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1章 一個秘密
陽飛揚……水靈兒……
李文玲口中念叨著這兩個名字,隨即又是問道:“水爺爺,這幾個字怎麽寫?”
水伯又緩緩比劃了一下這兩個人名。
李文玲這才知道,原來,“陽”是太陽的陽,“靈”是水靈靈的靈。
李文玲好像想到了點什麽,思路卻又不是很清晰,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李文玲的印象中,好像有“陽”這個字的印象,依稀記得在夢中,就是那天把自己‘交’給徐朗哥哥之後的那個晚上,徐朗哥哥答應她,要守護她一整夜,給她一個沒有噩夢的夜晚,也就是在那一次,她做了一個很奇怪,也很美好的夢,在夢裏,她有爸爸媽媽,還有外公,而外公給她和徐朗哥哥的兒子起了一個特別有意思的名字,叫做“徐嘉陽”,依稀記得,兒子名字中的“陽”也是太陽的陽,醒來後,她還把這件事告訴了徐朗哥哥,盡管,醒來之後,她根本就不記得家人究竟長什麽模樣。
心思單純的李文玲腦海中雖然有這些殘存的印象,卻也沒有多想,更加沒有聯想到,故事中的男‘女’主角就是她的親生父母,而她正是當今的第一大隱世家族陽家家族家主的孫‘女’。
這樣難怪,這些事情對於李文玲來說顯得太匪夷所思了,在她18年來固有的生活和意識中,自己從小就是沒有父母的,是被親哥哥李文華撫養長大,而且,是哥哥含辛茹苦的培養她上學,一直到現在,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還有著一個不可思議的離奇的身世秘密。
而李文玲想著想著,似乎又想到了一件事,水爺爺講述的愛情故事中,‘女’主角姓水,而且,‘女’主角也有一位老仆人,而麵前的水爺爺也姓水,她自然會聯想到,麵前的這位水爺爺就是故事中‘女’主角的那位忠心耿耿的老仆人。
而且,李文玲依稀記得水爺爺對之前的時候對自己有過怪異的稱呼,稱呼她為“靈兒小姐”。
李文玲雖然心思單純,生活環境簡單,但卻是一個極為聰明的‘女’孩兒,她就是憑借這些看似不搭邊的事情依稀猜測到了什麽,禁不住目光呆滯的看向了水爺爺。
良久之後,李文玲試探‘性’的問道:“水爺爺,莫非,你就是你剛剛講述的愛情故事中‘女’主角的那位老仆人?”
水爺爺眼眶中含著兩汪滾燙的淚水,一時間沒有控製住,竟是流淌了下來,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是的。”
見到水爺爺承認了,李文玲又是試探‘性’的問道:“那,那你之前稱呼我為靈兒小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所說的靈兒,不是我的文玲的玲,而是你家小姐的名字對不對?”
水伯一聽文玲這話,不由得一陣驚愣,玲玲不愧是靈兒小姐的親生骨‘肉’,同樣是天資聰穎,不過,他也有點擔心,如果自己繼續承認的話,玲玲很可能會憑借自己的聰明,猜測到,她跟靈兒小姐是有關係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玲玲將會得知一個非常慘痛的事實。
話到嘴邊,水伯最終還是不忍心將事實的真相完全說出來,他擔心玲玲突然間聽到了這麽多事實真相,會忍受不了打擊。
最終,水伯卻是含著笑搖了搖頭,“哦,不是的,的確就是你的玲玲的玲,不是靈兒小姐。”
李文玲卻是有點不相信,又是追問道:“那,那你為什麽喜歡稱呼我為玲兒小姐呢?”
水伯支支吾吾著,想了半天,急忙說道:“這是一種禮貌的尊稱啊,我雖然以撿拾垃圾為生,但是,在大城市裏生活慣了,也知道上流社會人士之間的稱呼,男的被稱為先生,‘女’的被稱為某某小姐,我見你雖然不是富家子‘女’,但卻有著一顆仁慈善良的心,尊稱你也是應該的。”
李文玲心中雖然不相信水伯的解釋,卻也想不到別的緣由,她隻好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李文玲也從水伯身上看出許奇怪的事情來,覺得這位老人家身上好像還有許多秘密似的,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李文玲平複了一下心情,想了想,又是急忙問道:“對了,水爺爺,您還沒有告訴我,故事的結局是什麽呢?什麽叫做‘相愛卻不能相守、相守卻不能相見’呢?”
