什麽。

若問他為何要對醜娘這般上心,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大概是男人那一點點憐憫之心在作祟吧。

見不得弱小被欺淩,見不得女人流眼淚。

“但願往後餘生,你無人可欺。”

呢喃低語一句後,衛戈再不停留,跑到城裏準備了一堆物資後,就往城外的亂葬崗奔去。

那所謂的附魂技能,首要的東西就是魂。

他得去那裏抓一個孤魂野鬼來,然後封印進那塊奴仆牌牌裏。

這說起來有些扯蛋,衛戈一直覺得係統在整蠱他。

“唉……除了死人骨頭,這裏哪有鬼,說出去鬼都不信吧。”

衛戈在一堆墳墓裏麵翻找著合適的目標。

按照係統的提示,他需要找一個年代比較久遠的老鬼。

這樣的魂魄,據說會年久失憶,靈魂上的純度比較高,且日久天長的滋潤之下,魂力強勁,其可塑性很強,封印之後,使喚起來更加的如臂指使。

亂葬崗上啥也不多,就墳多。雜草叢生,蛇蟲遍地,骸骨林立,沒有幾分膽氣的人,即使是路過,也會嚇得腿軟,更不要說孤身前來晃**。

這並不是衛戈第一次來,之前清風寨那些冤死之人,他也曾參與了埋葬,對這裏的地形還算熟悉。

掏出一把鋤頭,他朝著那些有可能有魂的墳墓開始清理起來。

這裏的墳大多有個特點,隻剩下一個土包,連墓碑也有不起 一個。

甚至有的土包也沒土封住,露出裏麵黑漆漆的墳坑來,屍骸散落一地。

這樣的墳,一般是人去魂空,早已經不在人世留下一點痕跡。

經過一個時辰的摸索,衛戈最終選擇了一個保存比較完好的墳墓,按照係統的要求,開始布陣起來。

用的東西都很奇怪,幾根隨手摘取的桃樹枝,按照八卦走勢,把墳圈了起來。

又取出一團紅線,放在一碗黑雞血裏麵浸泡,直到顏色浸透,這才取出,把那八根桃樹枝捆連起來,足足纏繞了三圈。

隨後取出八根安神香,分別插在八根桃樹枝前,就等著時辰到了後,點燃它。

剩下的隻有耐心等待。

大白天是不會有魂魄出現的,需要等上半夜三更,陰氣最為濃鬱的時候。

而忙完這一切,已經是將近黃昏的時刻,衛戈找了一顆比較高大的樹木躺了上去,打算閉目養神。

樹欲靜而風不止,夜晚的冷風對於衛戈來說,異常寒冰刺骨,此時此刻,比起白日裏的感覺更加的強盛。

他很是不安的喝了一口黃酒,希望等下這背脊的不適,不會打擾到自己的行動。

“咻~~~”

一道尖利的破空聲傳來,一把飛鏢快、狠、準地釘在他身後的樹杆上。

這是……

衛戈有些心驚的看向施鏢人,此人身著黑色的勁裝,頭臉也被黑色布巾裹得嚴嚴實實,在這盛夏的夜裏,也不怕自己被捂死了。

對方這一手悄無聲息,完美的避開了他的感知,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沒有想到,這個世上還有人能把他比下去。卻是不知對方抱著何目的,射出這隻飛鏢。

衛戈從樹上跳了下來,全神戒備的看著來人,“不知這位兄台有何指教?”

施鏢人打著一口僵硬的官腔,直板的道:“有鬼氣,你是人是鬼!”

“噗……我這麽一個大活人,哪裏像鬼?”

衛戈一口黃酒噴了出去。

他自問穿得也不差,不顯邋遢,也沒披頭散發裝神弄鬼,對方突然來這一手,不會是個瞎子吧?

施鏢人我行我素的繼續說著,“你不對勁,已然是個半死之人。”

“兄台,第一次見麵,用不著咒我死吧?”

看才差點就想弄死他,現在又這般說,這是要和他扛上嘛?

衛戈背著一隻手在身後,悄悄的取出鐵木棒。

“我是個遊方之人,一生隻做一件事,那就是除靈滅鬼。”

施鏢人說完,卻是把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露出一顆光溜溜的腦門,以及一張還算英俊剛毅的臉蛋。

就是那雙眼睛,眼窩深陷,在這漆黑的夜裏,居然呈現野狼一般的碧綠眸光,和常人大相徑庭,看著他才更像是個鬼。

“兄台這是要做什麽?殺人嘛?”

衛戈不得不做出防禦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