水伯在心中又是猶豫糾結了大半天,卻最終下不了這個狠心,不想告訴玲玲那個慘痛的真相。
水伯隻好說道:“哦,這隻是個傳言罷了,再後來的時候,我們誰都不知道小姐和陽飛揚的結局怎麽樣了,大家也都失去了他們的消息,不知道去向了何方。”
李文玲卻是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不對,水爺爺,您肯定知道些什麽,為什麽不肯告訴我呢?故事的結局究竟是什麽?”
水伯顯得有些為難,卻還是堅持說道:“玲玲,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是小姐的一個仆人,地位低微,在家族中不值一提,這麽重大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呢?”
李文玲不免有些失望,竟是頹然的跌坐到了‘床’上。
驚愣了良久之後,李文玲竟是猛然抬頭,緩緩說道:“水爺爺,您告訴了我一個故事,那麽,作為回贈,我也告訴您一個故事吧。”
聽到這話,水伯不由得一陣驚愣,不知道玲玲要告他什麽,他急忙說道:“好啊,玲玲,你說吧。”
水伯一邊說,一邊坐到了旁邊的板凳上,認真的聽玲玲講故事。
而李文玲想了大半天,似乎是在絞盡腦汁著回憶著什麽,而她的確是在回憶著什麽,回憶著多年來經常做的那個奇怪而可怕的夢境,每次醒來後雖然都記不清夢境的內容,但是,仔細的回想著,將所有夢境的殘片鏈接到一起,她覺得整個夢境也是一個悲慘的愛情故事,卻是斷斷續續,很難鏈接起來。
想了半天,李文玲緩緩說道:“水爺爺,我一直在做一個可怕的夢,雖然我記不清楚夢境的內容究竟是什麽,但是,就是非常的可怕,我現在,憑借一些殘存的記憶碎片,隻能大致的給您形容一下吧。
我好像夢到,我的母親和父親都死的很慘,又或者是身受重傷,而且,更為怪異的是,我的母親好像不是一個人,而是,是一個石頭人。”
一聽到這裏,水伯不由得驚愣不已,身子猛然的一顫,卻是沒有吭聲,不想打斷玲玲的回憶。
而李文玲說著說著,淚水撲簌簌的流淌了下來,又是緩緩說道:“而我發現,我的父親好像也不是人,而是,是一隻人見人厭,人見人怕的動物,別人都叫他畜生。
而最為怪異的是,母親白天是石頭,夜晚才能恢複為人形,而父親卻恰恰相反,白天的時候,變為人,晚上則是動物,他們生活在一起,卻是白天與黑夜‘交’替,‘陰’陽‘交’接之際,互相變幻,在一起,卻不得見。”
說著說著,李文玲竟是泣不成聲,許多內容都是她憑借的記憶碎片的猜測罷了,卻並沒有真真實實的確定就是真相。
然而,說到這裏的時候,李文玲突然想起了水伯的最後的那句話“相愛卻不能相守,相守卻不能相見”,而如果自己猜測的夢境中的內容是真實的話,那麽,這句話不就是用來形容父親母親的嗎?他們倆不正是在日夜‘交’替之際互相變幻,生活在一起卻不得見嗎?
一想到這裏,李文玲禁不住驚愣的看著水伯,猛然起身,抓住了水伯的胳膊用力的搖晃,“水爺爺,您告訴我,您剛才講述的故事男‘女’主角是不是也是那種悲慘的下場呢?”
水伯也是驚愣的看著李文玲,急忙否認道:“不不不,不是的,玲玲,你怎麽會聯想的這麽多這麽遠呢,這都哪跟哪啊,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你說的是寓言故事吧?”
李文玲心想也對,世界上哪有如此悲慘的愛情結局呢,牛郎和織‘女’至少還可以一年見一次,梁山伯和祝英台死後化作了蝴蝶至少還可以翩翩起舞,而如果自己的夢境是真實的話,那該是一種多麽悲慘的事實啊。
不過,李文玲隻是猜測,再加上豐富的想象力,根據一些記憶碎片,加以概括罷了,她也知道,這種猜測是多麽的荒謬。
水伯勸慰了好半天,李文玲終於止住了哭聲,擦了擦眼淚兒,強擠出笑容,“水爺爺,咱倆都是講故事的高手,嗬嗬,或許,咱們倆的故事都不是真實的。”
水伯急忙接著話茬兒說道:“對對對,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
李文玲臉上又‘露’出燦爛的笑容,“水爺爺,您休息吧,我上樓去看看菲菲姐,有時間了咱們再聊好嗎?”
水伯目送著李文玲離開上樓。
隨後,水伯麵‘露’惱怒之‘色’,雙手攥成了拳頭,哢吧哢吧作響,臉上顯‘露’出了與平常和藹的他大為不同的怪異的神‘色’來。
水伯憤怒的走出了地下室,在滂沱大雨中縱身而起,消失不見。